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真是一條白眼狼
大阿哥頓時小聲道:“額涅有把握靈答應不會把您交代出去嗎?”
惠妃撫摸著她的新護甲:“放心吧!她的母親握在本宮手中,諒她便是死在了慎刑司,也不敢吐出半個字!”
“那……海拉遜呢?”
惠妃看了八阿哥一眼:“海拉遜以為是太子讓他收下的植株,便是要吐,也是吐太子的事,與我們延禧宮何干?”
大阿哥誇讚道:“額涅果真算無遺策!”
惠妃:“其實本宮還是算漏了。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會帶著她的太醫過來。”
“更沒想到,四阿哥居然敢得罪海拉遜,也要讓他交出穩婆。”
“若非如此,王庶妃那個賤人,如何還能順利再誕育下第二位皇子,還一舉讓皇帝封她為嬪,她一位漢女,也配?”
大阿哥喝了一口茶,冷哼道:“四弟夫妻向來和我們作對慣了。”
“倒是沒想到太子也看不住他的太子妃,我還以為太子馴服女人有多大的本事。”
“看來他大概還是比較擅長馴服男人!八弟,你說是不是?”
大阿哥這話說得極盡嘲諷。
八阿哥低著頭一時不敢回話。
惠妃直起了身子:“太子要做那些汙糟事,他自甘墮落去做。你身為大阿哥,最好是別提。”
“若是從你這裡洩露了口風,傳到你汗阿瑪的耳朵裡,難道你就能得些好?難免會落得一個嚼舌根皇子的汙名。”
大阿哥撇開了臉。
他最是不喜額涅嘮叨,哪怕知道額涅有理,但是他都已經這般大了!
太子天天在外頭給他添堵,他只是私底下說說,都不可以嗎?
“再有後宮的事,自有額涅做主,你以後也別聽見一點風聲就趕進宮來,以免被旁人抓住了其他把柄。”惠妃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都盯著八阿哥。
“八阿哥,往後你也要多提點你大哥,知道嗎?”
“是,兒子謹記。”
惠妃哪裡不明白,後宮一旦有風吹草動,八阿哥就擔心她會去拿良嬪覺禪氏出氣,這才每每都哄著大阿哥進宮來。
實際上是八阿哥自己想要探聽覺禪氏的處境。
真是一條白眼狼,怎麼都養不熟!
惠妃為大阿哥剝開了一顆堅果道:“胤褆,你還是要將心思放在眼下湖廣兩省稻穀推廣之上為好。先前不是探得那神秘人的訊息,如今可取得了制種的辦法?”
大阿哥搖頭:“納蘭揆方真是個廢物!明明是我們先得到的訊息,居然還讓太子的人跟上了。”
“他一著急,就把人給砍傷了。還說什麼那根本就不是四阿哥說的神秘人。”
“想用這種藉口來掩蓋他犯的錯誤。納蘭明珠怎麼會生出這般蠢的兒子?”
惠妃也很經常在想,她怎麼能生出這麼蠢的兒子?
“你既知納蘭揆方無用,又怎能將如此重要之事再交給他去辦理?”
“難不成是明珠不肯幫你?”
大阿哥低頭吃堅果:“額涅,你又不是不知道納蘭明珠就是一隻老狐狸,他下令讓納蘭揆敘督辦此事。”
“但納蘭揆方偷偷過來跟我說了,他二哥壓根就不想對四阿哥下手。”
“甚至……”
惠妃著急:“甚至什麼?”
“甚至,納蘭揆敘還想認四阿哥為主。那我如何還能再相信納蘭揆敘會一心為我辦事?索性就讓納蘭揆方率先出面!”
“誰知道,他依舊是個廢物!自個的郡主老婆看不住也就算了,連一個我們都已經籠絡好的神秘人也能放跑!”
惠妃腦仁疼:“罷了。胤褆你近來就在軍營中好好操練,剩下的……八阿哥,如果額涅將此事交給你,你可有把握能過辦好?”
八阿哥行禮:“額涅信重,兒子定然盡心。便是一時無法取得神秘人的制種辦法,有今年的稻穀良種和分到的雜交水稻,也能在年底交出一份好的答卷。如此,湖廣兩省的推廣事宜,自當無礙。”
惠妃知道八阿哥狡猾,沒有接下制種的活,但眼下也只能讓他接手了。
大阿哥很是高興:“好!有八弟在,自是會比納蘭家的人更為穩妥。大哥相信你!”
“胤禩多謝大哥!”
看著兒子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惠妃的腦仁就更疼了,還是她自己多吃吃堅果,補一補腦子吧。
*
承乾宮。
皇帝走後,德妃、太子妃和敏嬪入得產房,探視了一番王庶妃和十六皇子。
如今該改稱為密嬪了。
為著密嬪晉封之喜,德妃再次下令封賞了偏殿上下宮人。
宮人自是一番喜慶謝恩。
太子妃和四福晉對視了一眼,趁機開口告辭。
敏嬪傳了膳。
今日承乾宮有喜,小廚房做得十足豐盛。
三人便在正廳的黃花梨撒螺八仙桌上聚在了一起。
德妃起了頭:“密嬪還睡著。這些日子,辛苦敏嬪病軀之下,還要盯著靈答應。”
敏嬪敬了一杯:“德妃娘娘謀劃縝密,若非最後靈答應藏瞭如此之招,連她自己都陷入昏迷,沒有放過。我們又豈會讓密嬪陷入這般險境,難為她了,生死一線。”
“幸得四福晉機敏果敢,救了密嬪母子一命。”
呂雉連忙回應:“我不過是聽從額涅吩咐,做了該做的事。幸而太子妃和四阿哥在外援助,否則我在裡頭也是一籌莫展。”
“先前四福晉看顧公主種痘,我瞧著,便是又細緻又有章法,難怪德妃娘娘信重於你。”敏嬪飲了一杯,繼而嘆道,“只是密嬪遭了此番大罪,便是赫舍里氏降妃為嬪,也只是拿住了幫兇而已。真正的主謀,還逍遙法外。”
呂雉為德妃夾了菜後,道:“海拉遜和靈答應尚在慎刑司,未嘗不會將幕後主謀和盤托出。”
敏嬪:“差點忘了,恭喜娘娘,您的叔父烏雅·嶽色如今代為內務府總管,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德妃娘娘寵辱不驚:“不過是暫代。叔父他向來恭謹,只盼做好分內事即可。”
“知袇,聽你方才的意思,難不成是已經拿住了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