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多久，姜歡就閉目養神了多久，到了地方後，一眼看過去都是車和人。
“哇，好久沒看到那麼多人了。”她身旁那小男孩猴一樣躥下車，被其他教練抓住胳膊，交代他別亂跑。
等車上人差不多下去，姜歡才起身，走了兩步，察覺到身後有人逼近，她想都沒想將手肘後移，做出一個拉伸一樣的動作，完美避開了和身後的人貼太近的可能。
順便抓緊走兩步下了車，走到人群邊緣。
劉秀國搓搓手，意味不明看了姜歡兩眼，身旁的春梅立馬拉住他胳膊。“看什麼呢？”“看魚呢，你看，真多。”劉秀國隨手指了指，春梅看見一隊人正好拉起一個網，上面有活魚在蹦跳。
一隊人都發出了喝彩聲。
姜歡看到他們拉往車輛，原地留了幾個人繼續丟進去新的漁網。
這一片凍上的河道，全都是這樣的情況。
姜歡這種自由的，就找個地方敲個洞冰釣就是了。
她尋了一會，發現個被人開鑿過的小洞口，試了試洞口附近的冰挺厚的，就從揹包裡掏出把小凳子，開始組裝冰釣漁具，開始垂釣。
拆過的快遞裡有魚飼料，也就幾分鐘，姜歡就拉上來一條少說三斤的魚。
剛撈上來，就發現腳底下簌簌作響，更多的魚往這裡游過來，這讓姜歡看了看包裝袋，原料是紅蟲和蚯蚓以及魚內臟。
撒了更多餌料，姜歡眼見這個開口成了魚窩子，就丟下那種七八個掛鉤的漁具，魚餌用新鮮的，再拎出水面的時候，一次上來好幾條魚。
“這條好小，要不，放了？”姜歡抓著一條比巴掌還小的魚，不過她記得有人說過小魚的魚眼珠就是很好的餌料，乾脆就拿它試了試，果然，底下魚群聚攏得更多。
姜歡開啟一個防水摺疊浴桶，裝了水，就往裡面丟魚，但大的基本被收到空間，成了冰鮮魚。
跟車出來，小區是不管飯的，姜歡也沒去找人搭夥，這遍地都是烤魚煮魚湯的，她就架起來一個魚鍋，丟了點凍豆腐，寬粉，一起煮，加上一份自熱米飯，她吃得飽飽的。
當天色一點一點暗淡下來，她空間都堆了三百來斤的魚，身旁的摺疊浴桶裡也有二十來條活魚。
見大多數人都在收網，或者下新網子明日再收，她也下了一張網，做了下偽裝，收拾好東西朝著校車靠近。
拖拽一桶魚，在冰面上並不算簡單的事，她走幾步停一會，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之前下車的地方。
此時的車子已經被魚塞了一半，劉秀國招呼大家上車，看到姜歡，主動表示：“水可能要倒掉，不然上不了車。”
其餘人也是這樣，姜歡沒打算出挑，就將魚串起來，水倒光。
“今晚會回去？”
“嗯，人越來越多，大晚上我們也沒地方睡覺，回去是肯定的。”
“好多魚啊，真想多撈一些，還有多少人沒回來啊，能不能催催，一車魚的味道，要等多久啊。”
姜歡將魚放在自己座位附近，也下來等著。
“你怎麼又下來了，快上去坐著，一會發車了？”春梅皺眉，對姜歡指揮道。
姜歡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我是確定還有五六個人沒回來，才下車透透氣的，再說了，你不也在車下嗎？催什麼催？”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會要是耽誤發車你負責是吧？”不知道中午她吃的什麼，有沒有漱口，一股詭異的臭味，從胃裡散發出來，姜歡沒有異聞癖，又朝著遠處走了幾步，離春梅遠些。
知道這種人沒辦法正常溝通，她也失去了理論的心思。
春梅不甘的走了兩步，發現劉秀國帶著其他人回來了，才不甘心的跺跺腳，轉身上了車。
姜歡見劉秀國上了車，人數也對了，就帶著口罩上了車。
春梅倒是沒再攔著，這更讓姜歡確定，春梅之前，絕對是受了劉秀國的指使，故意來找自己求和的。
最後回來的這幾個人實在是帶了太多魚，讓人幾乎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車子往回走的時候，輪胎都好幾次發出了悲鳴似的聲音。
繼續開了一陣，約莫又開了十幾分鍾，司機猛地剎車。
駕駛座後面兩人直接磕上去了。“怎麼開車的啊？”
司機不耐煩的回了一句。“車胎破了。”
“不會是出事了吧，趕緊下去看看。”車內亂起來了，劉秀國帶著兩人跳下車廂，發現輪胎扎到東西了，不多，就兩根，但足以對一輛超重的校車造成重大負面影響。
要回去，一，放棄大部分的魚，二，祈禱這一路回去車胎能撐住。
“怎麼辦？”車上的人大多看向了劉秀國。
之前冰封的時候，就是劉秀國領導的培訓班眾人，此刻自然是朝他看齊，希望能解決眼下這個麻煩。
劉秀國眯著眼看了一下四周。
風平浪靜，沒有奇怪的飛鳥，也沒有奇怪的遮擋物，似乎這兩長釘就是運氣不好黏上的。
“老劉，備用胎有嗎？”
“綁在車頂上呢，工具也帶了，但，還是需要大家把魚拿下來，車上也不要留人。”
“行，那就動起來。”劉秀國指揮大家重新把魚拿下來，又派了幾個身體好的男人去周圍檢查一圈，女生被安排看那些魚，其餘男的不管大小，全去幫忙換胎。
姜歡也警惕的巡視周圍，還掏出望遠鏡看了一圈，附近確實沒有人了，但遠一點有個類似村落的地方。
一個兩層高的建築上，有人似乎也往這邊看，姜歡將望遠鏡收起來，靠在一棵樹後。
車胎很快修好了，大家大費周章的又搬著魚上車，眼看司機又要發動車子，姜歡忽然站起身。“等等！下去幾個人排查下路況吧，司機開車有盲點，我擔心再出這樣的狀況。”
車上的人都投來視線。
有覺得姜歡說的有道理的，也有覺得她女人家膽子太小想多了的。“要是有人設計，剛才肯定就動手了，怎麼還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別自己嚇自己了。”
“要不你自己下去檢查好了，這麼冷的天，別光出一個嘴皮子。”
姜歡回頭看去，春梅的腦袋埋在了劉秀國的肩膀上，溼漉漉黏糊糊的髮絲從劉秀國的嘴皮子上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