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果五月,兩片似雙手拱著般巨大的綠葉,將它護在中間。
鮮紅色的果子,晶瑩剔透的果肉,只能模糊看見裡面娃娃的大概位置,看不清別的。
果子的大小已經猶如孕婦五月大的肚子那般了,表面的紅色在流動。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胎兒的康健。
為了照顧孩子,宮流蘇瘦了幾斤,十指都沒個完好的。
府裡補身的湯藥,陸陸續續地為他送來,因為血液是孕育胎兒的關鍵,許多對胎兒有害的東西,他都不能吃。
否則血液中蘊含的毒物,會致使胎兒夭折。
血液的損耗,讓他開始出現眩暈嘔吐的現象,每日只能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走動走動。
不過現在靖城的一切已經步入正軌了,雲飛早已放下政事,跟他交替著看護孩子。
倒是讓他輕鬆了些許,隨著月份漸深,他因為虛弱開始嗜睡。
有云飛在,他也能安心地睡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後院裡的四位側君他不怎麼擔心,但是難保王府不會有下人被收買,殘害她的子嗣。
身在高位,不樹敵是不可能的,殿下整改的手腕雷厲風行,得罪人是難免的。
…………
原本雲飛還想著胎兒五月的時候,讓藍念情也開始孕育,現在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她陪護,他們看護胎果太累了,身體還虛弱,身邊人誰都不敢相信。
唯獨她作為孩子的娘,能讓他們安心些。
所以還是一年一個吧,她能跟他們輪流看護,緩解一下他們緊繃的情緒。
也難怪……許多男子在發現孩兒為男身時那麼失望,甚至恨上孩子。
孕育一個胎果太難了,期待十月,破殼那一瞬間的絕望……
即便是愛兒子,在妻主日漸疏離忘卻後,也會對兒子心生怨懟。
在扭曲的價值觀教育下,為人父後,連保持理智都很難。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爭寵,不死心地繼續孕育……
對於女人來說,這種情況是喜聞樂見的,反正她們只需要過夜,然後貢獻一點掌心血,十月後就能當娘了。
府裡有的時候,甚至能同一年生十個孩子………
貧民家,有了那條最低五夫郎的律令,同樣是不斷生,只求有女子頂門立戶。
即便女人不急著生女兒都不行。
夫郎們擔心妻主萬一有個意外,他們滿門的男子,就要被髮配為奴了!
所以其實男子們比女子更重女輕男一些。
當府裡僅有一位女兒的時候,爭寵的男子們都會默契地選擇不對她下手……
只有女兒多了,才會開始為了利益,殘害別人的子嗣。
…………
九個半月的胎兒,果子上面的表皮能清晰地看見裡面的小人兒位置。
伸展腰肢時,胎果的圓形會被踢成不規則,表皮隆起鼓包。
宮流蘇和雲飛每天輪流守著,府裡的醫女產公們也在緊張地等候。
胎果九月至十月半之間都有脫落的可能,時間不定。
“王兒,父君來給你念今日的功課了。”
憔悴的宮流蘇,坐在旁邊的軟塌下,看著沐浴在陽光中的大圓紅果,淺淺一笑後開始照著書誦讀。
慈愛的父親,慵懶的胎果樹……
果子上面的鼓包動彈了一下,在宮流蘇的沉醉誦讀聲下,果子下面的樹葉開始脫落。
那兩片猶如西子捧心形狀的大葉子,正在漸漸地沉入藥液裡,當它徹底與胎果分開時,胎果就成熟了。
抽空看了一眼的宮流蘇,手中書本滑落,強作鎮定喊人道:“來人啊!!快去喚醫女和產公,再去前院通知殿下,王嗣要出生了!”
“什麼!奴才馬上去。”
“快快快,去將醫女和產公喚來,腿腳快的小侍,去喊殿下,小主子要出生了!”
“遵命!”
“奴才馬上去。”
主院的下人們趕緊開始忙碌起來,燒熱水的,準備衣物的,敲奶果準備溫奶的。
雲飛和醫女產公們趕緊進到屋裡,聞訊而來的四位側君等在屋外。
用火燙過的剪子,乾淨的尿布,襁褓,木盆裝著的溫水。
一切都已就位。
只見胎果在陽光下,逐漸地下沉,高大的胎果樹,正在一步步地沉進玉盆底。
徹底沉下去後,胎果沾到血水的那一刻,果子猶如一朵花般,開始從中間頂端的位置像張嘴一般盛開。
懵懵懂懂的嬰兒,感受到光亮的照射,揮動著手腳,張嘴哭泣:“嗚哇~~”
產公拿著剪子將胎兒與胎果底部連線在一起的血管剪斷,猶如花芯一樣的管子,裡面吸取著底下玉盆的血液和藥液。
他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從果子裡抱出來,雙手沾染上果子裡的紅色液體,似鮮血般的汁液。
“恭喜殿下和王君,是小公子。”
室內醫女們識相地迴避,退出屋外。
嗷嗷哭的嬰兒被抱著放到溫水中清洗身體,然後包裹襁褓。
收拾好後,嬰兒已經沉沉睡去了………
“是公子……”宮流蘇有些失望,踉蹌了幾步,被侍候的小侍攙扶住。
“沒關係的,公子就公子嘛!這可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兒呢。”
雲飛歡喜地從產公手裡接過孩子,真好!第一位出來了。
皇室姓唐。
原身叫唐金珠。
“我得好好想想,咱們大兒子的名字,流蘇你說叫什麼好呢?有沒有喜歡的名字?”
宮流蘇趕緊搖頭,別說他沒有,即便有他也不會自己給孩子起名。
擁有孃親的賜名,是他最大的福氣。
“小名就叫大寶吧,大名我得琢磨一下。”
“好,大寶……”見雲飛沒有甩臉色,宮流蘇安心了些許。
是啊!這是大寶!他們還可以有二寶,三寶………
直到給妻主孕育一位千金為止。
外面得知王君生了大公子的四人,也說不清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
總之這會的妻主和王君沒空搭理他們,只能先行離開,回院裡準備送禮。
…………
靖城外。
“這就是你說的馬路嗎?”馬車內傳來年輕男子的詢問聲。
車外的侍從恭敬回道:“回公子,是的!這就是靖城近年來修建的馬路。”
長長的瀝青大路,直通靖城。
你們敢信……我被起名為難了好久!所以第二章要超時一丟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