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武毅學院新學期開始的
他晃了晃手中的表格,對著面前學員說:
“我看過了,去年你們大多數人都只參加了極少數的公開課和邀請課,這是你們的選擇,老師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今天瑪卡交流生那邊的老師要上一堂邀請課,你們過去給捧個場,就當是你們今年的邀請課和公開課上過了。”
學員們一聽還有這好事,立馬出聲答應下來。
宿管老師提醒說:“你們不要小看這位瑪卡老師,格鬥上或許他們不如我們,但在某些地方,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東西,為了贏得我們重視,他們會將一些在自己國家內秘不傳授的知識拿出來,多學學有好處。”
學員們聽到宿管老師這麼說,倒也是有了一些興趣,不再是之前只有純粹應付的態度了。
因為已經臨近邀請課時間了,陳傳和這些學員就出了宿舍大樓,往那座專門為交流師生單獨劃分的教學場館走來。
這裡距離宿舍樓很近,只是步行五分鐘就到了。陳傳等人進來時,見那位瑪卡人老師已經坐在那裡了。
這人大概四十歲上下,是一個典型的瑪卡人,鷹鉤鼻,高額頭,身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件練功服,身上肌肉線條十分流暢,古銅色的面板,脖子上帶著串珠,腦後髮結裝飾帶上插著幾根白色的羽毛。
學員們進來之後,先是和他問候打招呼,得到允許後,就各自在地板上擺著的坐墊上坐下。陳傳則是找了一個比較靠前的地方。
等時間差不多後,那個瑪卡人老師站了起來,用流暢的大順官話說: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都瑪’,在瑪卡那裡就是老師的意思,不過我們瑪卡人上下都用大順民國的語言,所以這漸漸成了一個頭銜和尊稱了,你們可以叫我都瑪老師,嗯,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可以這麼稱呼。”
這位老師幾句話下來,給學員們感覺並不刻板,氣氛是比較輕鬆的,多少削減了一點彼此間的陌生距離。
“這次交流學習,我很高興能給武毅學院的學員上課,我們瑪卡人口只有一百多萬,全國也只有一家格鬥學院,格鬥競技水平並不如伱們,但是我們有一些獨特的技巧。
在我們瑪卡人的理解中,萬物起源自自然,自然無所不在,能夠進行各種變化,瑪卡人的最高精神理念,就是統御自我,融入自然。
我們認為,每個人都是身體的奴隸,所以要解放自我,成為身體真正的主人。接下來,由我來展示怎麼協調好自己的身體,我先來做一個較為簡單的動作。”
他撐開雙手,向著兩邊伸展,拇指、尾指伸出,兩個手比了一個六,尤其是尾指部分,高高挑起,十分明顯。
學員們有的也是照做了下,雖然這個動作誰都做得了,可他們覺得肯定沒這麼簡單,接下來肯定還有內容。
果然,都瑪老師笑了笑,然後保持著這個動作,慢慢坐了下來,然後用靈敏的不像話的腳趾將自己的一雙襪子輕巧的脫了下來,並且用腳指比了兩個六,然後在保持著這個狀態的同時,中間那根腳趾也是慢慢豎了起來,再是輕鬆自如的落回去。
他說:“感興趣的同學,可以試著照著做一下。”
學員之中有一些人開始了嘗試,用腳脫襪子還好,可當他們試著用腳指頭進行比劃時,臉孔就一個個開始扭曲起來。
這什麼鬼畜課程?
陳傳若有所思,現在他的異化組織深入身體各個細微部分,哪怕不去演示,他也清楚知道,自己能夠輕鬆做到這點。
只是不具備這部分異化組織,或者這裡肌肉和筋腱鍛鍊不到位的人,就很難做到了,瑪卡人的這種技巧似乎是專門為了開發身體細微部分的控制力而存在的。
都瑪老師這時又說:“我現在演示的只是瑪卡業脈學的基礎部分,這節課我會大致給向學員們介紹它的學習過程和掌握方法。
學員們不要小看它,長久鍛鍊下,可以提高你們對自我的掌握,還有對外部的感知,用在格鬥上,可以更好的察覺到細微的動作和變化,我現在坐在這裡,就可以感知到你們每一個人呼吸、心跳、體溫,乃至血液的流動。
如果有感興趣的學員,可以經常來聽課,接下來一個學期,我會傳授給你們這門瑪卡人獨有的技巧。”
而就在這裡上課的時候,甲等生學生宿舍樓的九層宿舍之中,一個瑪卡年輕人正從窗簾的空隙中往外看。
他五官很硬,眉弓較高,一隻耳朵上面掛著一隻小巧的耳環,頭髮則纏了一個類似髮箍
的頭飾,體格非常健碩,一看就是精於格鬥的人。
這時他背後虛掩的房門被推開,自外面進來另一個瑪卡學員,對他說:“納利,梅莉那邊通知到了。”
叫納利的男子並不回頭,只是說了聲好。
那個瑪卡學員往沙發上一坐,抱怨說:“大順這邊男女宿舍是分開的,這樣我們人就合不到一起了。”
見納利不說話,他看了看,“你在看什麼呢?”
納利說:“看這裡的人。”
“有什麼好看的?不是和我們長差不多麼?滿大街都是。”
納利說:“還有看這裡的土地。”
那個瑪卡學員怔了下,隨後往沙發上一躺,眼望上方,“也沒什麼好看的,現在這裡不屬於我們,從族人放棄祖地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
納利說:“沙尼,你見過學校裡的族人了麼?”
沙尼說:“別提了,他們早就不認自己是瑪卡人了,什麼族人?現在他們和大順的人沒什麼區別了。”
納利說:“那這次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你去把人都叫過來吧。”
“現在?”
納利點頭,“現在。”
“麻煩。”沙尼咕噥了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來了七個瑪卡學員,還好宿舍房間比較大,所以他們即便這麼多人在一起,也沒覺多少擁擠,每個人都是各自找地方坐下。
納利則是將落地窗的窗簾拉上,然後轉過身來看著進來的所有人,他說:“按照國內和武毅的往來訊息的傳遞,如果運氣不好,我們的身份最多五天時間就會暴露,所以我們一定要儘快拿到東西。
按照流程安排,兩至三天之後,都瑪老師就會帶著我們去往陽芝市外事局和前來接洽的外事官員友好交流,那時候就會把我們供敬在陽芝市的大橡樹葉拿出來展示,這是我們唯一取回它的機會。
不過這件事危險性也可想而知,雖然這裡的反抗力量答應配合我們,可是我們需要面對的是外事局的安保力量,而且也不會被允許攜帶武器,難度很高,你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麼?”
沙尼說:“納利,不用說了,在我們踏上這片祖地的
其他人的臉上此時也是露出了堅定的神情。
納利看向在場每一個人,所有人都是堅定不移的和他對視著,沒有一個迴避。
他沉聲說:“祖阿,沙尼,還有你們幾個,以切磋格鬥的名義,這兩天去試探下面幾層樓的武毅學員水平。
舉行交流儀式的時候,這些學員是有可能會和我們一起去的,要是發現不對,他們是一定會出手阻攔我們的,先弄清楚他們的實力,我們才好有所針對。”
“好!”
在場的人紛紛答應下來。
納利鄭重點頭,然後讓所有人都回去,大概兩個小時之後,門又被敲響,他連忙過去開門,把外面的都瑪老師迎進來。
他說:“老師,課上完了?”
都瑪來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他說:“大順民國的學生,他們的水平都很高,雖然
納利非常吃驚:“這麼快?”
都瑪感嘆說:“畢竟大順人口多,能找出很多天生具備自然恩賜的人,而我們瑪卡人的人口太少了,國家省吃儉用才供養出我們這些格鬥者。”
他回過頭,鄭重說:“你們不能隨便犧牲在這裡,你們有更遠大的未來,奪取橡葉的時候,我會盡量拖住在場的人,你們拿到東西就儘快以離開,能走幾個走幾個。”
納利神情沉重的說:“老師,到時候這裡的反抗力量真的會幫我們麼?”
“會的,因為他們要把我們瑪卡人和他們牽扯到一起,雖然他們是在利用我們,可為了聖物迴歸,我們必須這麼做,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彌補的方法。”
納利說:“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橡樹葉本來是我們的,為什麼不能直接問陽芝市討要呢?我們明明關係這麼好……”
都瑪搖頭說:“不一樣的,現在他們只知道那是一件象徵物,所以不怎麼在意,可如果他們知道那是我們的聖物,那不一定肯還給我們,畢竟世界的迴響正在逐年加深,我們寧願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讓國家去解釋。”
陳傳上完課後,就往宿舍回來,他覺得這門課有些意思,有很多可取之處,或許有空閒的時候可以去聽聽。
剛才回到七層,宿管老師就叫住他:“陳傳同學,你的電話。”
陳傳連忙走過去,宿管老師則是對他說,“陳傳同學,你電
話這麼多,可以單獨申請接一根電話線了。”
陳傳有些訝異:“可以麼?”
宿管老師笑著說:“你是拿了上半學期獎學金的人,有這個權利,不過你要是這學期拿不到,那就會撤銷。”
“明白了,謝謝老師。”
陳傳上去拿起了電話筒,裡面傳來任恕興奮的聲音:“陳先生,政務廳剛才下達的委派任務,之前派出的委託人員已經找到了飛頭教可能存在的主要據點,就在西北蠻山的一處舊村寨裡,政務廳準備集中人手往山區剿滅這夥邪教徒。
現在缺少處理飛頭的專家,因為上次我們成功的處理,政務廳表示滿意,所以這次又將事情交到了我們公司這裡,不知道陳先生是否有空接取?”
陳傳目光一動,問:“什麼時間?”
任恕回答:“圍剿時間定在明天中午之前,陳先生,可能我們需要今晚就到達蠻山山區,那我們只有一個下午的準備時間,外圍那些事用不著我們來處理,只需要我們最後負責清除那個飛頭怪就可以了。”
陳傳考慮了下,謹慎起見,這件事有必要先和成子通溝通下,他說:“你先等我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