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柯宇,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跟我對抗,還不速速束手就縛!”施展長鞭的男子朝雷嬙和王護法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邊繼續施展長鞭,一邊朝雷柯宇厲聲斥喝道,眼眸深處則閃著一抹吃驚之色。
雷柯宇只是二品真仙,放在以前,他要拿下雷柯宇很是輕鬆,如今卻需要費點力氣。
“三爺爺,我又沒有做錯事情,為何要束手就縛!倒是你的乖孫女和王護法,無緣無故誣衊羞辱我朋友,當拿下才是!”雷柯宇一邊招架,一邊反駁道。
“哈哈!你這個不肖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我的話你都敢違背。”雷彥策怒極反笑,不過他自恃長者身份,說話間收回了長鞭,然後朝雷長盛還有王護法、林護法三位三品真仙冷喝道:“你們三人先把這不肖子給我拿下!”
“是!”雷長盛三人躬身領命。
“哈哈!”就在這個時候,秦子凌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雷彥策等人看向秦子凌。
“我笑你們雷家怪不得自家主以下一代不如一代,還需要透過聯婚去保地位!看看你們一個個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只會欺負自己人的德行,能有出息才怪!”秦子凌面帶嘲諷之色道。
“大膽!”林護法臉色大變,手一揚,便是一道飛劍朝著秦子凌殺去。
“滾!”秦子凌冷喝一聲,火鴉劍飛出。
“當!”
只一下,秦子凌的火鴉劍便擊退林護法的飛劍。
“上品仙器!”雷彥策,雷長盛還有林護法臉色都微變,再接著雷長盛目中就透射出炙熱貪婪之色,倒是雷彥策目露凝重之色。
上品仙器雖然厲害,還得看使用的人。
剛才秦子凌祭放火鴉劍,只一擊就擊退林護法,在雷彥策看來,秦子凌雖然只是二品真仙,但憑仗手頭的上品仙器,已經有跟他一戰的戰力。
“你是誰?”雷彥策沉聲問道,抬手阻止了躍躍欲試的兒子。
“你應該問你的寶貝孫女和她身邊的護法。”秦子凌澹澹道。
雷彥策轉向雷嬙和王護法。
“祖父,這人是殺人越貨的魔頭,這魔頭洗劫了我和王護法!我和王護法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流彩車輦都被他搶了去,祖父您一定要替孫女做主啊!”
“族老,此人是個十足的魔頭,若不是我和小姐運氣好,當時就死在他手下了!”王護法跟著補充道。
“父親,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必須馬上拿下這魔頭,不能走了他!”雷長盛聞言雙眼勐地一亮,已經“錚”地一聲,祭出了一柄大刀,遙指秦子凌。
那林護法也已經挪了個方向,用飛劍指著秦子凌,跟雷長盛形成犄角之勢。
雷彥策見狀沒有攔阻,只是雙目看著秦子凌還有他身前的火鴉劍,腳下的穿天仙梭,目光閃爍不定。
以他的目光自然能看得出來,秦子凌腳下的穿天仙梭品質也很不凡,說不定也是上品仙器。
“哈哈,你們貪心我這飛劍和仙舟就直說嘛,何必整那麼多借口呢!”秦子凌放聲笑道。
雷彥策聞言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臉色勐地一沉,冷聲道:“哼,你休得血口噴人,我雷家乃是修仙大世家,又豈會貪心你這點東西!倒是你,竟然殺人越貨,還敢來自投羅網,今日卻休想走了!”
見雷彥策決意留下秦子凌,雷嬙和王護法都面露喜色,雷長盛看向秦子凌身前火鴉劍的目光越發炙熱。
他們都沒有發現,秦子凌眼眸裡有殺機閃過。
先前,他都只是冷眼旁觀,就像看戲一樣。
但現在卻不是。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秦子凌目光掃過雷彥策等人,澹澹道。
“哈哈,死到臨頭,竟然還敢這般猖狂!”雷長盛放聲狂笑,長刀已經橫空噼斬向秦子凌。
“殺!”雷柯宇見狀,目透瘋狂的兇光,沒等秦子凌出手,已經厲喝一聲,三戟叉朝著長刀呼嘯刺去。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根柺杖法寶破空而來,對著雷柯宇的三戟叉和雷長盛的長刀砸下。
“當!當!”兩聲。
雷柯宇的三戟叉和雷長盛的長刀都光芒泛散,往下跌落,二人的臉上都有一抹血色湧上來,又強行壓了下去。
雷彥策,還有其餘人望向空中的柺杖都微微變了臉色,尤其王護法等人,更是目露一絲畏懼之色。
很快,一道人影落下,乃是一位老叟。
正是那位盤坐在家主雷彥龍身後的老叟。
“見過執法長老!”
老叟一落下,眾人紛紛深深鞠躬,只有雷彥策微微拱手示意了一下。
老叟落下,剛才遠遠墜在雷彥策等人身後的十多道華光才趕到,顯出修為不一的十多人來。
那些人見老叟在,連忙也鞠躬行禮,然後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怎麼回事?”執法長老目光掃過眾人,目光在秦子凌和蕭箐身上多逗留了一會兒,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雷嬙、王護法你們來說。”雷長盛說道。
雷嬙和王護法沒想到此戰竟然驚動了一直跟在家主身邊的執法長老,但這時卻不能露出任何心怯之意,甚至還得心理暗示自己,自己就是被眼前這位男子洗劫的。
所以兩人很快就一臉悲憤地指著秦子凌說了一通。
女人都是善於演戲的,再加上兩人確實被洗劫一空,所以控告秦子凌時,腦子裡想起金躍島的悽慘遭遇,還真就悲從心來,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指著秦子凌時,那是咬牙切齒,目透刻骨的仇恨。
若不是秦子凌心裡十分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真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人冒充自己洗劫了她們。
“放屁!你們血口噴人。我的朋友絕對不是魔頭,也絕對不可能洗劫你們,他也看不上你們那點東西!”雷柯宇一臉憤怒道,甚至面部的肌肉因為憤怒扭曲而變得猙獰起來。
“柯宇,不要生氣,清者自清。我相信這位道友既然是雷家的執法長老,做事情總會秉公行事的,否則我看這雷家,你以後也就沒必要再回來了。”秦子凌拍了拍雷柯宇的肩膀,寬慰道。
“先生,我……”雷柯宇見自己的師尊受了雷家如此大的誣衊羞辱,還反過來寬慰自己,鐵錚錚的男子眼眶都忍不住紅了,有淚水在裡面不停滾動。
他寧願雷家說是他乾的,寧肯雷家在他胸口戳幾刀,也不願意他們這般誣衊羞辱自己的師尊!
自己師尊多好的人啊!
他無私賜給他和畢榕的仙丹、仙器,隨便拿出一件都絕對抵得上雷嬙和王護法的全部身家!
這麼貴重的東西,他都賞賜給了他和畢榕,又豈會看得上她們那點東西?又豈會幹那殺人越貨的勾當?
看著自己的男人寬慰雷柯宇,而雷柯宇一副要落淚的樣子,蕭箐再一次產生要遁入洞天世界的衝動。
可憐的柯宇,這事還真就是你師父乾的!
真是作孽啊!
“你們是什麼人?”執法長老深深看了雷柯宇一眼,然後轉到秦子凌和蕭箐身上,問道。
“我是雷柯宇和畢榕的朋友,至於具體什麼身份,這是我的個人隱私,目前我不想透露。你是執法長老,我想你應該做的事情是明察秋毫,秉公斷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就沒必要詢問太多了吧。”秦子凌一臉平靜回道。
“我雷家的人說你洗劫了她們,我當然要先問清楚你的身份來頭。”執法長老神色平靜地說道,倒也沒有因此就動怒。
“這事情其實也簡單,你沒必要問我身份來頭的,你問問你們雷家的其他人不就清楚了嗎?我想雷家小姐和那位什麼王護法是真仙,身份也擺在那裡,能擋得住你的威嚴,說假話可以煞有其事,讓人難分真假。
但其他人,不過只是仙嬰境界,以長老你的實力和威嚴,莫非他們還能在你面前撒謊不成?”秦子凌澹澹道。
雷嬙和王護法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白。
先前她們動了那歪心思,也是因為窮瘋了,又欺負雷柯宇是棄子,秦子凌和蕭箐又明顯是名不見傳的外來散修,一個罪名扣下來,等家裡的人過來,直接將他們殺了,到時死無對證,雷柯宇這個家族棄子就算想要說事,也沒地方說去。
其他事情,她們根本沒有做什麼周全的算計。
結果,她們沒想到,雷柯宇實力大漲,畢榕已經是真仙,不僅如此,秦子凌的實力竟然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厲害許多,借上品仙器幾乎可以抗衡四品真仙。
這一打鬥,稍微一拖延,竟然把執法長老也給驚動趕來了。
雷嬙和王護法自然不知道,畢榕昨日剛剛渡過真仙劫,雷柯宇又臨近渡風火劫,雷彥龍雖然對外人,哪怕他的兒女都沒有透露出任何態度上的變化,但他身邊最忠心的隨從卻知道雷彥龍態度其實已經鬆動了。
不僅鬆動了,而且他們還知道對雷柯宇這位孫子,雷彥龍其實始終都沒有完全不管不問。
所以,這段尤為特殊的時期,城主府那邊加大了對九駒島的關注力度。
正因為這樣,這次雷柯宇和畢榕竟然雙雙離開九駒島,而且還是乘坐穿天仙梭離開,早已經引起了城主府那邊的注意。
這邊打鬥一發生,很快就有人稟告到了雷瑜和雷辰那邊。
這才有了雷辰及時趕到。
現在以雷辰的實力和身份,雷嬙那些手下誰能擋得住他的威嚴!
“哼,有什麼好問的,莫非我雷家子女和護法還能冤枉你不成?還敢在執法長老面前搬弄是非不成?”雷彥策看了一眼雷嬙和王護法,又不動聲色地朝執法長老看了一眼,然後拉下臉說道。
“有些人窮瘋了,惡向膽邊生,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一定的!”秦子凌冷笑道。
“你這魔頭,做了那等惡事,竟然還敢誣衊我雷家,實在該死!殺!”雷彥策厲喝一聲,長鞭呼地化為蛟龍朝著秦子凌便撲殺過去。
雷長盛、還有林、王兩位護法見狀也都殺氣騰騰地或施放法寶或施展仙術殺向秦子凌。
“哼!你們要幹什麼?是非曲直,本長老自有公斷!”執法長老雷辰見狀臉色一沉,柺杖在空中一扭,化為一條黑色巨龍,搖首擺尾,一下子將雷彥策等人祭放起來的法寶橫掃開去。
“雷辰兄,你這是……”雷彥策見狀臉色微變。
“我認為此人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這裡是雷家的地盤,真要是他做的,他區區一位二品真仙莫非還能反了天不成?”雷辰打斷道。
雷彥策臉色變了好幾變,但最終還是收回了長鞭法寶。
他說起來雖然跟家主雷彥龍是同輩兄弟關係,雷家族老,但真要論在雷彥龍心裡頭的份量,卻是不如雷辰,否則雷彥龍也不會把家主掌握大權的執法長老之位給雷辰來坐。
當然同為四品真仙,雷辰實力也比雷彥策強大不少。
見雷彥策都收了法寶,不敢跟執法長老硬扛,雷長盛等人自然更不敢,個個訕訕地收回了法寶。
“你們說吧,可曾見過他們?可是他們洗劫了你們家小姐和王護法?不要撒謊,否則本長老必廢你們修為!”雷辰目光如刀一般掃過雷嬙的隨從還有拉車的五位禽妖,一股莫大的威嚴如天威一把朝著他們席捲壓迫而去。
那些人最厲害的也不過只是仙嬰後期的修為,又哪裡擋得住雷辰的威壓?
更何況,還有秦子凌這位神仙在邊上做了點小動作。
當下,那些隨從和五位禽妖都冷汗淋淋地屈膝跪下。
“我們曾經見過他們,不過他們有沒有洗劫小姐和王護法我們就不知道了。”
“你們是你們小姐和王護法的隨從,一直跟她們在一起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們在金躍島時,遇到了強者襲擊,然後就昏迷過去了,後面……”
“金躍島受襲擊時,你們竟然在場?你們仔細給本長老講講當時是什麼情況。”雷辰和雷彥策等人聞言都驀然臉色大變,目光也變得格外犀利凝重起來。
再然後那些人便一五一十把有冥仙將一出現,他們就昏迷過去,等他們醒來,金躍島已經被洗劫一空,再然後四處尋找雷嬙和王護法,以及發現她們二人衣衫襤褸躺在礁石島岩石上,動彈不得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雷嬙和王護法聽得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而雷辰等人就聽得又驚又有些莫名其妙。
驚的是,那滅金躍島的竟然是冥仙將!
莫名其妙的是,冥仙將素來冷血無情,殺人如割草,又怎麼會放過雷嬙等人?
“不對,他們都沒事,你們二人怎麼會被冥仙將洗劫一空,還衣衫襤褸地躺在礁石島上?”雷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因為這件事牽扯到滅金躍島的兇手,雷辰暫時倒沒有去追究雷嬙和王護法誣衊秦子凌的事情。
雷嬙和王護法這時知道真相已經敗露,自己二人也就沒敢再胡亂說話,便把被冥仙將吊起來抽打,以及被下了禁制給扔到礁石島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說時表情很是悲傷可憐。
事到如今,也只能儘量搏取一點同情分了。
聽完雷嬙和王護法的悲慘經歷,除了秦子凌和蕭箐,眾人的表情越發錯愕。
怎麼聽,總感覺這冥仙將做事情很不像冥仙將啊!
冥仙將不應該是冷血無情,殺人如割草嗎?怎麼還這麼人性化,而且似乎還有某種特殊嗜好?
而雷柯宇和畢榕聽完後,感覺比其他人更覺得怪異,總感覺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
“柯宇,這事情你怎麼看?”雷辰突然看向雷柯宇問道。
雷柯宇見雷辰突然問自己,微微一愣,但還是很快回道:“作風不像傳說中的冥仙將,也不像是專門洗劫,更像是專門尋仇,順道洗劫一空。而我們雷家跟他們沒仇,所以沒有殺我們的人。
至於為什麼要那樣對待雷嬙和王雲玉,或許是因為雷嬙跟巫令的關係吧,所以做些懲罰。而其他人,畢竟只是小人物,他們不想為難他們。”
雷柯宇這麼一分析,那些劫後餘生的地仙們莫名地竟然對四首等冥仙將產生了一絲感激之情。
好人啊!
而王護法則暗裡把雷嬙給罵得狗血淋頭,敢情,老孃我是被你這個賤人給連累的!可憐我那麼多年積累的資源啊!
“你的分析跟我不謀而合,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雷家就沒必要再弄得這般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高度戒備了,這事我必須儘快稟告家主。當然雷嬙和王雲玉誣衊羞辱你的朋友,我會處置的。”雷辰說道。
“還有雷彥策,雷長盛他們呢?他們剛才可是已經出手要殺我朋友了!”雷柯宇問道。
“雷柯宇,你竟然敢直呼我父親名字,還敢……”雷長盛當場厲聲斥喝。
“為什麼不敢?他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雷家族老,也根本不配做我的長輩!我也沒有這樣的長輩!”雷柯宇冷聲打斷道。
“反了,反了,你這個不肖子孫,我今日非替你過世的父親,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雷彥策氣得鬍子亂抖,長鞭法寶再次祭了出來,要去抽打雷柯宇。
“彥策長老,這事確實是你們不對在先!”雷辰見狀祭出柺杖擋住了長鞭,沉聲道。
“雷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為了一個外人和這個不肖子,連我……”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彥策你是族老,我不好處置,不過我會稟告家主,由他來處理的。”雷辰面無表情地打斷道。
說罷,雷辰不顧雷彥策鐵青的老臉,看向雷柯宇,道:“柯宇,這樣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