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立身,陰謀防身,一半君子,一半小人。
——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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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怒號在這數丈高的督戰樓之巔,強行吞沒了新任金國大汗皇太極的憤怒。
皇太極在一番咆哮,發洩完心中憤懣之後,飛快讓自己冷靜了起來。
這一點,便是皇太極的過人之處,也是他能夠最重上位的最為重要的一點素質。
嚴格的自我要求以及不論在何時境地,都能夠讓自己保證一顆冷靜的大腦,對當前時勢做出最為準確的判斷。
凌亂於風中。
呼吸,逐漸沉重。
皇太極凝望著城外正在撒火藥的明軍,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這是故意為了引自己出戰,眼中露出一絲果決之色。
陰謀尚且可破,陽謀最為致命。
這個坑,不得不跳。
意味著皇太極必須放棄現在的固守策略,在被圍城的境況下,轉而為攻,尋求破局。
因為他不能看著這些開墾的田地被如此毀去,一旦全數荒蕪,哪怕僅僅只是荒蕪一兩年的時間,整個金國也會陷入不可挽回的崩潰之中。
建州女真和蒙古人不同,漢化程度很高,數百年來長期對大明的依附,使得他們早已不是純粹的遊牧民族,根本無法做到打一炮換一地,靠搶掠為生,也不習慣於那種居無定所的日子。
“既然你有陽謀,那本汗也來個陽謀。”
“你我陽謀對陽謀,看誰能嬴到最後!”
一咬牙。
皇太極神色決然,折身下了督戰城樓,身上充斥著一股冰冷肅殺之意。
他很清楚。
現在的他,只剩下了拼死一搏的資本。
贏了,他將帶著他的族人邁入全新階段的高速發展,國力成指數的倍漲。
輸了,那就全族玩完,去地下向老爹努爾哈赤報道。
………………………
洪武時空,醉仙樓主堂。
隨著王陽明的這一招陽謀施展,儘管這一波操作在道德上略微有些缺損。
但並不妨礙觀影者的觀看體驗,畢竟王大聖人在戰場上的人設一向如此。
此時這一眾大明天子儲君,都是饒有興致的望著瀋陽城下之景,他們都想知道面對這等境況的皇太極,接下來究竟會怎麼做。
“小唐,你覺得這皇太極如果選擇出城而戰,會採用什麼戰法?”
老朱側頭看向坐在講臺旁嘉賓椅上的李二,開口問道。
從老朱屢次搭話能看出,老朱顯然是很是熱衷於和李二共同探討軍事問題。
畢竟,自古能軍者無出李世民,朱元璋次之。
就軍事能力的皇帝,都喜歡和唐太宗比一比。
“困局之中,唯有求變二字。”
李二幾乎沒有想,脫口而出,這是一個牛批軍事家的本能。
一個‘變’字,落入老朱棣朱老四等等幾個對軍事感興趣的大明天子耳中,這些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當下的他們都在嘗試將自身代入皇太極的境況,在心中問自己,當自己處於在這等情況下,應該怎麼去摸索出這一個‘變’字。
該怎麼變才能變出花?!
季伯鷹掃了眼這幾個軍事狂人,他不懂軍事,但心中亦是有些好奇。
不過他所好奇的關注點,並不是徐達和常遇春這些正面戰場的對陣廝殺如何。
而是好奇。
王陽明這位心學大聖人,下一步又要搞什麼。
以陽明大聖人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既然已經出手了,就絕不會是淺嘗輒止,必然是早就算計好了,一套接一套、一環接一環。
只要沒玩死,那就繼續玩,不把人玩死,絕誓不罷休。
“辮子出城了!”
當季伯鷹將天啟戰場的時間線繼續往後劃過了一天一夜之後,武宗朱厚照的聲音響起。
看來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思想爭鬥和戰事準備之後,皇太極終於是選擇了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
聞言,眾人下意識凝目望去。
果然大批辮子八旗兵湧出了瀋陽城門,而且不是一個門,是八個門,
“真是奇了怪了。”
“開八門?!”
武宗眉頭皺了起來,忍不住發出疑問。
他能夠預料到皇太極出城拼死一搏,但是沒想到是開八門這種打法。
明朝瀋陽,金國盛京城,自從努爾哈赤將都城遷移到瀋陽之後,便是著手瀋陽的城防工事,同時修建了八門。
東西南北各兩門,族內八旗各行職守一門,稱作盛京八門。
為此,還多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官職,八門提督。
(清朝入關,遷都燕京之後,改為了九門提督)
歷史軌跡中的鰲拜他爹,瓜爾佳·衛齊,就在皇太極出征的時候被授予八門提督之職,也就是全權負責都城防務。
此處多提一句。
瓜爾佳·鰲拜的老爹瓜爾佳·衛齊,是努爾哈赤麾下五大臣之一瓜爾佳·費爾東,那位被譽為萬人敵的親弟弟。
而皇太極登位前後,與瓜爾佳·衛齊的關係極近,並且極為重用鰲拜。
“這皇太極搞什麼么蛾子,難不成是氣瘋了亂搞不成?”
武宗朱厚照緊皺著眉頭,一個勁的琢磨了起來。
他自幼就研究兵法,自己雖然沒有被圍過,也沒有圍過別人,但是圍城這種案例在兵書中記載的也不少。
琢磨片刻,武宗開口說道。
“如果我是瀋陽城中的皇太極,我如果決定出城決戰,我必定是會集中所有兵力於一點,以此來攻破敵軍主力,佔據先機。”
對於武宗朱厚照的這個說法。
包括老朱在內的這幾個行家,都並未反對。
因為。
武宗朱厚照所說的這個法子雖然在策略上算不上多麼高明,但卻是最正確的。
畢竟現在城已經被圍了,敵軍分散兵力圍城,在這個時候,如果能精準找尋到敵方主力,然後集中全力、畢其功於一役,便可就此逆勢翻盤。
相反,如皇太極這般將城中兵力分散於八門,選擇分頭而攻,倒是頗有幾分自取滅亡之意。
“或許,是障眼法。”
老朱棣眉頭皺起,凝聲說出自己的一個猜測。
畢竟這皇太極不是庸才,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出昏招。
話音落,眾人都是緊盯著瀋陽城,看這皇太極究竟要怎樣變局。
只見在開了的八門之中,身著不同顏色甲冑的八旗兵洶湧衝出,與列陣於城外的關寧明軍短兵相接,一場混戰頃刻便是展開。
然而。
若是仔細觀察,能夠發現。
有著一支極為彪悍的騎兵慢了一盞茶從城中衝出,這支騎兵大部分都是身著紅甲,其中兩三成左右身著白甲,總體約莫一萬餘眾。
以極其迅猛的姿態,從懷遠門驟然衝出,在已經開始混戰正白旗的掩殺之下,突殺而出。
尤其是這一支騎兵的率軍之人,身跨一匹鎏黑大馬,身披泛銀白甲,體態雄武,所過之處,勇不敢當。
仔細望去可以分辨。
這一支騎兵,每一騎身上所穿著的戰甲都與其他八旗兵截然不同,雖然顏色也是白甲,但是與懷遠門的正白旗兵的白甲並不同,而是更為精緻,並且在這白色盔甲的表面更是泛著一層水銀色,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稱之為水銀甲更加準確。
這在金國,亦是象徵著榮耀的盔甲。
在辮子一族中,全民皆兵的八旗旗人,素來是採用優勝劣汰,等級分明的極其之嚴格。
八旗旗人(男子),從十五歲就要開始進行考核,就像鬥破蕭家測試鬥之氣一般。
凡是合格者可為步甲,優秀者為馬甲,這個馬甲就是騎兵的意思,不是撲街的馬甲。
至於不合格者,可能連繁衍權都會被剝奪,用辮子的話來說,弱者不配擁有女人,只配為奴。
然後再依據戰場斬殺的功績進行擢升,斬殺一百級者可穿紅甲,這就是所謂的紅巴牙喇(即紅甲兵)。
再在紅甲的基礎上,擇優選取騎射雙絕者為白巴牙喇(即白甲兵)。
白甲兵數量極其稀少,用千里挑一來形容也不為過,整個八旗中的所有白甲兵加起來也就兩千餘眾。
這幫白紅巴牙喇和紅巴牙喇統一稱為巴牙喇,是八旗軍制中極為特殊的存在,巴牙喇翻譯過來,就是護軍的意思,主要就是負責最高領導的警衛安全。
在皇太極改國大清之後,紅巴牙喇就被取消了,只有白巴牙喇。
“這一支騎兵的突圍,才是皇太極的核心,也是皇太極的目的所在。”
朱老四凝望著這一支作戰彪悍的迅猛鐵騎,沉聲說道。
“之所以開八門,一是麻痺對手,二是為了試探薄弱點,當確定薄弱點之後,抓住時機,讓這一支鐵騎突殺而出。”
不過。
徐達的帥才也是在這個時候突顯。
偌大的攻城軍陣,在徐達的指揮下如若一體。
懷遠門有變之後,竟是能夠做到毫無間隔,兵力自動進行補充,強行要截留這一支妄圖突殺而去的騎兵。
截殺這支騎兵的兵員,一疊接一疊,如同是海面衝浪一般,有序不紊,綿綿不息。
然而,這支巴牙喇騎兵的突破之力,顯然亦是超出眾人預估,尤其是主將,身影所過,摧枯拉朽,如一柄尖刀開路。
“這支騎兵的戰力,絲毫不遜玄甲鐵騎。”
這一聲評價,來自於大唐李二。
玄甲鐵騎,起源於大唐開國太祖李淵,是當年李淵與突厥人幹仗的時候,仿造突厥騎兵打造的一支善於奔襲突擊,且善射的具裝輕騎兵。
起初,這支玄甲軍的戰力在隨末亂世中也就是中上水準,可到了李世民手中之後,就開始變了。
尤其是在李世民擊敗西秦霸王薛舉和薛仁杲父子之後,兼併了薛舉手下最為精銳的隴右騎兵,隨後就打造出了無敵於天下的玄甲鐵騎。
這一支玄甲鐵騎由秦瓊、尉遲恭等統領,一舉超越張須陀和宇文化及手下的騎兵,成為了當時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鐵騎。
玄甲鐵騎可日行三百里,連續三天三夜追擊。
當年直把劉武周魂都追出來了,更是曾以三千五百精騎大破竇建德十餘萬援軍。
李二能將這一支八旗護軍與唐初玄甲鐵騎相提,就算李二說的場面話,這一支巴牙喇比不上玄甲鐵騎,但也是真的認可了這支鐵騎的戰力。
包括老朱和老朱棣在內,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這一支巴牙喇騎兵之上,落在那個年輕的辮子將領身上。
“突破了。”
“這支騎兵的主將,其勇猛,恐是不輸於開平王。”
“我倒是有點期待,此人若是遇上常十萬,將是何等一番光景。”
此番言語,由老朱棣開口。
只見這一支衝出的萬餘巴牙喇鐵騎,在其主將的無畏衝鋒之下,在短短的一盞茶時間之內,赫然是強行突破了徐達的層層截殺。
脫困之後,絲毫不戀戰,以最快的速度向遼河極速奔去。
季伯鷹瞥了眼這支八旗護軍。
明顯。
這天啟時空的八旗護軍,比之萬曆和泰昌時期的八旗護軍,不論是從體制選拔上,還是從人員和裝備上,都要精銳太多。
雖然天啟時空的皇太極還沒有達到滿神裝的狀態,但是顯然已經提前讓這支巴牙喇達到了滿級,更準確一點,這就是皇太極繼承的一件神裝。
至於老朱棣說的這位年輕主將。
季伯鷹僅是掃了一眼,腦海中便是浮現出了一個名字:滿洲第一勇士——瓜爾佳·鰲拜。
得益於金老爺子的和各種影視劇演繹,鰲拜這個名字在後世普羅大眾之間的知名度可比皇太極高多了。
而如果沒記錯,現在天啟年的鰲拜,方才十七歲,正是勇者無畏的年齡。
“以陽謀對陽謀,有意思了。”
李二笑了笑,眼裡頗有幾分興致。
在場的這幫天子儲君,有些不懂軍事的,比如弘治帝朱佑樘這些個,都聽不懂李二這句話中的意思,皇太極哪來的陽謀?
但是老朱和老朱棣等人則是不同,他們都深諳其道。
當這一支精銳騎兵突圍而去的時候,就說明皇太極的陽謀走出了第一步。
天啟戰場這盤棋,才是真正開始了廝殺。
“現在比的,就是誰速度更快。”
朱老四深吸一口氣。
當年靖難,他就玩過這麼刺激的遊戲,速度與激情。
而皇太極的陽謀,闡述起來也簡單,說白了就是豁出去一切,讓這支集八旗精銳於一身的巴牙喇衝出盛京,以最快的速度渡過遼河,繞過廣寧和松錦,直奔大明天子所在的寧遠城。
這操作,顯然是想玩一波極限換家。
對方中路抱團直推高地,我方打野單突偷水晶,就看誰拆的更快。
如此一來。
擺在明軍面前的路就有兩條。
一,繼續猛推瀋陽。
二,立刻回援寧遠。
…………………………
天啟時空。
金國,盛京,汗宮大政殿。
當下這殿內,不論是代善這些貝勒,亦或是老奴留下的輔政大臣,所有人都被皇太極屏退,只有一人,立於這殿中。
此人是皇太極新任命的八門提督瓜爾佳·衛齊,也就是鰲拜他爹。
“大汗,鰲拜畢竟年少,將此等大任交予他,是否太過於草率了。”
衛齊一臉的凝重。
他很清楚,鰲拜這一次帶走的是一支什麼騎兵。
那可是護衛大汗的最後精銳,都是八旗子弟中千里挑一、以一當百的存在,精銳中的精銳。
現在的巴牙喇比之先汗初建的時候,不知強大多少。
有這支巴牙喇在,就算瀋陽城被攻陷,只要有這支騎兵在,就可以安然護著皇太極離去,另尋他地,重整旗鼓。
可現在皇太極將這支騎兵派了出去,而且是一個不剩,就等於是自己斷了自己的最後後路,這是殊死一搏。
“國境之內,勇猛無畏者無出鰲拜之右者。”
“你是他的父親,你比我更瞭解鰲拜,你當對他有信心。”
“少年出英雄,當年西漢霍去病建立不世奇功之時,也才十八歲,鰲拜不過比之小一歲,其勇武在本汗看來,絲毫不遜。”
皇太極看向衛齊,眉間透著凝重,繼續說道。
“鰲拜已經率軍突圍而出,接下來明軍的攻勢將會變得瘋狂無比,你要做的,就是為本汗,為我大金守住盛京八門,給鰲拜創造時間。”
“只消半日,明軍必退。”
呼吸聲,極為沉重。
瓜爾佳··衛齊凝重的點了點頭,眼中透著赴死之色,毅然掉頭而去,
當下盛京八門已開,城門外已經是混戰,想要重新關閉城門已然是沒有可能。
所以。
現在阻擋明軍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正面廝殺,在這瀋陽城八門之外,硬碰硬的來一場廝殺。
這種廝殺,傷亡率極其之高。
而且,這是一場滅族國戰,雙方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投降的可能,在最終結果產生之前,雙方都將無休止的砍下去,慘烈程度怕是不會低於香積寺之戰。
皇太極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頂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畢竟。
金國女真和大明王朝不同。
大明的兵都是招募來看的,吃的是軍餉,就算是戰場上死了一批,給個幾年時間又能再搞一批,無非是訓練幾年。
整個國家的人口體量就擺在那裡,可以源源不斷的造血。
但是女真全民皆兵,八旗子弟滿打滿算也就是那麼幾十萬人,死一個少一個,死的人數一旦過多,就不是幾年時間可以彌補的境地。
而且他身為女真大汗,也無法面對族人。
“來人。”
皇太極從這汗位上站了起來。
“披甲。”
看這架勢,大領導要親自上戰場砍人了。
…………………………
洪武時空。
醉仙樓,主堂。
觀察分析著這天啟戰場的局勢,一眾天子儲君眉頭都是緊皺著,尤其是老朱和老朱棣這幾個。
他們算是體會到了皇太極和努爾哈赤的差別,這個皇太極,的確是比努爾哈赤要難辦許多,尤其是在佈局和謀略之上。
他們甚至已經預感到,在崇禎時空,已然是徹底解決軍糧、後患,以及擁有充足兵力、先進軍備的皇太極,將是何等難纏的對手。
“這個距離,常十萬就算是現在開始追,怕是也追不上。”
武宗朱厚照摸著下巴,只要上戰爭實踐,這傢伙絕對是全班最認真和最發言積極的那一個,從頭至尾,全程擔任著戰場首席解說。
話音落。
眾人目光紛紛是看向常遇春所在的位置。
常遇春和藍玉率領的關寧鐵騎,位置在撫順、鐵嶺的遼河一帶迂迴,等待著戰機。
從這個位置開始追,就算常遇春帶著關寧鐵騎跑的再快,也不可能追上鰲拜的巴牙喇。
這幫大明天子儲君,甚至包括大唐李二以及武曌李治在內,此刻他們的目光都是集中在徐達或是常遇春這幾路之上。
而季伯鷹,目光則是落在第五路,也就是落在王陽明的身上。
不過說實話。
這第五路,相較於其他幾路的烽火,實在是沒意思,所以其他人也不咋看,也就武宗朱厚照這個全場解說時不時會看上幾眼。
王陽明的這一路和其他幾路大軍不同,他用的是毛文龍的東江兵。
並且這一次王陽明沒有在前線,而是一副優哉遊哉,比如現在投影中的王陽明,就是正在鳳凰城這座石城欣賞著塞外風光。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來關外打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大聖人來寫生找靈感。
如果是換了個其他人,或許真就以為是來旅遊的。
可這是王陽明,這是上了戰場就腹黑如墨的王大聖人,戰場上的王陽明,任何一句鬼話都不能信。
對王陽明的操作,季伯鷹心中亦是帶著幾分疑惑,稍稍繼續划動這天啟時空的時間,為了不錯過精彩瞬間,這一次並不是一天一天劃過,而是對天啟時空的時間進行了倍數加速,約莫是120倍速。
一分鐘,天啟時空過去一個時辰。
突然。
從鰲拜帶著八旗巴牙喇突圍瀋陽之後的第四個時辰,武宗朱厚照的驚呼聲驟然響起,語氣中透著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常十萬竟然與辮子的這支突圍騎兵遇上了!”
“不!不對!”
“準確來說,不是常十萬找到這支騎兵,而是這支騎兵主動找到了常十萬!”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辮子的這支騎兵主將瘋了嗎!”
“這一切的背後又是什麼因素在推動著?!”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啊!”
作為專業解說,這一刻的武宗既興奮,又是滿臉疑惑。
這就像你明明是有機會去偷水晶的,結果非要去自家野區找打野gank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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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妖怪攜賤內及小小妖,祝帥氣多金的兄弟們中秋節快樂,團團圓圓,和和美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