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木組長回到1組的電腦監控機房。
碩大的一間房裡，擺有兩百多臺腦窺電腦，一字排開，分為十排。
每排設有二十多臺電腦，每臺電腦前，皆坐有一名腦窺操作員。
房間裡的電腦多，難免會有電磁輻射。
於是，每臺電腦桌上面，皆有兩盆仙人球和仙人掌之類的盆栽，隨時吸收電磁輻射。
每排電腦桌子之間，是一條比較寬的過道。
過道兩旁，就是靠近電腦桌邊的地方，整齊排放著許多大型的盆栽仙人掌。
房間四周，則種植一圈綠蘿和吊蘭之類的植物，可以有效改善室內的空氣質量。
因此，甫進到電腦機房裡，不明真相的人，會以為進到植物園了。
整個1組，有兩間這樣規模的房間，共計擺放有500臺電腦，算是1處1科裡最大最重要的基層腦窺單位。
身為腦窺操作的人，很注重自身的電磁輻射安全。
可是，他們卻要操作電腦發射器，針對廣大的人民，發射腦窺射線，嚴重傷害了人民的身體健康，甚至是生命安全。
不過，他們在烏達的帶領下，早已經蛻變為徹頭徹尾的野獸一般的人性，哪裡會考慮到人類的人性反應呢？
烏達為了權力，自然難以割捨掉這種行事的做法。
一局內的大小人物，慢慢依賴上這樣的生活。
於是，一場人性的戰爭，便會源源不斷地戰鬥下去。
直到有一天，人類徹底失去人性，成為動物一般的傢伙。
木組長剛走進機房，正準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
他在電腦機房裡，擁有一個座位。
按說，他作為基層領導，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可以足不出戶，盡情瀏覽掌握整個1組的腦窺情況。
不過，木組長因為業務上的聯絡，和監聽處處長高飛的關係非常好。
高飛經常告訴他一些秘密的話題。
高飛聽說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腦窺，機房裡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座位。
於是，高飛在一次會面中，便悄悄告訴他：“木組長!你需要在機房裡工作!”
木組長初聽到他這種說法，一愣，心裡甚至有點生氣。
我是組長，不是普通的科員，為何要和他們坐在一起呢？
木組長甚至認為，高處長這番話，具有諷刺意味。
不過，他不好說什麼，更不敢公開撒氣。
他只有笑笑，賠上深沉的笑意，輕輕問一句：“為何？”
“這樣做的話，讓手下們放心，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貨色，可以最大限度激勵他們作惡下去。”高處長笑著解釋。
不過，木組長在心裡跟著罵開了，特麼的!我就是那樣的壞人嗎？
罵歸罵，他不解高處長的意思，忙跟著問：“這樣做，不是臭自己嗎？”
高處長呵呵笑兩聲，斜眼看木組長，反問他：“你不這樣做，他們會認為你是個好人？”
“嗨!別提好人!好人更得被揍死!”木組長聞聽此話，馬上激烈反彈。
高處長笑笑，很欣賞木組長的表現。
他從事心理學研究，對付人性，要的就是木組長的逆反心態。
如此下去，可以最大限度降低人性的標準，從而牢牢控制住人民，包括手下們。
“你不這樣做，手下們會懷疑你有二心，他們猜忌你，不配合你的工作，你怎樣坐得下去呢？”高飛眨巴著眼睛說話，一副關心的模樣。
木組長覺得有理，可是，有點不服氣：“我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操作腦窺，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不一樣!”高飛馬上否定。
接著，他說出原因：“你在辦公室裡玩腦窺，手下們一定以為你在腦窺他們呢!”
“怎會這樣認為呢？”木組長瞪起眼睛，很是不解。
此時，高飛在他的心目中，顯得高大起來，似乎很有智商的人物。
特麼的!想不到!頭號的壞人，竟然擁有不一般的智慧!
他暗暗驚歎。
在瓦國情報局系統內，深知腦窺內幕的人，都知道高飛的大名，烏達之下的頭號特務殺手。
當然，大家對於高飛的評價，一點也不好，說他是一個極其陰險的壞人。
不過，在黑惡成為主流的情報局內，公開處去說，誰能說誰是壞人呢？
各人的心裡有一杆稱而已，只要不傷害到自己的利益，誰在乎誰是壞人呢？
讓外人隨便評論去!這樣的觀點，已經成為大家的共識。
“這種情況說不清楚，你的手下，一定會這樣去想。”高飛跟著回應。
“呵呵!”木組長覺得好笑。
跟著，他問高飛：“這種事放在你的身上，也是如此嗎？”
他說完話，不等高飛回應，跟著，又問一句：“你也在監聽處的機房裡看腦窺嗎？”
“開玩笑呢!我怎會和普通的科員在一起看腦窺呢？”高飛聽了這種話，似有生氣地說。
不過，木組長身在險惡的江湖裡混，並不擔心惹惱高飛。
因為，高飛並不直接管理他，很多事情上，高飛倒要拍他的馬屁呢
他們之間，屬於互相合作的狀態
高飛的監聽處規模大，可以腦窺作局很多人，木組長需要尋找資料的時候，也要找高飛幫忙。
因此，木組長並不敢得罪高飛。
當然，高飛需要木組長這樣的基層領導，協助監聽處的工作，關鍵時刻，為監聽處的大手筆腦窺活動打掩護。
實際上，高飛需要木組長一類的人，當替罪羊。
因此，很多時候，高飛對待木組長之類的基層人物，很是關心和拉攏。
木組長故作一臉驚奇和不解狀，嘴裡跟著嘟囔一句：“你不怕手下們猜忌嗎？”
“我不用怕!卻是你們怕!”高飛這樣回答。
他說完後，跟著又解釋一句：“你們這樣的基層領導，便會使他們猜忌。”
“嗯？”木組長的腦袋有點懵，他真搞不懂這件事了。
“罷罷!由著他們猜忌去!”他覺得很煩惱，懶得糾結這種事。
高飛笑笑，也不再解釋原因了。
因為，他也搞不清楚，只是在本能上，有這種感覺而已。
木組長不問下去，正好有個臺階下。
不然，木組長一直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怎麼回答呀？
就這樣，木組長搞不清楚下面人的共同想法。
可是，他只好聽從高飛的話，不敢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腦窺了，遇到事情，和普通員工一樣，馬上踅進機房裡去上電腦。
因為他在大廳機房裡看腦窺，他的很多手下，私下裡嘲弄他，暗怪他有福不會享受？
不在單間裡看腦窺，卻要到大廳的機房裡受罪！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