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成化時空之門已關閉』
爆閃紅光，極為刺目。
望著這一道紅光閃閃的字幕，季伯鷹心態，炸了。
這一切來的毫無徵兆，完全沒有給人一點點準備，實在是太突然了！
既然時空之門關閉，那就代表著對應時空的時空命名者寄了，這同時也就意味著之前的所有忙活都是白瞎，意味著回家之路被橫刀截斷。
‘CAO！’
怒極之下，一拳猛的捶在身邊滿是塵埃的茶案之上。
隨著‘砰’的一道聲響，桌面濃厚的灰塵震飛，於窗外落於屋內陽光的照射下，陣陣塵埃，肆意飄舞。
在季伯鷹的心中，‘回家’兩個字，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因為根據最初的設定，大明十六個平行時空之中，但凡是其中任何一個時空達不到五百年國祚，都屬於任務失敗，他都回不了家。
季伯鷹這段時間之所以瘋狂爆肝，為的就是以最快的時間完成國祚任務，畢竟家裡還有上萬個讀者等著自己更新。
這些日子，看似輕鬆，實則每天都是如同走在懸崖鋼絲之上，生怕是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然而。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終究還是來了。
猛的深呼吸數次，季伯鷹儘可能的穩住自己心態，他深知這會炸裂心態屁用都沒有。
亦是在這時，有一個疑問，頃刻蹦上了心頭。
這個意外是什麼？
季伯鷹之所以選擇以一個月一個月的速度推進各個時空的時間線，以及每推進一次時間線，他都會特意去檢索一下各個時空的時空命名者的情況。
確保無虞之後，才會再一次開始時間線推進。
將簡單的操作變得這麼複雜，為的就是確保在意外發生之時，自己能夠及時介入，不至於讓事情的發展走向最壞。
明明上一次推進時間線，檢索各時空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
當時成化時空的朱見深還在皇家天工院視察最新工作成果，成化時空的皇家天工院在「泰昌宋應星」的領導之下，已經成功自制了第一臺成化牌蒸汽機。
雖然做工略顯粗糙，但並不妨礙使用，並已經開始研究如何將其運用入手工紡織業。
一切的工業革命都是從手工紡織業開始，這是不變的定理。
當時視察天工院的朱見深，身體看起來還倍兒棒，並且為了鼓勵皇家天工院的第一批研發人員，還專門登臺發表了一次時長半個時辰的演講，中氣十足，中間連廁所都沒有上一次。
然而，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月，怎麼成化時空的朱見深就突然寄了。
猝死？
有一點必須得承認，朱見深在大明諸天子之中，是除卻洪武阿標之外，幹活熬夜最為爆肝的那一個。
再加上成化一朝的確沒有什麼能臣輔佐。
至少，因為朝局擺爛如此，短時間來不及培養出能夠獨當一面的能臣。
所以成化時空的大部分事情，從大方面的戰略到細節制定，實際上都是由朱見深親力親為，這是一項極大的工作量。
不過，當下成化十二年的朱見深才28歲，這個黃金年齡，猝死的機率也並不大。
倘若朱見深不是突然猝死，那又會是發生了怎樣的意外？
易溶於水？
易焚於火？
難不成是天上下冰雹給砸死了？
總不能被萬貞兒給吸乾了吧？！
對於成化時空的意外，季伯鷹心中疑惑萬千，迫切想要知道其中謎底，但是現在又沒有任何辦法能夠知曉。
現在成化時空之門已經是徹底關閉了，季伯鷹根本無法前往成化時空，自然也無法得知成化時空之中發生的一切。
‘怎麼沒有’
季伯鷹凝視著眼前光幕，他在等一個結束。
理論上。
如果把這比作是一場超長單機通關遊戲，那當成化時空之門關閉的那一個瞬間，同時也就意味著任務宣告失敗。
一般這種情況之下，接下來應該會有兩種選擇，重開or讀取存檔。
顯然，存檔是沒有的。
季伯鷹從未發現過狗系統有這個功能，自動存檔就更不可能了，從一次又一次的更新補丁得以推出，這狗系統完全是想到哪開發到哪，開發智商有限。
而重開。
‘啪嗒’。
季伯鷹點了根惆悵的菸捲，深吸一口氣。
花有重開日，人無少年時。
且不說這玩意能不能重開，就算可以重開，讓季伯鷹重來一遍，他內心其實也是十分拒絕抵制的。
畢竟講課這門活，並不僅僅只是腦力活，還是一門體力活，
當然，實際上還有第三種可能存在的選擇。
那就是遊戲還能繼續下去，不過需要付出一定的相應代價，這個代價或是氪金買復活幣，或是完成一定的條件交換。
氪金當然是沒法氪金了，這狗系統連充值介面都沒有。
如果有繼續下去的可能選擇，那應該也是達成一定的條件，進而換取繼續的資格。
這不由讓季伯鷹想起曾經在某信小程式上偶然玩過的那些垃圾小遊戲，死了看廣告就能繼續剛，還特麼能積分獎勵翻倍。
驟然。
正當季伯鷹心中思索之際，在這爆紅的字幕『警告：成化時空之門已關閉』之上，忽而有著另一行泛著金光的金色字幕出現。
「提醒：賞金任務，正式開啟」
咬著菸捲，任由秦淮河風迎面撲落在臉頰，季伯鷹凝視著這一條金色光幕，微微眯起了眼。
先前，這個金色光幕就已經彈出過一次，只不過當時季伯鷹注意力在其他事之上，並沒有在意，而事後又把這茬給忘記了。
看來確實有廣告商。
心念而動，季伯鷹點下了這行金色字幕。
霎時。
有著一連串滿屏的金色符文在眸前飛速流轉，這個過程似是在載入著什麼。
季伯鷹沒有著急，安靜的等著。
當手中這一支菸燃盡的剎那，於眸間飛速流轉而過的金色符文，頃刻間全數消失，一切皆是恢復了最初。
同時，這個‘賞金任務’的具體內容，亦是於季伯鷹心中完全明瞭。
‘好傢伙。’
‘原來在這等著老子出賣勞動力。’
季伯鷹冷聲一笑，將手中菸頭掐滅，他感覺自己上了套，頗有一種想把狗系統給炸了的衝動。
『賞金任務：宿主可化身時空衛士，自行選擇接受修復主幹時空漏洞的任務，每完成一樁任務，經系統評定合格後，可獲得「NB+1」』
『提醒：時空商城已部分開放』
‘主幹時空？’
‘修復漏洞？’
‘時空衛士？你怎麼不360安全衛士？！’
‘再就是這個計量單位，NB是個什麼玩意？這開發莫不是腦子有毛病？！’
‘時空商城？要氪金？’
短短的兩行字幕，全是令人心中困惑的關鍵詞。
季伯鷹下意識開啟了這時空商城，眉頭微微皺起。
偌大的光幕商城，只有兩道文字光幕。
「時光回溯」「1NB」
「門之秘鑰」「2NB」
「時光回溯：可回溯指定時空時間線，最高可回溯至宿主第一次降臨該時空時間」
「門之秘鑰：可用於重新開啟已關閉的時空之門」
「注：時光回溯功能，僅可在時空之門開啟的前提下使用」
「注：門之秘鑰功能，僅可開啟宿主得知時空之門關閉後的24小時內使用」
在季伯鷹看來，如果遊戲化一點，可以給這兩個功能取一個簡單易懂的外號。
時光回溯：存檔卡。
門之秘鑰：復活幣。
深吸一口氣，季伯鷹穩了穩心態。
且不管這狗系統究竟是幾個意思，至少對於自己回家的這件事來說，情況還不算是太糟，還能夠挽回。
就目前這個情況看來，一枚復活幣+一張存檔卡，就可以挽回成化時空的局面。
然後再研究一波，這成化時空究竟發生了什麼。
季伯鷹的注意力，此時繼續落在這「賞金任務」之上。
一枚復活幣+一張存檔卡需要「NB+3」，要獲取「NB」的途徑，目前只有一個，接受賞金任務，修補主幹時空的時空漏洞。
NB+3，也就是要完成三個賞金任務。
這個主幹時空，季伯鷹簡單的做了一個自我理解，應該就是他自身所在的那個時空。
就像是一棵樹，他自己所在的時空是主幹，而其他的平行時空，不論是大明的十六時空還是其他朝代時空，則是依託在主幹之上的千百枝椏。
季伯鷹一念之間，將這「賞金任務」的介面開啟。
剎那間，在他眸前光幕，有著一行行任務面板出現，這些「賞金任務」根據時間段，一共分成了三個不同的板塊。
『商周先秦』、『秦時漢月』、『晉唐宋元』。
而一些紛亂時期則是包裹其中，比如三國時期包裹在『秦時漢月』，南北朝、五代十國等，都是在『晉唐宋元』。
每一個版塊之後，都是有著一連串的任務文字標題。
這些賞金任務之中所涉及到的種種人物，上到影響國家存亡的貴胄公卿，下至落魄的風流才子，不過完成後都是「NB+1」，這倒是體現了‘人生而平等’這一點。
季伯鷹一目十行的掃著，心中大致瞭解一下這些玩意都得究竟怎麼弄。
“主人~”
“您回來了嗎？”
就在這時，雅間門外傳來惜玉試探性的詢問聲音，話音中顯然是透著激動。
憐香惜玉嚴格遵從著主人命令，從一年前開始，就再未開啟過閣頂雅間的門。
而季伯鷹剛才的一拍桌，聲響傳了出去，這讓剛從房門路過的惜玉停了下來，但依舊是不敢擅自開啟雅間房門。
惜玉的聲音剛剛傳入沒多久。
“兄長。”
咿呀。
雅間的門，被推開了。
老朱驚喜的跨步而入。
憐香惜玉不敢推門，老朱則是百無禁忌。
他這一年來的時間，政事處理上基本都放權給了阿標，甚至已經當朝宣佈了‘太子監國，政事先決皇太子’的詔書。
若非是之前和劉伯溫聊了一通，暫時收起了傳位之念，或許老朱這會都已經坐上了太上皇。
故而老朱整天都是有些無所事事，隔三差五就會來到這醉仙樓坐著喝茶。
“咱今天起了的時候就覺得心頭舒暢，定是今天有什麼喜事要發生。”
“這不，前腳剛來到醉仙樓，後腳就遇到兄長仙遊歸來了。”
老朱樂呵呵的進入雅間，一年沒進來，頗有些懷念。
剛喘幾口氣，便是大口大口的咳了起來。
“哎呀呀，這屋子裡的灰夠大。”
原本想坐下說的老朱，瞅了眼滿是灰塵的座椅，最後還是選擇了站著。
“你來的正好。”
季伯鷹看向入門而進的老朱。
他剛才已經大致的掃了眼這些賞金任務，其中有一些的確還得靠腦子，甚至還有軍事分析，把老朱帶上，身邊能多上一個參謀。
其他不好說，老朱的腦子，那是絕對好使。
而且。
這貨看起來就很閒，完全一副沒事幹的模樣。
“那是那是，時間剛剛好。”
老朱嘿嘿一笑。
“對了兄長，咱……”
老朱笑了笑，接著臉色一正，儼然就是要問問題了。
這一年的時間，整個洪武大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大到老朱甚至都有點不認識自己開創的王朝了。
比如，上月老朱親自去視察了京城第一家裝置了蒸汽機的紡織工廠，視察一圈之後，整個人都徹底看懵逼了。
不過雖然整體的步子是往前大步邁，但是依舊是有著很多問題出現，這些問題都一一被老朱記在了心中。
原本這些問題是想等到一年後的仙師歸來時再問，但是現在既然兄長已經提前出現了，老朱心想不問白不問，這樣咱就可以比其他的大明時空領先，在國祚和帝王等級上都有提升。
咱畢竟是大明開國太祖，開個小灶不過分吧！
“之後再談。”
季伯鷹一語出，直接壓住了老朱想要脫口說出的話。
對於現在的季伯鷹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比先把成化時空救回來要更加重要。
而且按照狗系統給出的設定，從他知曉成化時空之門關閉的那一刻開始，他只有24個小時的時間。
一旦時間上超過24小時，這「門之秘鑰」就對關閉的時空之門不起作用，那可就徹底沒得玩了，總不能期望剛剛迭代的狗系統再迭代一次，投資商不得分分鐘提桶撤資跑路。
“也是，看咱給急的，兄長剛仙遊歸來，理應得好好歇一歇。”
老朱呵呵說道，把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倒也不著急問。
他雖然知道季伯鷹能夠調控時間，但出於自身的意識本能，他自己渡過了一年，下意識也會覺得別人同樣渡過了一年。
“嗯。”
實際上只過了幾分鐘的季伯鷹微微點頭，並沒有去糾結這個問題。
“與我一同去幾個地方。”
話音落。
季伯鷹的目光，凝落在眼前光幕，有著一條任務光幕，被選擇後跳了出來，這條賞金任務隸屬於『秦時漢月』。
這是季伯鷹掃了一圈之後，有點感興趣，且同時覺得比較容易完成的任務之一。
『提醒：已接受賞金任務——「霸王別姬」』
「任務目標：保障歷史程序，確保項羽自刎於烏江之畔」
對於這個賞金任務，季伯鷹大致明白了究竟是幹什麼的，說白了，就是確保主幹時空的歷史程序不發生變化。
比如這「霸王別姬」的任務。
很可能是項羽在突圍的時候，突圍成功後路線走對了，或是腦瓜子一短路有了渡烏江的想法，又或是垓下的項羽產生了其他念頭，決定不突圍了，決定就在垓下一絕死戰等等。
這些突發的變數，就是歷史漏洞。
如果把歷史長河比作一套精密的程式碼，那就是再精密的程式碼，也會有偶然的Bug。
而賞金任務所要求的就是修補這些bug，以此來維持原本歷史的程序。
畢竟這種重要人物在重要決策上的一念之差，都會給歷史造成巨大的蝴蝶效應，進而影響整個歷史長河的程序。
“好，咱反正這會也沒什麼事。”
老朱笑著點了點頭。
有阿標和劉伯溫治理朝政改革，有小朱四在外開拓大航海，有「萬曆朱載堉」這個朱家三百年第一天才全面負責皇家天工院的建設，有老五朱橚負責皇家醫學院的建設……
相反之下，老朱這個大明開國太祖，這會不知不覺的反倒是成了個太平天子。
頭髮還沒白，人已經完全處於半退休狀態。
而且時間已經過了一年了，老朱還是頗為懷念跟著仙師兄長到處穿的日子。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
一念而動，連帶著老朱。
二人身影，消失於雅間之中。
…………………………
主幹時空。
公元前202年，12月，夜。
風很涼，雨淅淅瀝瀝。
垓下。
十萬楚軍，連綿紮營。
從這周遭黑暗之中，有著悲慼歌聲響起，那是楚歌。
於此時，中軍西楚霸王帳之中，燭火搖曳，輕曼流嫦。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魁梧之身，身披王甲。
英武剛毅，眸生重瞳。
這是冠絕秦漢的西楚霸王，楚項羽。
項羽一飲而盡杯中酒，忍不住仰頭長嘆。
“孤一生征戰數十載，縱橫天下四海，聞孤王旗者，無不喪膽四散，沒想到今日竟會被困於垓下，被那小人劉邦算計。”
鴻溝和議之後，劉邦突然單方面撕毀盟約，對項羽發起了追擊，卻被項羽回手大敗。
劉邦進而以封土為條件，引得韓信從齊地南下。
韓信一動，諸侯皆從，梁王彭越、九江王英布等紛紛出兵，再加上楚將大司馬周殷叛楚，蕭何從關中補充新兵入漢軍，最終合五路六十萬大軍，將十萬楚軍圍於垓下。
項羽這雙重瞳之眸抬起，看向面前的紅衣女子，雖入險境，剛毅如常。
“虞姬，孤當如何。”
紅衣若血，膚脂如夢。
虞姬微笑著為項羽斟酒，月色透過縫隙，灑落在這王帳之中。
“大王，就借這月光，讓妾身，再為大王一舞。”
起身。
翩然輕鴻，勝似天女宮闕。
舞勢隨風散復收，歌聲似磬韻還幽。千回赴節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於此時。
在這帳中側位，兩道不為項羽和虞姬所見的身影，並肩站著，靜靜注視著這極為有名的霸王別姬。
“兄長，這虞姬之姿，果真唯有天上有。”
縱是以老朱的審美，這會目光都是凝落在起舞的虞姬之身。
“如果咱看書沒記錯的話，這虞姬接下來是不是要拔劍自刎了？”
“紅顏薄命，可惜了。”
“嗯。”
聞老朱言，季伯鷹只是微微點頭。
就目前看來，這發展過程，當前的霸王別姬，和歷史原本軌跡並沒有什麼出路。
季伯鷹此刻所想的是，接下來在哪一步會出現差錯，又該怎麼糾正。
先行做好預判，心中制定好一個大概預案，總比突然發生要來的手足無措，不打無準備之仗。
思索之際，虞姬歌吟而起。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虞姬心中明白，以西楚霸王之勇武，或許今日敗局註定，但必然可以殺出重圍。
但是前提是，不帶著一個女子突圍。
若非是因為自己的存在，項羽現在早已率軍突圍，而為了讓項羽能夠心無旁騖，她只有一個選擇。
虞姬歌吟落的剎那，飲盡一杯酒的項羽臉色驟變，猛的站起，
“虞姬不可！”
鏘。
虞姬一個舞步，將旁側劍架上的霸王佩劍拔出。
項羽重瞳一縮，下意識想要往前，而虞姬已然是後退數步，與項羽隔開了半丈之遙。
藉著月光，彼此對望。
“此生識君。”
“妾之幸，妾無悔，只恨不能白頭忍別離。”
虞姬以劍抵在白頸，望著她摯愛一生的男人，溫潤若水的眸子中透著不捨、透著眷戀，眼角硃砂、淚霧含笑。
“就讓這月光代妾，為夫君照亮回程之路。”
在最後的時刻，他不再是她心中的西楚霸王，他只是她的夫君。
她想要自己的夫君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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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月滿營天似水，那堪回首別虞姬。
PS：後接彩蛋，紅衣虞姬。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