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儘管昨晚很晚才睡,陳傳依舊是在習慣的時間起來。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太大影響,用呼吸法引導幾次,就把狀態調整到最好了。
從今天開始,他打算暫時放下訓練館的刀法練習,準備依照著何嘯行給予的指點糾正著身上的不足之處,因為這才是一切的根基。
只有把根基彌補並夯實了,然後才能在上面搭建屋宇。
他在宿舍安安靜靜的修煉了二十多天,把之前較弱和疏漏的地方給一個個矯正了過來。
除了他自己,成子通也會過來幫他檢視,討論修行之中的問題。畢竟成子通作為指導老師,經驗遠比他豐富,縱然一時看不出問題,可是知道問題何在卻是能給出一定的參照意見。
這些天下來,陳傳覺得收穫非常大,即便沒有辦法進行準確的比較,他也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比之前的自己強出了一截。
最直觀的是,異化組織經過這將近一個月的鍛鍊,變得愈發強壯,這顯然能夠承受更多傷害和發出更多的力量。
他來到了寫字檯前,將案上的一本筆記抬起來翻看著。
這是在那天與何嘯行會面後的第十天寄來的,沒有留下地址,但根據成子通的說法,應該是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地方了。
不算太厚的筆記本上面寫了很多他後續修行需要注意的地方,可以說沒有一句是多餘的,滿滿都是乾貨。
單說息竅呼吸法檢視自我,裡面就羅列上許多特別的技巧,且每一條應對的情況都是不同。
息竅呼吸法很多人都在用,裡面著實有不少老前輩的經驗,不過在具體情況下哪個對自己有用,要麼自己找,要麼就是靠老師來告訴你,何嘯行給出的方法顯然就是一劑良方了。
在照著這個方法檢視之前,連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問題,也是藉助著上面的技巧,他把有缺陷的地方逐一找了出來。
成子通和他說過,第一限度,舊時代的叫法是“築筋橋、架骨梁”,但是細分下來,這其實是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就是以強化異化筋膜為主,第二階段就是讓基本鋪開的異化筋膜繼續往骨骼裡滲透,甚至是將一些骨骼筋肉也為之改變。
許多勁法動作的支撐來自於骨骼,勁法不同,所要求重點強化的骨骼也不同。不過他的勁法註定是要強化全部的,那樣用的時間可能更長。
這他倒是不怕,因為真正來說,別人能夠用來鍛鍊的時間其實遠不及他。
因為許多訓練是要有恢復期的,所以是練練停停,並且每天所用的時間也不長,更別說藥物刺激的也要慢慢調理。
可他不需要,任何損傷都可以讓第二我去承擔,只要第二我還能承載,他就可以一直這麼鍛鍊下去,如果極端一點,他甚至可以將睡眠時間也壓縮下去,只是目前還不必要這樣。
這時他聽到很遠的地方有陣陣喧囂和喝彩聲從窗戶外傳進來,這些天裡,乙等生擂臺賽也在舉行之中,從這個下旬一直持續到年末,而真正的半決賽決賽等則要過完年才會開始。
當然這都是在乙等生之間進行的,甲等生是不會有這種公開對抗的,如果說乙等生所學的還偏向於正常的競技,甲等生所學的就是純粹的武力了。
魏常安當初和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甲等生的這條路本身就是衝著執法者的定位去的,而在和成子通對話中能感覺到,似乎這些學生對上層來說還有一些其他作用,只是他現在地位不高,還接觸不到那個層次。
這裡就要說到“無限防衛證”,他注意到另一個作用是國家需要的時候參與執法,很可能拿到這個證,就有接觸上層的渠道了。
不管基於這證本身的作用,還是拿到證可能擁有向上的途徑,他都是一定要想辦法將之拿到的。
那天之後,他回頭又設法瞭解了一下。其實這個證是分為甲乙丙三等的,甲等是終生持有,不過這個別指望,這個是國家直接授予的,不是能單純考出來的,當上層決定授予的時候,考核也只是走個過場。
乙等證只要條件滿足,申請之後隨時可以去考,考一次之後十年有效,過了十年還需要再考,難度相對較高。
丙等難度較低,兩年一考,但只有兩年有效期,並且連續兩次無法考到乙等,那麼之後每考一次,都要從中收取鉅額的考核費用,且隨著考核次數增加會不斷累增。
這意味著權勢子弟如果想持有這證,要麼考到乙證,如果持拿丙證,必須去反覆投入,甚至家族中要有多個去持有,那這裡面投入的金額就十分巨大了,這似乎也是一種變相的
稅收了。
陳傳覺得,要麼不要考,要考就要想辦法拿到乙證,丙證耗費金錢且不說,作用對個人來說十分有限,因為持拿時間短,拿到證的時候恐怕就在想辦法給自己謀利或者留後路了。
他能想到這裡面的阻力,如果不想走上沈正的老路,這裡不僅僅是需要是武力,還需要要很多場外的工作,能夠利用的力量都需要利用起來。
好在現在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準備,不過武力終究是第一位的,他需先把第一限度提升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然後再去考慮其他。
將筆記本翻看了一會兒,他放了下來,又繼續回去訓練。
快中午的時候,成子通來到宿舍找到了他,並對他說:“現在差不多要過年了,本來我想著你先調整好自己,等到明年再給你找一個委派任務,不過現在有人託關係求到我頭上。
我看了下,這個委派任務只要執行人自己有分寸,危險度其實並不高,所以給你拿過來看看,如果你覺得可以,那就接下,如果沒空,那老師回頭就推了。”
陳傳笑著說:“老師不來找我,我也要來找老師,學生訓練要用到不少藥物,可不能坐吃山空了。”
成子通笑著說:“那還不至於,學校今年的獎學金肯定不會少了你,你可是在這個學期登報了,不給你獎勵又給誰?嗯,這個事情十拿九穩,我就不多談了,既然伱決定接了,那就先說這個任務。”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資料,“你先看看。”
陳傳接過資料,翻看了幾頁,不覺有些意外,“還真有這種事?我以前以為只是午夜故事或者電影院故意弄出來的噱頭。”
成子通笑著說:“雖然在流傳中有所變形和誇大,但確實存在,如果你接下,那麼你就能親眼目睹了,老師我以前也只見過一次。”
陳傳點點頭,說:“老師,我對這個也很感興趣,今天學生就去看下。”
成子通說:“那自己小心點,不要大意。”說完,他站了起來,“年底事多,我先去忙了,聯絡用的名卡都在資料裡,你自己打電話和那位經理聯絡吧。”
陳傳說了聲好,站身將成子通送走,回來又將資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無有遺漏了,這才拿出了那張名卡,來到外面公用電話前,照著上面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打通,簡單溝透過後,對方說會派車來接他,於是他先去食堂吃午飯,回來後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然後將雪君刀從刀架上取了下來。
想了想,他來到寫字檯前,拉開抽屜,將那把成子通前些日子給他的那把“武戟”手槍拿了出來,又取出子彈盒,將子彈一枚枚置入彈夾,再推入手槍之中。
不過並沒有將槍放入槍套中,而是直接放入了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手槍對他來說只是備用,主要的戰鬥力發揮還在於雪君刀。
準備好後,他下了宿舍樓,持刀走出了學校大門,這時一輛車已經停在了前方廣場上,看到他出來,按了下喇叭。
他走了過去,車門一開,那裡出來一個人,點頭哈腰說:“是陳先生麼?黃經理讓我來接尊駕的。”
陳傳點頭說:“那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請上車。”
陳傳上了車,繫好安全帶後,車輛發動,沿著道路向城南行駛而去。
除了市中心外,城南就是整個城市最為繁華的地帶,擁有著陽芝市幾乎半數以上的人口,大部分富人都在集中居住在這裡,和城北的風貌很有大不同,相對較為繁華。
車子行駛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後,在一處名為蘭香電影院的地方停下,陳傳能看到,上面巨幅廣告是一個濃妝女人的頭像,她正閉著眼吹著一朵蒲公英,散開的絨球向外飄散著,很有一股文藝氣息。
這個電影院相對比較大,建築大樓雖然不怎麼高,可光看正門,前後延續了起碼三百多米。
司機把車子直接開進了電影院的拱形大門,在一處內部停車場上停好車後,車門一開,陳傳拿著雪君刀走了出來,並整了整衣服,打量著裡面的環境。
電影院內往來的行人看到他後,都不由得睜大眼多打量了他幾眼,一些安保在看到他後,也是不由的把目光集中過來,裡面既有緊張又夾雜著好奇和驚異。
因為他們都知道,能光明正大持械在外面走動的,那一定是武毅學院出來的,並且擁有持械證的人。
司機卻是先跑了出去,挺胸抬頭說:“這是黃經理請來的客人,讓開,都讓開。”又對陳傳作勢一請,很恭敬的說:“陳先生,這
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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