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早上八點,陳傳換了一件學生正裝,跟著成子通來到了武毅大禮堂。
目前持械證稽核委員會的辦公地點就在這裡,畢竟現在持械證的考核也只對武毅的學員開放。
成子通帶著他來到這裡後,先是填寫資料,再是簽名蓋章,大約用了半小時的時間,就順利拿到了那一張持械證。
陳傳還了解到,透過這次指定委派拿到持械證的不止他一個,還有武學長也同樣拿到了。
雖然這次指定委派是因為他而補回來的,覆滅方大為一夥也是他做為主力,可武學長敢回來和匪徒搏命,並且還親手結果了一名匪徒,這就值得給一張持械證了。
不止如此,在學院這邊的爭取下,稽核委員會也是給故去的劉學長補上了一份持械證,算是對故去之人和追憶者的一個慰藉。
整個拿證的過程基本沒什麼波折,因為必要的重點環節早在上面走過了,到這裡只是發放一下而已。不過到了臨出來的時候,某個稽核委員會委員提出一個提議,他似乎是想把今次所有考核透過的學員聚集起來,搞一個授證儀式。
成子通聽了卻是認為不妥,就以陳傳指導老師的身份強硬回絕了這件事,這讓那個委員很是不高興。
等出了大禮堂的正門,成子通對陳傳說:“那些儀式不過是給這些委員會的委員增光,對你們除了浪費時間,根本毫無意義,你們並不是他的取利工具,而且你能得到持械證也不靠他們,用不著理會。”
陳傳點點頭,他這時將持械證拿了起來,剛才在裡面沒空看,現在能好好打量下了。
這是一個像銀色名卡一般的證件,即像是玉又像是石頭,拿在手裡有點沉,可以套在面套裡隨身攜帶,正好可以插入一個口袋,而卡證表面陰刻著細小的編號和名字,名字用的是古篆,看著十分古雅。
成子通說:“別看這麼一小塊東西,是用特殊材料做的,一般刀槍子彈都弄不壞,所以以前有人開玩笑,要是全身上下都插滿證件,就能當防彈板用了。”
陳傳心說,掛滿勳章的我知道,塞滿證件的還真沒見過。
成子通說:“我回頭給你弄個好點的封殼,這東西在陽芝市範圍內不必隨時帶著,因為已經在政務廳備檔了,不過有機會去到外面,那還是帶著的好,因為在外面查證起來就要費一會兒時間,非常麻煩。”
陳傳問:“如果不小心遺失了呢?”
成子通說:“可以交一筆錢再補證,不過到時候就不是這個材質了,只是一張普通卡,雖然表面看著差不多,但裡面完全不一樣,也就是這樣才有人冒險偽造,你還是儲存好,這卡既有紀念意義,也有實質意義。”
陳傳表示知道,他妥當而鄭重的將證件收入了衣物之中。而從今天開始,行走在外,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持拿雪君刀了。
師生兩個人下了臺階後,就往宿舍方向走去。
成子通邊走邊說:“你有那把刀是不錯,可既然有了持械證,你還得有把槍,因為在外面,槍的威懾力遠遠比刀劍來的高。”
陳傳深以為然,有時候你拔刀別人未必會怕,可是拔槍那是真的有用,他問:“老師有買槍的渠道麼?”
成子通說:“只有伱有持械證,就能在任何軍火公司買到,如今國內最好的兩家軍火公司,一家是垣岸公司,還有一家是龍吟公司。
龍吟公司價格偏高,專門給上層權勢人物提供精品服務,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有業務,對下面的小客戶不太在乎,倒是垣岸公司,與軍方合作比較多,產品向下沉澱,出了很多有名的武器,比如大拓式步槍,建治十五年式手槍。
我建議你先買一把‘武戟’手槍練練手,這把槍價錢適中,也就兩百不到,外型美觀,射速快,拿著也輕巧。”
陳傳對槍械類的東西不懂,所以他決定聽從成子通的建議,先弄把這樣的槍來試試手,不過他並不知道到哪裡去買,畢竟在市裡他從來沒見過這類賣槍的地方。
成子通笑了笑,說:“不用你去找,忘了老師做什麼的了?武毅有渠道,待會兒老師就給你送一把過來,給你拿個底價。”
陳傳謝過一聲,又問:“老師,持械證考完,是不是就可以考帶甲證了?”
那天與方大為一夥交手,防護衣的確給了他很大幫助,可以說非常有用,這也是他這麼快結束戰鬥的原因,如果沒有防護衣,光靠第二我,那當時恐怕就要改變戰鬥思路了。
成子通說:“對,有了持械證,你拿帶甲證就更方便了,至少委託方肯定先找你這
樣的人,不過還有一個證才是最為重要,這要看有沒有機會了,你先把注意力放在帶甲證上吧,至於那個證……到時候應該會有人來和你詳細說。”
說著,又拍了拍他,“至於委派任務你彆著急,沒幾天就是月底了,等下個月,老師會給你安排的。”
師生兩人說著話,就走到了春秋湖水前,兩人到這裡就要分開走了,成子通往行政樓去的時候給了他一沓票。
“學校年底會在武鬥館裡舉行一場乙等生擂臺賽,這是對外開放的,你家裡人也可以去看看。
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抽空看看,乙等生的水平雖然比不上你們,但一些高年級的學員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畢竟他們其中的一些佼佼者,也是透過自身練出異化組織,從而掌握勁力的。”
陳傳將票收好,說:“謝謝老師了。”
成子通對他笑了笑,戴上裝飾墨鏡,對他揮了揮手,就往行政樓那裡走了過去。
在武毅學院教師區的中間位置,這裡有著一片與春秋湖差不多大小的湖泊,老資格的教師比如喬霖壺都是住在環繞湖水的花苑之中,不過在湖中央,還建有一座山莊別苑。
這裡並沒有與陸上勾連的通道,與外界的每一次溝通都需要划船往來,幾乎就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地方。
而此刻就在別苑的封閉式練功場中,一個臉型瘦尖,兩目狹長,看不出年紀的男子正愜意的靠坐在寬長的沙發上,他的腳邊是一條盤捲起來的蟒蛇。
男人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細長的頭髮向後梳去,身軀纖長有力,上半身穿著一件短袖,下半身是貼合身形的緊身皮褲,勾勒出充滿勁道的腿部肌肉。
在他的前方,一個學員正擺著一個奇怪的姿勢,一隻腳做出弓步姿態,另一隻腳則以膝蓋柱地,小腿向上抬起,而上半身向後倒仰的同時又扭轉半圈,兩隻手也是一樣擺在後方,如攬圓球,指尖相對,缺口處正好對著腳尖。
可以看到,在做這個姿勢時,他也在保持著一個非常複雜的呼吸節奏,身軀表面的肌肉好像流淌過一絲絲的波紋,同時汗水從他身上滲出,不一會兒就在地面上流淌了一大片。
男子這時坐了起來一點,手搭扶手,看他片刻,說:“可以了。”
那個學員於是緩緩吸氣,再慢慢轉回身體,在發出一連串骨節響聲後,才是恢復了正常的姿態,站直了之後能夠看見,這是一個兩米多高,體態勻稱的短髮青年,他赤著上半身,飽滿有力的肌肉好像蘊滿了生命力,上面有一層流動的光澤。
他這時扭了下脖子,說:“譚老師,我還能繼續的。”
譚老師呵呵笑了笑,“並不是堅持的越久越好,而是要看效率,這個樁勢每天練四十分鐘才有獲益,再練下去除了讓你炫耀自己的耐性和柔韌性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男學員說:“那不知道我還要練多久?”
譚老師唔了一聲,說:“半年吧,半年內你把這個樁勢練成,那就有資格跟我去中心城了。”
男學員有些不耐煩的說:“還要半年啊。”
譚老師身體側向一邊,他用手撐著臉,把手肘靠在沙發扶手上,翹著腿說:“中心城什麼情況,我不用多說了,你也很清楚,不過你家裡給錢了,半年你就算練不成,我也會帶你去中心城,只是你覺得你能站住腳麼?”
男學員慎重起來,說:“半年,我會做到的。”
“希望如此。”譚老師呵呵笑著。
男學員轉身往外走,口裡說:“我去沖洗一下。”說著,就離開了這裡。
片刻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來,他手中託著一個盤子,裡面放著一套新的練功服,將盤子放在旁邊。
然後又拿了幾份報紙和幾份以妖嬈美女為封面的雜誌過來,擺在了譚老師的面前,恭敬說:“譚先生,這是你要的雜誌還有這幾天的報紙,需要我給譚先生念麼?”
譚老師說:“不用了。”
他撇了一眼,將美女雜誌挪開,拿了幾張報紙過來,一張張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在看到前兩天一個新聞時,不禁留意了幾眼,手指在扶手上連續點著。
半晌,他踢了一下腳下的蟒蛇,那蟒蛇吐了下信子,就慢慢朝著房間外移動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臉容俊美,面色有些蒼白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躬身說:“先生,有什麼吩咐?”
譚老師將報紙拿了出來,反過來對著那個年輕人,用手指上面點了點,“這個人,就是上面說的武毅的學生,你去找到他,把他帶過來見我。”
年輕人
謹慎的說:“學生想先確認下先生的意思……”
譚老師很隨意的說:“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如果是,那麼或許他可以獲得一份資格。”
年輕人深深彎下腰:“明白了,先生,學生會把先生的意願帶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