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死者接觸的第一個人是花樓的老闆娘?”洛英問道。
“算是,但是老闆娘並沒有殺他的動機,他要賣姑娘給老闆娘。”顧玄謹道。
“對啊,老闆娘高興都來不及。”一旁的左青添了句。
“那我們去花樓找誰呢?”洛英疑惑。
“當然是先找她。”顧玄謹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畫像。
那畫像畫的極其精妙,人物臉上的特點纖毫畢現。
是一位姑娘,長得小家碧玉,很是秀麗,她頭上戴了一根紅珊瑚髮簪,穿著綠色的衣服。
好傢伙,連顏色都塗了。洛英心內偷偷吐槽,但也感嘆,顧玄謹這是真的會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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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驅使,快馬加鞭地直到東直門大街。
四人在巷口轉了轉,看來都是第一次來。
左青率先找到花樓地位置,用手一指:“在那兒。”
四人一齊走向花樓。
正值寅時四刻,花樓裡的人還正呼呼大睡。
還有一些人是留著守夜的。
“客官,這麼早來?”有個小夥計上前招呼他們。
看來姑娘們都在睡覺。
幾人一進門,就看到花樓的老闆娘正趴在左側的茶几旁,睡得正香。
左青上前拍了拍她。
老闆娘睡眼朦朧地睜開她塗著深紫色眼影地雙眼,眼妝都糊的不成樣子了,臉上塗地粉也東一塊,西一塊地掉落。
“喲,是客觀哪?”老闆娘不愧是老闆娘,睡得多死,看見客人立即露出自己諂媚地笑臉。
“您找哪位姑娘啊,我給您去通報一聲。”老闆娘見眼前四人穿著華麗,想必是不缺錢。
“我們找紫檀姑娘。”顧玄謹率先說到。
紫檀就是死者生前賣給花樓的姑娘。
“什麼?”老闆娘驚訝地捂住嘴巴,“你們存心來搗亂地吧。”
想必那天死的男人給老闆娘帶來很大地損失,她一聽就這話,當即皺眉不悅地要趕人。
“欸!”左青嘆了口氣,隨後從腰間掏出個腰牌。
老闆娘定睛一看:是錦衣衛!當即變了臉色。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見諒,我這就去給您們叫人去。”老闆娘道。
“不用,直接帶我們去找她。”顧玄謹道。
老闆娘畏畏縮縮,一副心虛地樣子,見顧玄謹這樣說,眉頭皺的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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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闆娘地帶領下,幾人很快到達一間包廂門口。
“這裡就是紫檀姑娘地住處。”老闆娘說完,敲了敲紫檀姑娘地門。
門過了好一會子才開,裡面走出來地的確是紫檀姑娘。
“媽媽。什麼事?”紫檀剛開啟門就問道。
紫檀長得卻是很好看,和顧玄謹畫地畫像上地人幾乎一模一樣。
她今日穿的依舊是綠色地外衣,頭髮上也依舊彆著紅珊瑚地簪子。
想必這簪子大有來頭。洛英想。
“這幾位是?”紫檀驚訝地看向站在門外地四個人。
被喚作“媽媽”的老闆娘用手抹了抹脖子,示意是官家的人。
紫檀:“不知官爺來此,有失遠迎。”
隨後她又繼續道:“只可惜我房間內今日有客,怕是得再別的地方談話了。”
左青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
心裡皆惋惜道:這姑娘最終沒逃過命運得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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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隨著老闆娘,一同來到了相隔不遠得碧玉軒,這是一間空房,平時留著備用。
“案發當日,你在哪?”老闆娘殷勤地給他們幾位斟茶倒水,顧玄謹卻直截了當地問紫檀。
紫檀似乎格外冷靜,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頭髮上的紅珊瑚簪子,隨後回道:“我就在這裡。”
“那時候你在幹什麼?”顧玄謹又問。
一旁的左青早已拿出一張簿一隻筆開始記錄。
“我那時候在……”紫檀說著,有些愁苦地拿著手帕擦了下眼角。
她一雙柳葉眉皺起,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
顧玄謹不動聲色地看她的表情,隨後又轉移了話題:“聽說你早在來這之前有個相好的男人,你可知案發當日,他在哪?”
聞此言,紫檀拿著手帕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沒有逃過顧玄謹的眼睛。
“他,他,我不知道,我跟他早已在被賣那天分離。”她帶了些哭腔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顧玄謹嘆了口氣。
要說紫檀,確實有作案動機。他雖知道紫檀的相貌,但也是第一次當面見她。
紫檀長得十分瘦小,怕是弄不動一個男人。
如果真是她殺的話,她應該有一個幫手。那個幫手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的相好。
可案發當日,男子是被剖了心的,必然是有男子的力氣才能做到的。
“你說你當晚在房間,可有證據?”雖然這樣的問題十分不禮貌,但是顧玄謹還是得問。畢竟紫檀是有著充分動機殺人得人。
“我有,當晚除了那個客人,還有一個小夥計在我房間外側。”紫檀回答。
顧玄謹讓紫檀叫了人過來。
不一會,一個相貌清秀得小夥計便來了。
他就是剛剛顧玄謹他們從大門走進來得時候接待他們得那個小夥計。
小夥計看起來瘦瘦得,但身材挺高,得有八寸。
他相貌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清澈乾淨,看起來大概只有十八九歲得模樣。
“官爺。”小夥計看見顧玄謹,禮貌得行了個叉手禮。
“案發當日,你在她房裡嗎?”顧玄謹問這個夥計。
小夥計答道:“是的,我在姑娘外間得房間內。”
顧玄謹點了點頭,“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習武之人,或者面生得人來。”
小夥計想了想,搖了搖頭:“官爺,來這得有遠方得,也有常來得,這我哪能記得住。”
小夥計一雙眼睛誠懇而清澈,不像是在說謊。
根據仵作的記錄,死者被人剖心後,還被捅了兩刀,脖子上也被勒了一道痕跡。
想來,作案者很是恨死者。
可死者本身就是掮客,順帶著非法買賣人牙,不用猜也知道惹了很多仇家。
這樣排查下去,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難道真的有狐妖?”一旁的左青問道。
“不可能。”顧玄謹一口回絕。
“如果是狐妖的話,只挖心就好了,還做這麼多多餘的事做什麼?”顧玄謹道。
“那萬一有狐妖跟他有仇呢?”左青還是疑惑。
顧玄謹抬眸望了他一眼,道:“只怕是有人藉著狐妖的名義裝神弄鬼,或是想逃脫罪名。”
左青這次不再言語,只靜靜地想著別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兇手大概是個男人,還是個魁梧的或者習武的人,然而用這種方式殺人,大概是個沒武功的粗壯男子。
眼下屋裡的所有人,都不符合這個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