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位水族妖仙還有七彩和鄔彩告辭離去,一路趕往亂流深淵。
七人離開之後,秦子凌取出一些療傷仙丹和仙嬰後期級別的無塵仙丹分給了三鎮將軍和白堯四人。
四人都是有眼力之輩,一拿到療傷仙丹和無塵仙丹,頓時間心頭大震,終於明白過來金峪等五人為什麼會這麼快突破成為二品真仙。
朱焌見秦子凌分給尤紅玲四人的仙丹,心裡頭也有些被震驚到,不過他畢竟是三品真仙,真要不惜損耗壽元,動搖根基,可以爆發出四品真仙的戰力,在這九千萬裡海域,也勉強算得上一方人物,見過不少世間,也服用過不少品質上好的仙丹。
仙嬰後期級別的無塵仙丹,對於尤紅玲四人那絕對是珍貴無比的仙丹,但對於朱焌而言,以前也不是沒吃過這個級別的仙丹。
當然,這個級別的仙丹對於朱焌而言也已經很珍貴了,肯定是珍藏著自己服用,不可能像秦子凌這樣分發給手下。
“多謝掌教!”尤紅玲四人一臉激動地朝秦子凌鞠躬道謝。
稱呼也由“秦掌教”改成了“掌教。”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地去掉一個字,但意義卻截然不同。
對於尤紅玲等人直接稱呼秦子凌為掌教,朱焌認為理所當然,並沒有絲毫不滿。
因為現在連他也做了秦子凌的小弟,從某種角度上講,他的火猿國已經成了秦子凌的附屬勢力。
無非,秦子凌這人講情義,為人謙遜,不會像九玄宗一樣,直接把他們這些附庸勢力,當奴才隨從,隨心所欲地呼來喝去,索取資源,而是跟他稱兄道弟,而且還會不惜代價地全力助他。
就像現在,這麼多高品質的仙丹分發給尤紅玲等人,換成九玄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反過來做還差不多。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秦子凌微笑著擺擺手,然後對朱焌說道:“朱焌,鎮西將軍府的大軍如今估計還被我的人困在開明仙島。
本來我還想借此多練練兵,如今看來還是算了,免得多有傷亡。你這個國主還是派個人,下道聖旨去,讓鎮西將軍府的人罷手吧。”
“好的,大哥!”朱焌看著秦子凌很無語地點點頭。
都這麼厲害的人物了,竟然還拿我的人練兵!
說罷,朱焌吩咐白堯去一趟開明仙島,秦子凌則叫應豹陪著去一趟。
兩人離開之後,秦子凌又讓蕭箐和夏妍先一步回無極仙島坐鎮。
朱焌見狀也讓尤紅玲等人各自帶人馬返回自己的城池坐鎮。
尤紅玲等人得了療傷仙丹和無塵仙丹,早就巴不得返回自己的城府好好閉關療傷修煉,得令之後便滿心歡喜期待地領命離去。
很快,火猿宮裡只剩下秦子凌和四首等四位冥仙將。
“朱焌,你這裡現在有多少天陽朱草?”秦子凌問道。
“大哥要多少年份的天陽朱草?天陽朱草每百年長一片葉子,大多數天陽朱草長到三片葉子就不會再長,只有少數天陽朱草才會長到三片葉子以上,能長到十片葉子以上的,也就是一千年年份的極少。
玄陽坳那片藥圃,種植的一千年份以上的天陽朱草,玄霆峰那邊都有數目記錄在冊,共有六株,這六株我不能動。三百年以上千年以下的天陽朱草,按規定我需要把出產的十份中的九份都上繳給玄霆峰,不過這裡我可以做的手腳比較多。
畢竟九玄山離這裡路途遙遠,來去就得一兩年的,他們一般百來年也不見得會有人來視察一次,所以這個年份的天陽朱草,說是十份上繳九份,但實際上我頂多只上繳七份。至於三百年份的,玄霆峰那邊有數量規定,每二十年我必須上繳一百株。”朱焌說道。
“一百株?這麼多!”秦子凌聞言不禁大為驚訝。
“一百株對於我們確實算是不少了,但三百年份的天陽朱草對於六品、七品甚至更高品級的真仙而言,又算得了什麼,還不夠塞牙縫呢!
對他們而言,真正還有點分量的也就是千年份的,所以千年份的六株天陽朱草,玄霆峰那邊都做了記錄,我不僅不能動,還得精心呵護。”朱焌說道。
“怪不得我攻破血雲老巢,尋到六株天陽朱草,火龍前輩壓根就不怎麼瞧得上眼啊!到了他那個級別,三百年份的幾株天陽朱草還真只是聊勝於無!”秦子凌聞言暗暗感慨,手卻不停地摸著下巴。
天陽朱草關係著火龍的恢復,對秦子凌事關重大。
既然知道朱焌這裡有六株千年份的天陽朱草,到了嘴邊的肥肉,他肯定是不願意放過的。
但這六株千年份的天陽朱草九玄宗那邊有記錄在冊,秦子凌心裡還是有顧忌的。
畢竟九玄宗那可是龐然大物啊,他現在肯定還惹不起。
“其實,你這邊有多少天陽朱草,我就想要多少!”秦子凌手突然停了下來,微笑道。
“啊!”朱焌嘴巴頓時張大,好一會兒才苦笑道:“大哥,這肯定不行啊!我們已經得罪了玄煞峰,若再監守自盜,九玄宗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嘿嘿,其實也不是我們監守自盜啦,而是血煞殿的人攻打進來,破壞了玄陽坳!”秦子凌說道。
“嗤!”朱焌聞言大大吸了一口冷氣,但很快他就搖頭道:“這麼多人看到,這事經不起追查啊!”
“只要好好佈局,沒有什麼好經不起追查的。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而且也事關你渡風火劫之事。”秦子凌沉聲說道。
火龍現在的實力最多隻能煉製二品渡厄仙丹,朱焌要提高渡劫成功率,需要三品渡厄仙丹。
所以秦子凌說天陽朱草事關朱焌渡風火劫之事,倒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事關我渡風火劫?大哥的意思是貪墨下千年份的天陽朱草,讓我服用?”朱焌微微一怔之後,很快就搖頭道:“千年份的天陽朱草火陽之力太勐,我服用十有八九要反受其害!”
“自然沒那麼簡單!”秦子凌擺擺手,然後沉聲問道:“你信得過我嗎?”
“我自然信得過大哥!”朱焌不假思索道。
“那就行!”秦子凌點點頭,道:“接下來你就明白了!”
秦子凌說罷,離開了火猿宮。
火猿宮外面,眾人都還在打掃戰場,還有人則在抓緊時間修補大陣。
如今的大陣已經殘破不堪,形同虛設。
三鎮人馬已經離開,剩下的都是平嶼山的駐軍。
突然,火猿宮陽面那片透著紅光的山坳後面有滔天血海席捲而來,轉眼間就將整片玄陽坳給覆蓋了。
滔天血海之上,站著一血雲魔嬰。
“不好,血雲魔嬰!”正在打掃戰場,收拾殘局的眾人個個大驚失色,金吾將已經祭放出了法寶,殺向血雲魔嬰。
但那血雲魔嬰甚是厲害,血魔爪拍打過去,一下子就把金吾將祭放出來的法寶給紛紛打落。
火猿宮內的朱焌察覺到外面異常,一個飛身出去,看到血海籠罩玄陽坳,一尊血雲魔嬰彷若失控了一般,不時踏血浪而出,興風作浪,肆意破壞。
“這……”朱焌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一愣。
以他的修為,一眼就能看穿這血雲魔嬰跟血煞殿的血雲魔嬰不一樣,也知道這必是秦子凌所為,但究竟不一樣在哪裡,他卻說不出來。
因為這血海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跟封胤等人肆意收取生靈鮮血所煉化的魔血一模一樣。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秦子凌怎麼能變化出一尊血雲魔嬰來?莫非他也修煉此魔門道法?
但這又絕對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這位大哥,剛剛還給他們下過嚴厲的警告,不准他們行兇作惡呢!
他又怎麼可能會修煉這等殘忍血腥的魔門秘法!
“還愣著幹什麼?該你出手了!”朱焌心裡正百思不得其解時,耳邊響起了秦子凌的聲音。
“惡魔,你的真身都已經死了,你還不速速受死!”朱焌立馬怒吼一聲,踏空而出,金焰棍沖天而起,對著那血雲魔嬰砸了下去。
“轟!轟!”兩聲。
血雲魔嬰經不起朱焌“含怒”砸出的兩棍,龐大的身子頓時炸了開來。
龐大的身子一炸開,血海沒了血雲魔嬰的控制,化為一灘血水在玄陽坳四處流淌。
“嗤嗤!”
血水流過的地方,到處黑煙青煙直冒,散發出陣陣惡臭的氣息。
原本長滿了天陽朱草的玄陽坳現在到處坑坑窪窪,一片狼藉,給人的感覺就像人的面板在發膿發臭一般。
“天陽朱草呢!天陽朱草呢!”朱焌一個飛身上前,失魂落魄。
收拾戰場的將士們見狀也一個個驚呆了,再然後渾身一個哆嗦,連忙跪在朱焌身後,道:“大王恕罪!”
朱焌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仰天一聲怒吼。
許久,朱焌才一臉憤憤不甘地緩緩轉過身,道:“這不關你們的事情,本王也沒料到,此戰我們已經全殲了血煞殿的人,怎麼會突然又冒出一尊血雲魔嬰來?莫非誰暗中修煉了第二尊血雲魔嬰,剛才將它留在山嶺中不成?”
“大王,那血雲魔嬰的氣息很像血煞殿二殿主姬松亭,而且據傳姬松亭為人最為狡詐陰險,必是他剛才圍攻我們平嶼山時,特意在外圍山嶺裡留了一尊血雲魔嬰,以防我們人突圍逃跑!
只是沒想到,秦島主帶人及時趕來救援,逆轉了形勢,他留在外面的血雲魔嬰都沒起什麼作用。不過姬松亭真身已經被殺,血雲魔嬰是沒辦法長久存留於世,所以他留在血雲魔嬰上面的意識便指使血雲魔嬰前來報復。
只恨我們大陣已經殘破不堪,我們又都在打掃戰場,竟然沒注意到血雲魔嬰殺到了玄陽坳。”一位金吾將見朱焌沒有責怪他們,暗暗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我也感覺氣息像姬松亭的!”一道聲音響起,卻是秦子凌不知道何時從火猿宮中走了出來。
說話時,秦子凌目光看向那位金吾將帶著一絲欣賞之色。
多麼善解人意的金吾將啊,這麼一解釋,這局基本上算是完美了。
九玄宗那邊的人腦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到我有洞天世界,封胤等人辛苦收集煉化的精血現在都被我放在西面血池中,更不可能想到我還是一品神仙,可以藉此變化出假的血雲魔嬰,還能借神魂之道不著痕跡地迷惑一下火猿宮的人。
如此,有那麼多真實的人證,就算這個局還有一些破綻和讓人困惑不解之處,也都只是旁枝末節,已經不能影響大方向和“真相”了。
“可恨啊!”朱焌抓著金焰棍狠狠地往地上一戳,火猿宮前面的玉石鋪就的廣場一下子爬滿了裂縫。
秦子凌見狀很無語地看了朱焌一眼。
還演上癮了!但也沒必要破壞自己的家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