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出了擂臺場館,沒再管這裡的事,直接就回了宿舍。
不過出來的時候他也是透過一名帶他出去的巡員瞭解到,今天晚上,不僅僅是傅守信被開了腦洞,就在卓豹和他在這裡起衝突的時候,鐵鏈幫也是大舉出動,襲擊了一個血痕幫重要據點,造成了極大破壞。
而在此一個小時前,血痕幫還有一個開在明面上的公司遭到襲擊,看守這裡的血痕幫幫眾都是在極短時間內被殺死,致命傷全都是短刃造成的,公司的囤貨倉庫及重要的檔案和資料都被一把火燒了,損失極其慘重。
而且這事情這麼巧合,雙方簡直就像是配合著來,難怪卓豹精神那麼不正常,都喊出拿他頂罪的話來了,看來也是受到了這方面的刺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場針對血痕幫的襲擊背後絕對有一個推手。
會是什麼人呢?
在陽芝市的地下世界,除了鐵鏈幫,幾乎沒有能夠和血痕幫抗衡的勢力,因為血痕幫背後站著的是墨蘭公司。
而且這也不是官方的行事風格。
還有那種開人腦洞的東西,如果不是怪談,那應該就是一種技術了,能掌握這種技術的,絕不是什麼小角色。
既有技術,又有勢力,還能一下弄得血痕幫這麼狼狽,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或許是出自另一家公司的手筆。
唯有這樣的勢力,才可能和墨蘭公司打擂臺。
假如是這樣,這就涉及到了公司之間的爭鬥了。
不過這些衝突與他無關,他本想是找到裂顱妖這種怪談,順帶還能利用怪談的刺激來代替藥物消耗,如今看來這是沒可能了。
他擦拭過雪君刀,洗漱過後就準備回去睡覺了。可還沒等到他走入臥室,客廳裡又有鈴聲響起,腳步不由一頓。
現在已經是將近十一點,這時候打來的電話,一定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
他走過去拿起,說:“喂,我是陳傳。”
“陳學員?”
陳傳聽到了裡面的聲音,有些意外,“雷局長?”他沒想到打電話過來的會是這位,問:“雷局長,有什麼事麼?”
雷局長沉聲說:“我接到了一個訊息,柳佔近期可能會調動職位。”
陳傳聽了這個訊息,眸光不由一動,頓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柳佔當初答應,只要還在位子上,就會幫遮掩下評價,可如果不在了,那麼也不必遵守這個諾言了,甚至可能會去主動暴露出來。
雷局長說:“現在只是有訊息,職位交接還沒有那麼快,可最多也就這一兩個月內的事,你要自己當心了。
而且以柳佔的性格也不會等那麼久,他一定會把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運作成向上攀爬的階梯,所以該怎麼做你自己需要想想了。”
“謝謝雷局長。”
陳傳結束通話了電話,他站著思考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牆上時間,便又打起電話筒,往高明所住的地方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他說:“高明,是我,現在方便麼?”
“表哥,這邊就我一個。”
陳傳說:“柳局長可能要調任,我想,我們必須好好準備一下了。”
高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聲音也是認真了起來,說:“我知道了,表哥,我會盡快趕回來。”
陳傳嗯了一聲,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看來,很多事情要提前了。
他本來打算慢慢修煉一段時間,等到
可現在恐怕不會給他這個時間了。
如果互助會還有背後的權貴一旦得知他有外事局,乃至密教審查局的評價,那一定想方設法的打壓,不讓他有任何冒頭的可能。
他想了想,這件事成子通也應該及時通知到,這會雖然已經晚了,看起來也不急在這片刻,可他寧可小心一點,也不能大意。
所以他又是給成子通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等接通之後,就說了下柳佔即將調任的事。
成子通也是立刻想到了事情的後果,他語氣嚴肅的說:“小傳,既然這樣,那你就要提早做準備了。
陳傳說:“是的,老師。”
這一次肯定是要和互助會乃至背後的勢力對上的,結果會怎麼樣,他現在說不準,雖然他有一定的把握,但未慮勝先慮敗,成子通之前說的幾條退路,也是要開始安排了起來了。萬一有什麼不妥,也能往外退避,只要人活著,那就有無限可能。
成子通想了一會兒,又說:“我本來想著時間還充裕,足夠你成長
了,可現在……這樣吧,我和老何說一聲,看看能不能讓你去他那一趟,跟著他突擊訓練一段時間,這樣或許更有把握一些。”
陳傳精神一振,問:“可以麼?”何嘯行只是指點了他一晚,就讓他有了長足進步,要是能跟著學一段時間,那肯定大有收穫。
成子通鄭重說:“這件事老師來辦,你做好自己的事,自己小心。”
陳傳說了聲是,等放下電話後,他吸了口氣,走到了落地窗邊,看著外面正不斷搖曳的樹葉,還有陰沉沉的天幕,慢慢抬起頭,看來要做好迎擊風暴雨的準備了。
武弁市內,衛鈞陰沉著臉坐在旅館的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惱火和壓抑。
因為這一次無限防衛證的考核出了問題,放出去的不少作為考核目標的死刑犯被人提前殺死了,這本來也不算什麼,考核組再另外安排就是了。
可最為關鍵的是有一處的考核地點,出現了考生和考核目標一起受到襲擊的事情,其中一名考生被亂槍打死,死之前還被打斷了四肢,頭顱也被碾碎。
這個學員他還認識,正好是之前吹噓將一名平民考生用水泥澆了沉湖的那個,想到他的死因,極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有人前來報復。
他有些懷疑,考試的訊息是不是稽核組裡有人故意洩露出去的,雖然考核組本身未必會做這樣的事,可是保不齊有知道訊息的人這麼做。
對於此事他也是心有餘悸,因為他屁股底下也不乾淨,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做過,比如當年沈正那件事他也是有參與的,這次針對的是別人,可要也有人這麼針對自己呢?
這裡可不是陽芝市,除了他這次帶出來的安保,就沒什麼保護了。
他一握拳,對著站在一邊的管家說:“打電話給家裡,讓他們再調一隊安保,不,兩隊安保過來。”
管家說:“好的,少爺。”
衛鈞見他站著沒動,側過頭,皺眉說:“還有什麼事?”
管家猶豫了下,說:“剛才考核組的人過來通知,因為出現了考生死亡的惡劣事件,所以這次考核可能需要推遲。”
衛鈞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問:“推遲多久?”
管家說:“可能是兩個月。”
“艹!”
衛鈞心中也是忍不住冒火,因為現在已經快到六月下旬了,兩個月後那就要到下一學年的開學期了。
可問題是推薦去中心城的稽核流程就是截止到九月前,如果他到時候還沒有拿到無限防衛證,上面一定是會把他卡下來的。
雖然他還可以透過其他渠道去往中心城,可一定拿不到總院的名額了,而這東西是沒有什麼補給一說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就算這次是情有可原,可以讓武毅學院在下學期再勻一個名額出來,可那就要與下一屆的舉薦生爭搶了。
而每一屆的名額都是舉薦生背後的家族與利益集團相互商議妥協,乃至交換利益得來的。現在他要再拿走一個名額,那勢必又要分出去更多補償。
還不止這個,他現在正是身體還在成長的階段,格鬥水準也正好在提升的關鍵時期,晚半年或者一年去中心城,那都是極大的損失。
“這他嗎的……”
他越想越是惱火,而且他還不好去要求稽核組提前,這可是國家抽調各部門的人員組成的,根本不會理會一個地方上的權貴勢力。
管家等他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才小心的問:“少爺,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衛鈞沉著臉說:“還能怎麼樣?先等在這裡,我去拜訪一些人,看看有沒有什麼轉機。”
而此刻在遠處的旅社中,泰冬為、耿鉦二人在收到考核延後的訊息後則是面面相覷,同時不由得都是看向鄧復,眼神有些古怪。
“看我幹什麼?”
鄧復放下手裡的雜誌,有些無奈看著兩個人。
耿鉦忍不住說:“伱之前說只要等下去,總能看到想看到自己想看的結果,這次考試被你說中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哎哎哎,別亂說話啊,這可和我沒關係,”鄧復慌忙擺手,“我要是和這件事有關,有必要主動說出來麼?”
耿鉦想了想,覺得倒也是。
泰冬為則是看了看鄧復,他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好像
鄧復見他們不再糾纏這個,又變回了那副一臉輕鬆的樣子,他手枕著後面,晃動著腳說:“稽核委員會這次出問題,肯定也要有人出來負責任的,以後這種事就碰不到嘍,咱們也別想太多,還是那句話,自
己練好本事,爭取努力活久一點吧。”
耿鉦認真說:“是,鄧哥說的對。”
鄧復一怔,笑了笑,拿起雜誌擋住了臉,慢慢翻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