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姜亞妮冷笑,“那我問你,《外科女醫生》的女二號你是怎麼得到的?”
《外科女醫生》是聖耀集團在《宮闕》後投資的又一部大戲。
以醫院外科為背景,將視角定焦在女外科醫生的身上,展現了幾個優秀女性主角團各自的愛情、婚姻和事業。
因為是國家重點扶持專案,這部劇對專業要求很高,光是籌備劇本就用了好幾年。
也因為知道是好專案,從立案的第一天起,圈內就有很多營銷號在帶節奏做宣傳,主角人選也在變化不停。
姜亞妮是聖耀傳媒的當紅流量小花,這類都市劇正是她的舒適區。
經紀人將劇本遞給她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女二號的角色。
跟女一號相比,女二號的故事線更復雜,也更有挑戰性,編劇也給女二號設定了很多演技的高光,只要能演好,肯定能成為名場面。
誰知等經紀人一問,說女二號已經被定了!
再問,居然發現是許經緯!
被一個剛出道的新人捷足先登,這讓姜亞妮怎麼可以接受?正好趁著這會兒發洩出來。
果然。
眾目睽睽之下,許經緯臉上一陣慌亂,眼神更是心虛無比。
姜亞妮得意的說道,“也是,盛從枝現在可是咱們節目最火的嘉賓,昨晚參加沈黎演唱會,今天又在釋出會上大放異彩,本身還是港城沈家的千金,只要有沈家的支援,以後娛樂圈還不是她說了算?幫你要一個女二號更是一句話的事情。”
許經緯看了眼盛從枝,說不出話。
因為《外科女醫生》的女二號確實是傅醫生幫忙搭的線,所以跟盛從枝……也多少有點關係。
但姜亞妮不知道啊。
她發洩怒氣是真,指認盛從枝是假。
她才不相信盛從枝會善心大發,幫一個在節目中萍水相逢的嘉賓找資源。
而且她早讓人查過許經緯的背景,父親是京城一個房地產投資商,母親是戲劇學院的教授,一家子有錢有人脈,幫女兒砸錢找資源很正常。
她就是要撕許經緯!
順便把事情鬧大!
看她還好不好意思繼續演!
……
客廳裡一陣尷尬。
陳瑜成在這一行混了好幾年,對這種娛樂圈撕逼事情司空見慣,但既然提到盛從枝……
他決定不淌這趟渾水。
李浩東是網紅老闆,下意識就站在喜歡的姜亞妮這邊,“小許,有這回事嗎?”
許經緯欲言又止。
盛從枝看她一眼,淡聲開口,“沒有,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盛從枝,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沒有幫許經緯咯?”姜亞妮立刻就像是找到突破口,“那就奇怪了,這部《外科女醫生》可是聖耀接下來的大戲,許經緯只是一個剛畢業的新人,以前只演過小配角,怎麼突然就可以演女二號了?”
“許經緯能演,自然有她的道理,可能是角色很適合她。至於你……”盛從枝微微眯了下眼,“多找找自身的原因,不要沒競爭上就來這裡撒潑,現在在錄節目,客廳都是有攝像頭的,萬一被拍到發出去了,你想過後果嗎?”
許經緯聽得心潮澎湃。
枝姐真的心理素質好強大哦。
明明這事兒跟她有關係,不但面不改色的否認,甚至還反過來指責姜亞妮……
果然姜亞妮臉上一陣紅白交錯,但她反應速度很快,“你這是在恐嚇我嗎?你要買通節目組,把偷拍的影片發出去,想要毀掉我是不是?”
盛從枝輕飄飄的挑眉,“你也配?”
“你……你太過分了!”
姜亞妮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極致的憤怒將她理智擊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拿起手邊的東西,使勁朝盛從枝丟了過去。
是一個玻璃杯。
許經緯被嚇得睜大眼睛,其他兩個男嘉賓也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除了盛從枝。
她動作迅速的往旁邊一閃。
玻璃杯往後飛了過去。
卻沒有聽到落地的聲音。
“傅醫生!”
陳瑜成脫口而出。
盛從枝眉眼一跳,直接轉身。
果然看到某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別墅,甚至就在她後方兩步遠。
此刻傅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標誌性的黑色衝鋒衣裹夾著室外的寒氣,領口拉鍊拉到最上面,遮住了幾乎下半張臉,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隱於鏡片後的一雙黑眸。
至於他手裡,正握著那個玻璃杯。
不等盛從枝說話……
傅延直接抬手,將玻璃杯朝著姜亞妮扔了過去。
事情反轉的太突然。
所有人又是一陣驚愕。
姜亞妮則嚇得尖聲大叫,“啊啊啊啊啊——”
“咔嚓”一聲。
玻璃杯砸到她的肩膀,然後落在地上,剎那四分五裂。
“亞妮!”李浩東迅速過來關心,“你沒事吧?”
姜亞妮捂著肩膀,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她沒想到傅延居然會拿杯子砸她……
好疼!
感覺骨頭快裂開了……
傅延伸手,直接拉住盛從枝的手腕,往前一步,“姜亞妮,公然在節目裡拿東西砸人,你好大的膽子。”
姜亞妮抬頭看著他,咬牙切齒,卻因為疼痛,聲音顫抖,“我又沒砸到她……”
“是。”傅延點頭,“否則剛才我砸到的就是你這張臉。”
男人語氣輕飄飄的,卻因為面無表情,加上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的肅殺之氣。
姜亞妮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平日裡的傅延總是面帶微笑,說話也懶洋洋的,有時還很貧,說是花花公子也不為過。
此刻這幅模樣讓人心生畏懼。
加上肩膀實在是疼。
顯然傅延用了極大的力氣……
姜亞妮心臟猛縮,根本說不出話。
偏偏傅延繼續,“你猜對了,是我推薦許經緯參演《外科女醫生》女二號一角,雖然這事兒枝枝不知道,但確實跟她有點關係。”
在盛從枝略顯意外的眼神中。
他垂眸望著她,微微一笑,“所以,只要枝枝開心,我什麼事情都願意為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