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秀才我棄筆從戎做將軍

131章 一對師兄弟

並沒有上馬車,只帶了邢小九,陳景一路心事重重,跟著幾個護衛往前趕去。原先剛回淮州的時候,還在考慮如何銷貨。

現在倒好,一轉眼的功夫,便要去賊船了。司馬小匹夫心心念唸的造反,一直在試圖拉攏他。

而且,在吳州那邊,從皮子和礦鐵的互市中,也隱約有司馬卓的身影。這位南方司馬家的嫡子,可不是什麼一般人。

“小東家,請下馬。”不知多久,護衛頭子才冷著聲音開口。

陳景抬頭四顧,發現前方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人搭了一個草棚。草棚裡,如他所想,司馬卓正翻著竹卷,饒有興致地垂頭默讀。

面前的一張案臺上,有香爐和茶盞,有糕餅和蜜餞。草棚的旁邊,幾個髒兮兮的垂髫小兒,約莫餓得難受,顧不得害怕,齊齊伸手來討。

司馬卓放下竹卷,笑著數了一輪孩子的人數,到最後,明明七個垂髫,卻只扔了兩個糕餅出去。

不多時,在草棚外的垂髫們,開始爭奪廝打,哭聲不停。

“來了。”司馬卓轉過頭,衝著陳景招了招手。

“小九,外頭等我。”陳景穩住臉色,叮囑了句,才抬步往草棚走。

走入草棚,陳景剛要行禮,卻不料,司馬卓笑著伸手,指向旁邊的一個空位。

“莫誤會,今日讓你來,不是訪友,是讓你做個茶童。時機剛好,今日要來這裡,另有其人。”

司馬卓眯了眯眼,“莫要推辭。你知不知,我為何在馬莊外的二三里,留人等你?”

“讓我顧及莊人的安全。”陳景沉下目光。

“錯了。”司馬卓笑了笑,“你這一趟去吳州,做了些事情我不高興,便當略施小懲,讓你過家門而不得回。說不得,今日來的人,要是和我談崩了,我是要殺你的。”

陳景穩住臉色,並沒有絲毫驚慌。

“你這一趟跑馬,可是延誤了不少路程。怎的?帶回來的馬貨,能換一座金山了,還搞得步步為營似的。”

“小本生意,虧了要餓死。”陳景堆上笑容。

司馬卓笑得更歡,“怪不得認識你的人說,你是個狡猾的人。”

“認識的人?”陳景驀然一頓。他知道,司馬卓和袁四橋,這兩人曾是師兄弟。但以袁四橋的為人,絕不可能這麼埋汰他。

司馬卓臉色不變,“還是那句話,你莫要問東問西,因為你問了,我也不會講。”

“我只問一次,司馬公子,今日來的人是誰?”

“你猜?”

“猜不到。”

“那便好好等著。不知為何,有你陳景在此做茶童,這事情會很有趣。”

陳景垂頭,腦海裡開始思量。和司馬卓這樣的人打交道,必須打起精神,若不然,很可能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

不知多久,直至天色昏黃,草棚子外,才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小酣的司馬卓,慢慢睜開眼睛。一隻手,抓起了擱在一旁的長劍。在前方不遠,邢小九高八度的驚喜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袁……袁總舵主!”

沏茶的陳景,驚得急忙起身,待目光停住,才發現那襲熟悉的白袍,正抱著劍,沉默地一步步走來。

“陳景,莫要忘了,你今日是個茶童。”司馬卓聲音漸冷。

陳景重新坐下,心底裡,莫名生出一股激動的感覺。袁四橋對他,亦兄亦友,而且為人正直,又有救國之心,幾乎是天下俠義的典範。

袁四橋抱著劍,冷冷踏入草棚。先是掃了一眼司馬卓,隨即看到旁邊的陳景,更是臉色歡喜,但很快又慢慢變得失望。

約莫是,將陳景當成了司馬卓的一丘之貉。為了富貴功名,投效了南方司馬。

陳景剛要開口——

“師兄,我和陳景兩個,等你許久了。陳景,還不快些斟茶。”司馬卓抬頭,淡笑著開口。

陳景沉著臉。有些不明白,司馬卓這一出,究竟要演什麼戲法。他呼了口氣,知道此時解釋,有司馬卓的描黑,並沒有任何卵用。

“總舵主,請吃茶,茶是清的。”

只這一句,袁四橋頓了頓,整個人緩和下來。接過陳景的茶,沒有任何猶豫,便送入嘴裡喝盡。

這一幕,讓司馬卓略微不喜。

“陳景,做個茶童莫要多話,便當個聾子,如何?”

“可。”陳景抱拳,重新垂頭沏茶。

幾月不見,他有太多的話,想和袁四橋說。但現在看來,只能另擇機會了。

“師兄,我府裡傳信的護衛,你可是殺了?”司馬卓的聲音,不見悲喜,沒有絲毫故人重逢的激動。

“莫喊師兄了。”袁四橋放下茶盞,抬起了頭,“你便說,南方的事情,你有沒有份?”

“有,當然有。”司馬卓笑得更歡,“我這個人,向來是愛戴大先生的,也支援大先生的變法。要不然,你以為胡尊這種蠢貨,是怎麼查出來的?”

在旁,陳景沏茶的動作,稍稍一頓。

司馬卓皺眉回頭。

“整個天下……讓我陳景斟茶的人,不超三個。今日能給二位斟茶,陳景不勝榮幸。”

司馬卓將頭扭了回去。

“袁四橋,不瞞你說,我也不喜歡老世家。”

“我知你喜歡什麼。”袁四橋沉默了會開口,“你年少那時,便不喜歡居於人下。你並非是在幫變革,你不過在幫自己。”

“我可幫到你們了?私造器甲,證據確鑿,在京城的朝堂,大先生要翻身了。”

“幫到了。”袁四橋嘆氣。

“我自知,師兄一直看不起我。但師兄可還記得,當初你我二人,是怎麼說的?殺盡天下狗官,有一日要推翻暴政。我一個世家子,尚且敢拋卻榮華與富貴,去走這麼一趟。我原先還以為,清風舵要聚義軍了,要成大勢了?可師兄呢?師兄又做了什麼。”

司馬卓語氣發恨,“你枉顧了當初的約定,去幫什麼大先生變法。如何,變法二年餘,這世間的貪與惡,可曾少了一些?”

“大先生是天下明燈,我選擇他,自有一番道理。”

司馬卓大笑起來,甚至拍掌喝彩。

“好,好啊!一邊要救國救民,一邊要延存家族的富貴!都不得了,好他媽的偉大!日日讀聖賢書的老夫子們,都得甘拜下風。師兄睜眼瞧著,好好瞧著,你瞧著這王朝,便如一條被剝皮的老羊,它撐得住嗎?你的目光,只放在朝堂的廝殺,放在民間的哀怨,但你可看見了?北方的狄國,已經高抬了刀,準備殺羊了!”

司馬卓雙目赤紅,“有這份磨蹭與內鬥的時間,倒不如推倒重來,能者上位,再團結天下有志之士,復我中原山河!”

“如此,狄國只會趁機殺入。”袁四橋同樣咬牙。

“便如毒瘡,一刀割去,總比日夜痛苦來得快活。”司馬卓聲音發沉,“師兄,大冉三百餘年的國祚,將到頭了,你撐不起,大先生也撐不起,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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