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最近晚上不要出現在老辦公樓附近了，這裡最近不太安穩，我怕你一不小心就進來了。”
“王叔，能說具體點麼？”溫言沒忍住好奇。
“鏡子裡面不安穩，有膽大包天的傢伙，靠近這裡了，然後，死了。”
“呃……”溫言心說，您老人家說的可真詳細。
“幾十年了，還沒有膽大包天的傢伙靠近過鏡子裡面的殯儀館，肯定是有什麼變化了，我沒法去窺視，只能聽到，感受到，具體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你最近晚上不要來殯儀館就是了。”
“好的，多謝王叔提醒。”溫言乖巧應下，這方面他還是比較聽人勸的。
“快下班了，趕緊走吧，最近白天也不要進老辦公樓了。”老王催促著溫言離去。
“好，那王叔再見。”
走出老辦公樓，趁著沒事幹，溫言在後院老辦公樓外面練了幾遍拳，神清氣爽的下班。
拿出手機叫車的時候，才發現有未讀簡訊。
溫言只是看了一眼，就心跳加速，這是銀行的簡訊。
“您的借記卡賬戶0457，於09月05日收入（大額網銀跨行）RMB101967.00元，交易後餘額106309.07元。”
難以言喻的喜悅感湧上心頭，這輩子收到的最大一筆錢。
他仔細數了數，六位數！
不用想，肯定是烈陽部發的。
他連忙給風遙打個電話確認了一下。
“喂，風遙麼？烈陽部今天發工資麼？”
“不是啊，烈陽部每個月12號才發工資的，遇到節假日會提前，怎麼了？你是不是缺錢用了？
哦，我想起來了，獎金是是五號發的，我也收到了。
你的固定補助，五險二金的補貼，可能是12號發，也有可能跟你在殯儀館的工資一起發。
五號發的只是獎金、還有差旅補助、報銷之類的。
怎麼？不夠八萬麼？”
“夠，夠了。”溫言喜上眉梢，難掩開心，擱誰第一次拿這麼大筆收入的時候都這樣。
“我幫你問了下，這個月五號結算的是八月份的錢，只結算了醫院領域的事，後面的事，應該得下個月了，應該也不少，但按照貢獻度的話，伱所佔的比例可能沒醫院領域事件高，不過，按我估計，結算的獎金，未必比這次低。”
“好，多謝了，你忙不，請你們吃飯。”
“下次吧，我都連續上班十幾天沒休過假了，現在還在加班……”
“好，下次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溫言叫車都叫了一輛豪華車，順便打電話在菜館叫了幾個菜。
烈陽部的活，雖然危險了點，但給錢也是真痛快，按照危險評級、影響範圍、個人貢獻度等等，一個事就給算一次獎金。
高風險，但的確有高回報，而且都是合理合法的收入，拿到手也都是稅後收入。
若是高評級的領域，那幹一票恐怕就直接財務自由了。
難怪烈陽部的活這麼危險，竟然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幹。
溫言現在都有一種衝動，趕緊找幾個領域，將其幹翻了賺錢。
還是得練武，提升自己，他要是有禹州的拓跋武神那麼厲害，那就真不愁沒錢了。
拎著打包好的菜回到家裡，給張老西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來吃飯。
他還專門打包了兩大份白切雞，拿著其中一份，給送到老趙這棟，敲了敲門，將白切雞放到門口。
“老趙，給你們帶了點白切雞，給你們嚐嚐。”
聽到白切雞這三個字，旁邊窗戶上的黑窗簾立刻稍稍開啟了一點，歪瓜裂棗五兄弟的腦袋疊在一起，湊在窗邊，向著外面看。
溫言看著咧著嘴笑的開心的五兄弟，他也跟著笑了笑。
“今天發獎金了，請你們吃東西，額外的。”
房間裡，五兄弟急的轉圈，可太陽尚未完全落山，日間暑氣未消，他們也不敢開門。
“老趙，你看看這鄰居，多好的人啊！”
“是啊，老趙你之前還說人家擋你風水！”
“你這人真不行。”
“罰你吃不到白切雞！”
“對對對，就不應該讓你吃到！”
五兄弟一唱一和，蹲在門口等著，等到天徹底黑了，就第一時間將白切雞拿進來。
溫言回到自己家，張老西已經來了，菜也擺在桌子上。
雀貓趴在一個加高的兒童座椅上，眼巴巴的望著菜。
旁邊還有個加高座椅，小殭屍也乖巧的坐在上面，眼巴巴的望著溫言。
還有一個外面畫了符籙的空碗，張老西在裡面加個米飯，又加了菜。
“老哥，我來吧。”
溫言端著一碗飯，來到地下室，擺在阿伯面前的小桌子上，再點了三支香插在飯裡。
“阿伯，今天我發獎金，大家吃頓好的，阿伯要是喜歡，就嚐嚐，不喜歡的話，我下次給你換點別的。”
拜了拜阿伯之後，溫言回到一樓客廳。
他剛伸出手指，小殭屍便帶著笑，眯著眼睛，伸長了脖子，昂著頭，等著餵飯。
一點陽氣加持，落入到小殭屍體內，小傢伙又嚶嚶嚶的哼唧了幾聲，笑的露出了小虎牙，再給她手裡塞一個加持了陽氣的番茄，這頓飯就算是妥了。
他在給雀貓夾了菜，幾人便正式開吃。
“今天發獎金了，大家都別客氣，稍稍慶祝一下。”
雀貓面前是一碗麵，他吸溜著麵條，大口大口的嚼著雞肉，吃的滿臉油，也跟著開心。
張老西也是滿面紅光。
“我今天也拿到勞務費和津貼了，烈陽部給錢還是很爽快的，不過這個月只給了醫院的事，只有三萬，下個月肯定會多不少。
要不是我不習慣烈陽部規矩太多，我都想加入烈陽部了。
溫言你這起碼有六位數了吧？”
“恩，補助還沒到發的時候，只有獎金和報銷，剛六位數。”提起發獎金了，溫言就忍不住高興，估計這高興勁起碼能持續好幾天。
“那是不錯，不過，以後等你實力越來越強了。
你就可以拿烈陽部裡的其他東西了，那些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要不是這些東西，三山五嶽可未必肯年年派人加入烈陽部裡幹活。
年輕一輩的人，也未必樂意來。”
“先好好練拳再說，那些離我還太遙遠了，我才剛開始練拳。
我聽說練拳都是從小開始最好，容易打好基礎，我這麼大了才開始，基礎也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補回來……”
說起這個，溫言就有些擔心，畢竟，從小開始練武，後面上限才更高，這是沒練過武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張老西訥訥無言，按理說，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的確有很強的普適性。
可他一想到，溫言能結合導引術把烈陽拳練二十八遍，他就有些拿不準了。
不是拿不準溫言成年後才練武會不會有成就，而是拿不準溫言的進度到底有多快，上限有多高。
拿不準，他就不太敢亂說，只能鼓勵溫言。
“你會烈陽，再加上勤能補拙，應該是能追上來的。”
“那就勞煩老哥，幫我採購點暖玉，品質差一點的就行，老哥，你可別說不要錢，不要錢我以後可不敢找你幫忙了。”
溫言一咬牙，剛拿到手，還沒捂熱的獎金，就先張老西轉了五萬。
上次張老西可是給了他不少暖玉，品質參差不齊，他不懂鑑別玉石好壞，卻也大概能看出來，裡面有幾顆暖玉，應該不是論斤賣的便宜貨。
何館長給的那顆血暖玉，他後面可是找人問了，按照市價，少說值好幾萬。
溫言現在都不捨得用那顆血暖玉了，練拳也只用劣質暖玉，品質最差的暖玉，就是論斤賣的。
但再怎麼便宜，算下來一顆五厘米大小的，也得上百塊了，哪能讓人家既幫忙又掏錢。
張老西倒是想不收，看溫言態度堅決，就給收了，後面走他的渠道，親自去給溫言挑點價效比高的暖玉。
按照溫言這種朝死裡練的練法，消耗應該也不小。
讓溫言這種不懂行的小白自己去買暖玉，不被人坑到褲衩子都丟了，都算是那些奸商良心發現。
幾人吃吃喝喝，小酌兩杯，雀貓趁著兩人吃的開心，偷偷喝了一杯，被溫言拎著後頸脖，將它丟在一邊。
一旁安分的小殭屍，看雀貓喝了，她也嚶嚶叫著要喝。
溫言沒好氣的洗了一個番茄，給加持了一點陽氣當佐料，塞給小殭屍。
“小孩子不準喝酒。”
小殭屍乖巧，也不鬧騰，眯著眼睛，啃在番茄上，跟喝果汁似的，不停的嘬。
過了一會兒，雀貓也抱著個番茄，趴在那猛嘬。
溫言這邊心情都不錯的時候，另一邊，有些人心情就不太好了。
諸葛婉君的心情就不是太美麗，她還是低估了曾經將人“打爆”，如此殘暴的手段，在異類或者異人心裡到底有多強的威懾力。
某方面說，可能禹州拓跋武神的威懾力，都沒秦坤的威懾力大。
她白天就接到了好幾個聯合起來的人或者勢力的訊息，表示最近不太方便來南武郡。
而她自己的渠道，打聽到的訊息裡，也都沒有一個姓蘇，而且掌控殭屍比較厲害的。
最後沒轍，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儘可能的利用現在的東西，將其化作有利的工具，她叮囑裂娘，下次進入水鬼領域，若是蘇越來了，就正好用秦坤來南武郡的事試探一下。
若是對方知道這事，不怕秦坤，那就一定要不惜代價，可以拿出更多的東西或者資訊，拉攏那位蘇越，還有他背後的勢力。
若是對方怕了，那就證明其實也不是太強的勢力，或者對方覺得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
入夜，諸葛婉君拿出個手機，撥出去個電話。
“喂，眼鏡，你還好麼？”
另一邊，端州的一個小區裡，假莫志成聽著婉君的話，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喲，您還會關心我了？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我想請你用你的渠道，幫忙查一個異人，名叫蘇越，擅長控屍術。”
假莫志成什麼都沒說，停頓了片刻，看到電話還沒有結束通話，他就不禁笑的開心，語調裡開始有了一絲莫名的味道。
“當然沒有問題，我幫你去查查，但是你後面也要幫我做一件事，只要我告訴你做什麼事，你就不能拒絕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而另一邊，諸葛婉君的瞳孔忽然擴散開，轉瞬又再次恢復了正常，她帶著甜甜的笑容回道。
“沒有問題啦，就這麼說定了。”
倆人又寒暄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諸葛婉君臉上的笑容消散，她坐在原地，喃喃自語。
“只是幫忙查，沒說查到，卻要讓我做到一件任意的事情，他甚至可以要了我的命，我也必須要做到，這種交易，不會得到支援，是絕對的虧本買賣。”
她的神色恢復正常，嗤笑一聲。
“我就知道，眼鏡這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一定會抓住任何機會。”
幸好，她的職業能力，隨著她律師水平精進，經驗積累，地位提升，終於進階了，這種離譜的洗腦，隔著電話，絕對不可能說服她，也不可能讓她承認。
她作為律師，接案子時，不信客戶的任何鬼話，是必備的職業素養。
她只需要知道，哪些話才能為客戶謀求到更大利益就行了。
至於真假，並不是太重要。
諸葛婉君心情不錯，而另一邊，假莫志成終於有機會來給諸葛婉君稍稍洗腦一下，心情也不錯。
他取出一個備用電話，插上電池，登陸了一個看起來很簡陋的加密小論壇，利用裡面的私信功能，給一個人傳送了一條私信。
“查一個異人，名叫蘇越，擅長控屍。”
等了一分鐘，他就收到了回覆。
“稍等，馬上。”
同一時間，端州烈陽部分部裡，一位內勤第一時間撥通了內線，他有些激動，壓低了聲音。
“部長，魚進窩了。”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蔡啟東和風遙，就出現在這位內勤的身後，看著對方手中手機上顯示的資訊。
蔡啟東神情平靜，點頭示意。
“做的很好，你就照著做就行。”
內勤立刻在自己的工位上，登上自己的賬號，經過驗證之後，進入到烈陽部的資料庫裡。
他搜尋了蘇越這個名字，異人資料庫裡，只有一個叫這個名字，而且提示，他的許可權不夠，無法檢視任何相關資料。
而能收到提示，其實本身就是一種資訊，是一種算是善意的警告。
內勤看向蔡啟東，蔡啟東繼續點了點頭。
“如實告訴他就行。”
“好的。”
內勤給假莫志成回了話，還問需不需要繼續查。
假莫志成回了句“知道了，不必繼續追查了”。
假莫志成迅速下線，一旁的風遙，拿著他的膝上型電腦，雙手近乎化作一片殘影，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擊。
片刻之後，風遙略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他可真夠謹慎的，應該是電池都拆了，無法確定他具體位置，不過，這麼點時間，也足夠確認，發出訊息的人，就在端州範圍內！”
“有沒有可能，是他不在端州，發訊息的人不是他？”
旁邊的內勤立刻搖頭。
“不可能的，部長，你不知道，那個叛徒根本不願意相信任何人，這種機密的聯絡渠道，都是單線聯絡，他也絕對不可能將渠道給任何人。”
“做的不錯，記住了，我今天沒見過你，也沒有跟你說過話。”蔡啟東面帶微笑，拍了拍內勤的肩膀。
內勤激動的壓低了聲音。
“我明白的，主任！”
衛生清潔辦公室主任。
烈陽部內部一個秘密小部門的一把手。
蔡啟東迅速離開，沒有在這裡多待。
這兩天時間，就挖出來了八個之前沒挖出來的，不知道怎麼被莫志成洗腦的外勤內勤後勤，都是普通人，沒有職業能力在身，而且都在圩州、端州、興州、禹州這四個地方。
他們對烈陽部內有一個秘密小部門的事深信不疑，願意聽從秘密小部門的指令做事，忠誠度極高。
而現在，蔡啟東聽人勸，把這個桃子給摘了。
從南武郡烈陽部的部長，無縫銜接到了衛生清潔辦公室的主任。
假莫志成之前不知道鋪墊了多久，找了多少機會，才安插的釘子，就因為他後面甩鍋給蔡啟東，讓他安插的釘子，絲滑過渡到了蔡啟東手裡。
一下子就讓蔡啟東這個空降的領導，對南武郡烈陽部的掌控，憑空提升了好幾個檔次，省了起碼幾個月的磨合時間。
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衛生清潔辦公室的成員，都敢很直白的告訴蔡啟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蔡啟東開啟電腦，調出了一份風遙前兩天提交的申請，以溫言協助解決了醫院領域和大執屍兩個案子，給溫言提升了許可權。
這個只是擺著讓人看的。
實際上，則是因為現在十分確定，水鬼領域後面的人，跟化工廠領域那波人，還有假莫志成，都是有直接聯絡的。
蘇越這個名字，是溫言現場瞎編的，現在卻能從假莫志成那傳過來，足以說明問題了，這一系列問題，都可以正式併案處理了。
而溫言已經打入到了水鬼領域裡，算是目前情報進度最快的地方，當然得給溫言提升許可權。
而且這一次給提升了兩個檔次的許可權，直接提升到了風遙這個檔次。
相當於一支行動隊裡統籌全域性的領導。
他想找個合適的，不扎眼的理由，都想了兩天了，現在就剛剛好。
畢竟，他來這裡的任務，第一優先順序是噬魂獸。
而溫言目前是可以確定的，唯一一個不受噬魂獸影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