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安娜急了,忙做出保證:“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實話?哼!
戰司寒靠近安娜,並勾起他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是能一眼看出來的。所以別和我玩花招,老實說出真相!”
近距離看著戰司寒的眼睛,安娜發現戰司寒的眼神就好像旋渦,能將別人的靈魂都吸引去。
安娜的靈魂好像就被吸走了,不只如此,安娜還覺得心臟在狂跳。
一定是自己心虛了,心跳才會不受控制的。現在安娜需要冷靜,冷靜……
可是與戰司寒對視越久,安娜就越難以控制自己的心跳。最後,她只能狼狽地躲避開戰司寒的視線。
安娜的表現在戰司寒看來,就是心虛。而安娜的沉默,也讓戰司寒越來越不滿,寒著聲音,質問道:“怎麼不說話了?”
安娜能說什麼呢?從戰司寒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他肯定已經識破了安娜的謊言,安娜又不能說出實情,只能告饒一般地求情:“我不能說的,表哥你就別問了。”
所以,她這是公然違抗自己了?
戰司寒冷笑了一聲,語氣陰森:“很好,那你也別去醫院上班了!”
安娜急得直跺腳:“這是兩碼事,表哥你為什麼要混為一談?”
“對我來說,這兩件事是相輔相成。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要心甘情願地接受懲罰。”
懲罰?表哥為什麼懲罰自己,自己守信諾,做錯什麼了?
安娜越想越生氣,最後委屈得眼睛都紅了,聲音也悶悶的:“表哥你真是欺負人!”
聽到安娜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哽咽,戰司寒愣住。待他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聲音:“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誰讓表哥欺負人,如果你不惹我,我就不會哭了!”安娜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地掉下來。來不及擦的淚珠,就直接掉到地面上,形成一團團濡溼的痕跡。
看她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戰司寒心裡只剩無奈,哪裡還捨得和安娜生氣?那些恐嚇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嘆氣道:“我只是嚇唬嚇唬你,誰讓你當真了。”
聽了這話,安娜一下就停了哭泣,並一錯不錯地盯著戰司寒,問:“表哥,你真的只是嚇唬我嗎?你還是會讓我去醫院上班的,對嗎?”
如果戰司寒還有理智的話,他就應該否定安娜的話,並狠下心腸,好好懲罰安娜,讓她以後都不敢再違抗自己。
但是在安娜充滿期待的盯視下,戰司寒哪裡還有理智可言?現在的他,願意滿足安娜的任何願望。
見戰司寒只是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安娜有點著急,拽著他的袖子,輕輕晃動,並催道:“表哥,你說話啊。”
安娜的聲音滿是嬌憨,戰司寒都沒有思考,憑著本能說了聲:“嗯。”
“謝謝表哥!”
見安娜的臉上終於重新展露笑容,戰司寒也彎起嘴角,並說:“如果真的想謝我,就應該全心全意的信任我,而不是保有秘密。”
“可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表哥你也有秘密,是不能對別人說的,對不對?”
的確,而且他的秘密,尤其不能被面前的女人知道了去。
戰司寒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感覺戰司寒似乎有些不開心,安娜小心地問:“表哥,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沒有說錯,我只是覺得,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就自己衡量吧。”
“知道,表哥放心,我不會闖禍的。那,我先回房間啦。”
安娜說著,轉身就跑上樓。
從安娜的背影就能看得出,她此刻心情不錯,完全沒了剛剛的委屈。
戰司寒臉上的表情也是輕鬆的,只是當安娜將房門一關,那份輕鬆,就從戰司寒的臉上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將英姿叫到自己的房間裡,要她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但是英姿已經將能說的都說出來,並沒有任何隱瞞。
戰司寒沉默了片刻,而後語氣篤定地說:“我要知道安娜被要求保密的內容。”
“安娜嘴巴很緊,不好問出來,”英姿說完,又謹慎地看了戰司寒一眼,說,“除非您能狠得下心來,對她用刑。”
英姿的話音落下,戰司寒便側頭看過去,眼睛裡還帶著警告。
這讓英姿心思一凜,忙垂下頭,說:“我只是做個假設。”
“就算是假設,也不許它存在你的腦子裡!”
“是。”
英姿心中惶然,很怕戰司寒會懲罰她的亂說話。
好在戰司寒放了她一馬,只讓英姿去時秋秋那邊,再打探打探口風。
英姿領下命令,本該離開。可猶豫了下,英姿還是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您看,有沒有可能是時秋秋故弄玄虛呢?”
“故弄玄虛?”
“是啊,時秋秋一直想插手管安娜的事。可的是您直接將心理師弄走,讓她希望落空。時秋秋不甘心,就弄了這麼一齣戲,讓您心生懷疑,攪得咱們人心不安。”
這個假設,讓戰司寒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他說:“以時秋秋的手段,她的確能做出故弄玄虛這種事。可是時秋秋不會將安娜牽扯進來,甚至利用安娜來達到她的目的。”
對此,英姿不能完全同意,小聲嘀咕道:“在醫院,時秋秋不就用安娜將我詐出來了嘛。”
“那不一樣,安娜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會牽動情緒,也不會胡思亂想。”
英姿聽後,心想這不就是愚蠢嘛,因為笨,所以才能心安理得,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英姿對這種愚蠢,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現在,英姿突然有些羨慕了……
英姿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戰司寒想到什麼,對她命令道:“在醫院的時候,加緊看管,不許不相干的人,靠近安娜。”
“是。”
“行了,你去忙別的事吧。”
英姿點了點頭,之後沉默地離開。戰司寒則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眸色深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