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九玄山之後,秦子凌便一路悠哉悠哉地往大荒地而去。
他如今修為差不多已經到了一個檻,不是僅僅進補或者苦修就能提升的,需要時間去沉澱。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秦子凌這次出來是準備好好在皇極大世界歷練一番,自是不急趕路。
一路悠哉悠哉地先去了大蠻西海的大若島。
這些年,秦子凌委託大若島收集火系道寶碎片。每隔百年,徐勝便會帶著收集來的道寶碎片前去九玄宗交差。
只是九龍神火罩的碎片還真是可遇不可得。
這麼多年刻意去尋找,徐家沒能幫忙找到一塊。
這次秦子凌要去大荒地,甚至更遠的其他仙洲,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便特意前來徐家看一看。
結果,徐家依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碎片。
不過秦子凌也不著急,這事情本也急不來,更多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在徐家盤桓一二日,指點了徐伯轂、徐伯煜還有徐勝三人一番,便又特意去了六妖國。
六妖國六位大王入主周柱山之後,六妖國越發興盛。
前幾年,六位大王中的二大王金峪也渡過了天劫。
現在六妖國一國兩大王,其中朱焌實力又強大,使得大蠻西海北路總管府西門家壓力大增。
在六妖國盤桓了幾日,秦子凌又一路去了太史家,再然後方才一路往大荒地而去。
一路抱著神仙下凡,遊戲人間的心態,縱然秦子凌是道仙,這一路走走停停,也是差不多五年之後,方才抵達了大荒地。
一踏入大荒地,秦子凌便感到有濃郁的能量,磅礴的大道之力籠罩天地。
仙人在這裡,可以更加肆意地汲取天地之力,但同時也更受天地大道的束縛。
磅礴的大道之力在天地間運轉,仙嬰境界以下的修仙者竟然很難御寶而行。
甚至就連道仙在這裡的飛行速度都要受影響,減緩不少,想要快速趕路,要嘛破開虛空,橫渡空間,要嘛就借用傳送陣。
大荒地許多地方建有傳送陣,修行者可以借傳送陣進行長距離挪移。
當然使用傳送陣的費用不低,真仙以下的地仙基本上負擔不起,便是真仙,一般也是需要三四品級別,頗有些身家才行。
大荒地天高地廣。
山川河流壯麗無比。
這裡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世俗界和修仙界之分,但還是有些許區分。
一般仙靈之氣稀薄渾濁,大地相對荒涼貧瘠的,便算是世俗界。
世俗間也有些修仙門派,在凡人眼裡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在如今的秦子凌眼裡,大部分也就跟凡夫俗子沒多少區別,只有少數算是比較厲害。
而仙靈之氣濃郁,生長有靈草仙藥之地的,則一般被修仙者佔據,便是這大荒地的修仙界。
修仙界裡凡夫俗子相對世俗界少許多,一般都只是從事僕人雜役等下人職務。
大荒地的修仙界,群仙匯聚,仙城輝煌,瓊樓玉宇,綻放毫光,到處可見仙人御寶或者騎乘仙鶴仙獸飛起降落。
秦子凌此趟來大荒地,本來就抱著遊歷的心思,倒也不急著去拜訪來大荒地發展的兩位老師還有其他一些同門。
這一日。
秦子凌迎風立在穿天仙梭舟頭,見前面有一座仙城建在一座巍峨山嶽之上,金碧輝煌,金光萬丈,不時有仙人飛起落下,進進出出,仿若世俗間傳說中的天宮一般,不禁動了一絲去湊個熱鬧的心思。
秦子凌剛動了這心思,便看到遠處有一道血光破空划來。
血光中乃是一斷臂女子抱著一襁褓中的嬰孩。
斷臂處鮮血淋淋,有幾滴還滴落在了嬰孩臉上,看起來格外的悽慘。
血光後面,有數道華光破空而來,在華光更遠一些則是一架奢華車輦。
車輦裡坐著一位身穿王袍,頭戴高冠的男子。
見那血光轉眼間便要抵達前方那座仙城,車輦中的男子眉頭微皺,手一揚,一柄金焰飛刀飛出,化為一烈焰騰騰的巨鷹破空而去。
烈焰巨鷹後發先至,轉眼間便要追上那道血光。
烈焰中鋒利如勾的鷹爪對著血光要扣抓而下。
“七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又何必這般趕盡殺絕呢!”就在這個時候,仙城所在山嶽的最高處,一座宮殿中有聲音傳出。
接著便是一柄虎頭大刀破空而出,虎口張開,發出威猛咆哮,對著破空飛來的巨鷹要將它吞食。
“鞠公衍,本王處置亂臣賊子,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見虎頭大刀殺出,那車輦中的男子臉色微微一沉,火焰巨鷹停滯在空中,遙遙對視虎頭大刀。
“七殿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說什麼亂臣賊子就沒意思了。他們孤兒寡母的,既然逃到了我的地盤,還請七殿下看在我鞠公衍的臉面上,今日先放他們一條生路。”
一道男子聲音再次響起,接著豹頭環眼,燕頷虎鬚,酷似張飛的鞠公衍踏出仙城,傲立虛空。
秦子凌看著酷似張飛的鞠公衍,露出一抹微妙的表情。
這鞠公衍跟他在暗皇天裡有過幾次交集,甚至最後一次,他還和藍冉出手救過他的性命,而鞠公衍則知恩圖報,給了他一張詛咒禁地藏寶圖,並留言自己是來自大荒地鞠陵山的鞠家。
也是那張藏寶圖,讓秦子凌在暗皇天開始了一系列的大機緣。
這次秦子凌來大荒地,本也有過要找個時間去一趟鞠陵山跟他見個面的想法。
只是這事就跟去拜訪老師和同門一樣,並不著急。
結果,秦子凌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跟鞠公衍不期而遇。
這鞠公衍修為如今是九品真仙,離半道仙也就一步之遙,比起在暗皇天裡還要厲害許多,不過他的性格似乎沒什麼變化,有一種天生的古道熱腸和正義感。
“鞠公衍,你如今修為確實有些厲害,不過我古齊國皇家之事,卻不是你能管的,本王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免得畢生苦修化為烏有,還要連累到鞠家,到時就追悔莫及了。”車輦中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