眾人都在認真地聽。
怎麼感覺這個晉家,聽起來有點熟悉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突然,晉少寧出聲了。
“女鬼,你抬起頭來,我看看。”
三寶在廖懷玉身邊,嘀咕,“廖懷玉,你兄弟寧哥真變態,有夫之婦女鬼,他都有興趣……”
廖懷玉難得沒有附和他,小聲道,“噓。”
那邊女鬼疑惑地抬起頭來。
她是個吊死鬼,眼睛禿出,舌頭被割,臉色漲得青紫。
要幾醜就有幾醜!
又醜又滲人。
晉少寧仔細地看了一會兒,“你當真是晉家大小姐的乳母,劉黃氏?”
“是!”因為舌頭被割了,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的舌頭被割了,應該是你生前知道點什麼東西,你們說找不到仇人,心裡應該有懷疑的物件吧?把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可以替你們去報官。或者,你自己做了虧心事,不敢說?”晉少寧冷靜道。
女鬼含糊不清。
小元寶喝道,“你好好說話,你都變成鬼了,沒了舌頭,還能影響你嗎?”
女鬼立馬正常了。
“我說!我都說!民婦劉黃氏,被選成了晉家大小姐的奶孃,我自己的兒子我都不奶了,我住進了晉府,奶大小姐,晉夫人對我也很好,大小姐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也很乖,是我對不起大小姐,嗚嗚嗚,我對不起晉夫人,對不起大小姐……”
晉少寧眼皮直跳。
迫不及待地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小元寶的臺詞都搶了,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女鬼道,“有一天,夫人帶著大小姐,突然去城郊軍營找晉二爺有事,也把我這個奶孃帶上了,大小姐才半歲,沒有斷奶。結果,軍營出事了,夫人讓我帶著大小姐先走,她斷後,我就帶著大小姐跑了,可是,我害怕啊!追兵好多好多,大小姐還是奶娃兒,在半路上哭起來,我為了保命,我就把大小姐扔在草叢裡了,我一個人跑了……”
廖懷玉點評,“真是缺大德了。主家以命護你們,是為了救孩子一命,你倒好,扔了就跑。”
二寶神情異樣。
晉少寧似有憤怒之色。
但他忍著沒有開口。
三寶附和,“就是,你幹了缺德事兒,難不成是這位夫人秋後算帳,把你們家都嘎了?”
女鬼搖頭,“不是,我逃出來之後,就躲了起來,不敢回家,後面發現了夫人死了,大小姐還活著,還沒人追究我的責任,我就放下心來了。後面,我為生計所迫,我在晉家當奶孃月銀高,於是,我又回去找晉府了,說在混亂當中,與夫人大小姐逃散了,再回去給大小姐當奶孃,大小姐反正是個奶娃娃,她什麼也不懂……”
這一波多折的,大家都聽得驚奇。
人世間得不乏這種不要臉的人。
這女鬼的人品真不怎麼樣。
“我當時害怕,扔下大小姐,自己跑了,我事後等追殺的人走了,我也回去找過大小姐的,只是大小姐不見了,她後面能安然地回到晉家,定然是我把她藏在草叢裡藏得好,才躲過了追殺,我也是有功勞,我就回晉家去找大小姐去了,我說明了情況,晉老爺就重新收留了我……”
二寶聽到這裡,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但是,我回到晉家之後,我發現了大小姐有些不對勁,大小姐以前最愛吃我的奶,別人的奶她都不愛吃的,後面都不怎麼愛吃奶了,就喜歡玩水,吐泡泡,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奶娃娃的眼神,就是那種深邃的眼神,總感覺是在嘲諷我,我有時候抱著她睡著了,我感覺她張著嘴,好像對我吸氣,不像是一個人類,我心裡害怕極了,我聯想起,我當時把她是放在深山老林的草叢裡,莫不是什麼精怪給附體了?”
三寶聽得津津有味的。
直催促,“然後呢?”
廖懷玉不由地自主地看向晉少寧,晉少寧的臉更臭了,他好像也進入了恍惚的狀態。
女鬼害怕道,“我觀察了好幾次,越看大小姐越不對勁,我心裡害怕啊,可是我不敢跟晉府裡的任何人說,我回家與當家男人說了,我男人說,我可能是做了虧心事,心裡留下了陰影,所以,疑神疑鬼的,讓我放寬心,不要多想……”
“就在當天晚上,我們全家人就被強盜入室殺光了,我也不知道跟晉家大小姐有沒有關係,反正我們當天晚上,就被滅門了!我們死不甘心啊!小天師,求求你了,幫我們報仇啊!我兩個兒子這麼小,都死絕了,死得這麼慘,死了,還要割我的舌頭,嗚嗚嗚……”
……
這些話,要是別人聽了,定然會說女鬼在胡說八道。
但是,小元寶她們見多識廣。
“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晉家大小姐被精怪附身了,然後,被你發現了,你洩露了秘密,被她知道了,就把你們一家人殺了滅口?”廖懷玉總結出來了。
女鬼流著血淚,“是,要不然,我們一家人沒有任何仇家,為何,強盜單單上門,滅我們一家人?隔壁幾家都好端端的?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也沒有讓人覬覦的奇珍異寶,為何要滅我們一家人?我婆婆以前還是出了名的,在這條街上的好人緣……”
晉少寧開口了,“你說的晉家,可是玄武大街,胡桃巷第一家的晉開元家裡?大小姐叫晉妮?晉家夫人姓林,清貴大學士之女?”
女鬼連忙點頭,“正是!”
這時候,蔡氏也過來了,聽完了這個故事。
都是說京城水深,她們剛入京,就遇上這種奇事。
果然水深!
晉少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是晉家二少爺,我叫晉少寧,我爹正是晉開元,你的意思是說,我妹妹晉妮是隻精怪附身的人了?”
女鬼啊了一聲,隨即給晉少寧磕頭,“二少爺勿怪,民婦說得千真萬確,沒有一絲謊言,到底是不是精怪,民婦不敢肯定,就是處處異常,與之前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樣,因為晉家大小姐從出生起,就是我奶大的,我太熟悉了,後面回去的大小姐就像是換了一個靈魂,我現在已經死了,絕不會說半句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