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為這姑娘收了這院子便要將所有人都趕走,就算不趕走姑娘們也會把她以及一些用不上的人趕走,可吳田分萬萬沒想到,零姑娘不但讓她留下,還讓她繼續管理這怡和院,她能不開心嗎?
這會早已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經營怡和院不讓零姑娘白白花銀兩。
此時,蘇清瑤前半隻腳已經踏了出去,後半只腳還在門檻裡。
聽到吳媽的話,她立即收住自己的腳頭也沒回:“不急,沒讓你們動時你們就正常休業便可。”
想要搶回生意還不容易?但在那之前,得先把店鋪給裝修好。
蘇清瑤掂量了下自己手中的銀兩,不多但也不少,足夠她揮霍。
從怡和院離開,回到青雅居。
院子內很安靜,君無宴和司南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
她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
結果還沒進門便看到坐在臺階上靠著柱子打盹的青衣。
“你這丫頭在這幹什麼?”
蘇清瑤一開口,青衣便醒了。
睜開兩隻朦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蘇清瑤。
“哎喲,姑娘你怎麼才回來呀,不久前我們家公子得知道你去怡和院找姑娘,發了好大的脾氣。”
“啊?我去怡和院他發什麼火?”
青衣搖搖頭“奴婢不清楚,只是公子吩咐了,說這院子不能讓……”
後面的話青衣不敢說出來。
“說吧,他還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青衣咬咬牙:“公子說這院子不能讓不三不四的女人出入,以免髒了這院子。”
話落,她又補充道:“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公子說的。”
“哦,沒事,我就是回來準備收拾東西的。”
收拾東西肯定是假的,她其實是想過來偷偷替君無宴把下脈,畢竟人家到底也幫過自己。
雖然他決定要去找蘇芯看病,但好歹也要保證他不會死的情況下再去讓蘇芯試藥吧。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不過,聽完青衣的話,她心裡倒是完全沒了壓力。
“我收拾好東西便走。”
說著她假裝進屋內,隨即走出來。
“姑娘你帶奴婢一起走吧。”
還沒踏出去,她的手便被青衣抓著:“這事我已經向公子說了,他十分同意,並且讓嬤嬤把賣身契也給了我。”
說著她便把自己疊得整整齊齊的賣身契遞給蘇清瑤。
本來不打算接,可蘇清瑤還是接了。
“行,你要跟便跟,不過我往後可是要住在怡和院的,你確定要跟來?”
“要,姑娘去哪奴婢便去哪。”
青衣轉身從草叢裡拿著早已準備好的包裹,笑兮兮地跟在蘇清瑤身後。
蘇清瑤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丫頭估計是被君無宴放出來當眼線看著自己的。
將她帶在身邊,反而會打消君無宴的一些懷疑。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性子有些相似。
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是一次試探。
離開的時候,院子裡沒有看到嬤嬤的身影,守在門外的人看到她們離開也並未詢問。
青衣跟著蘇清瑤來到怡和院,院內的人早已休息。
“你到樓上找間自己喜歡的空房間休息吧。”
夜晚正是殺手出門的好時機,她可不會白白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是,姑娘。”
青衣拿著東西上樓。
蘇清瑤一個轉身,便離開怡和院。
夜晚,很安靜。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整個京城,除了更夫打更時偶爾傳來的聲音,其他時候一片安靜。
此時,一個人影從屋頂飛來飛去,卻未驚醒任何人。
蘇清瑤早在出門之後,便尋了個偏僻的地方換上一身夜行服。
此時,她悄悄來到同仁堂。
門沒有落鎖,藥鋪的夥計以及蘇芯應該都住在同仁堂的內院。
她背後緊貼著牆壁,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眸警惕地看著四周。
四下除了風聲,並無其他。
蘇清瑤找到一棵樹,藉著樹的力量輕鬆翻進內院。
前院是店鋪,內院是住處。
雙腳穩穩落地,一眼便看到地上排成一排的木箱,有大有小共十個。
不用說,這些便是蘇芯那個還未露面的師傅給她的嫁妝吧。
“披著一張白蓮花的臉,還挺受人喜歡的!”
蘇清瑤伸手摸了摸鼻子,走到木箱旁邊。
箱子並不是全都上了鎖,只是擺在上面的小箱子才上了鎖。
看來那位姓楊的大夫是真把蘇芯當接班人來培養,當女兒來疼愛了。
“不過,真不好意思,這些東西就要便宜我了。”
她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最後摸到一根細細小小的銀簪。
“啊,找著了。”
蘇清瑤左手拿著鎖,右手握著銀簪小心翼翼地插進鎖孔裡,輕輕轉動起來。
“咔!”
一陣輕響,那鎖就這樣輕輕鬆鬆被她給開啟。
蘇清瑤掀開蓋子,在看到裡面東西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居然是人參靈芝等好藥材!看這些大小保守也得有個兩百年。”
看到藥的那一瞬間蘇清瑤笑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朝代,第一次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蘇清瑤一點也不客氣,一把抓住那些珍貴的藥材就揣進自己懷裡。
看著空空如也的箱子,蘇清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接下來,她對著另外九個箱子做了同樣的事情。
“王爺您現在就要走嗎?”
蓋上最後一個箱子,蘇芯的聲音猛地傳了過來,嚇得她一個激靈,手中的銀簪沒握住差一點摔在地上,好在蘇清瑤動作快,一把撈起這才沒摔在地上發出響聲。
她一個閃身,翻到旁邊的假山上。
“嗯,天亮之後便是我們的大婚,若是天亮再走被人看見會對你名聲不利。”
遠處院子的門被開啟,君長容伸手替蘇芯理了理她的長髮。
他身後跟著楚楚可憐的蘇芯。
此時,兩個人一片恩愛,完全一副沒吵過架的模樣。
女人緊緊抱著男人的腰不捨地咬著嘴唇:“王爺,您迎娶芯兒的時候可不可以直接宣佈與姐姐解除婚事?”
本就抱著蘇芯的君長容,聽到蘇芯的話,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芯兒怎麼又提起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