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是讓江某長見識了,歹竹居然出了好筍。”
“令三公子的愚蠢總是那麼富有創造力,嫉妒親妹舉辦這次劍展,居然私自買了一隻蠱蟲用無辜之人的性命為代價,意圖毀了這次劍展,讓鄭四小姐淪為笑柄。”
“你胡說什麼呢!”罪行被人揭穿,鄭恭心虛,就急著反駁。
江澈卻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繼續說道:“說你蠢你還別不承認,你在易家少爺身上放了一隻酒蠱,又在入展廳之前請他喝了酒,才害得他酒後發狂。”
“我們大家可都看見了,易家少爺親手取蠱。”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害人終害己,你真以為蠱蟲是那麼好用的,酒蠱經年累月吸收釀酒時產生的有毒物質,本身就是一種毒物,你開啟它的蠱罐時,吸入的那股氣體現在恐怕早已腐蝕了你的五臟六腑。”
“你······你你你別在這聳人聽聞了,不過一塊破石頭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聽完江澈說的話,鄭恭心裡慌的一批,想也不想就否定道,好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你休想冤枉我。”
“在座的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易家少爺取出的酒蠱確實是一塊,嗯,石頭,你當時沒來,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我·······”鄭恭還想爭辯,話都到嗓子眼了,突然一股血氣充斥了鼻腔,血腥味來得猛烈,“噗”的一聲,他毫無徵兆猛地吐出一口血。
緊接著兩眼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
鄭家的人嚇得驚慌失措,幾十個人圍著鄭恭,亂做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展廳終於清靜了。
江澈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剛經歷了這麼大的事,還有閒情逸致賞劍。
四下也沒有別人。
鄭柔朝他走來。
江澈絲毫不覺得意外,笑著說道:“先前跟四小姐說的事兒,不知四小姐考慮的如何了?”
“江少盛情邀請,鄭柔若再推辭,就不應該了,戰隊經紀人一職,鄭柔定不負所托。”
“當然,江少答應我的,可不能食言。”
“不過是在城市聯賽上打敗你二哥,這有何難?”江澈信誓旦旦的說著,手指輕撫古劍上的花紋。
鄭柔見他時不時的咳嗽,想到他還是個病秧子,難免有不放心。於是無比認真地問他。
“方便問一句,戰隊成員現今幾人?”
江澈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你,我,現今兩人。”接著,又大言不慚地補充道:“ADC在趕來的路上。”
聞言,鄭柔抿了抿唇,選擇沉默,一張臉不知喜怒,實在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時間緊,任務重,我也該回基地了。”
江澈放下古劍,拍了拍手,作勢就要走了,剛走出兩步,突然回頭,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著試探道:“鄭四小姐想在鄭二公子引以為豪的電競比賽上打敗他,如此惡意,江某實在不解,不由聯想到鄭三公子之死,辦劍展、買酒蠱、易大少、最終自食惡果,步步算計,實在是讓人細思極恐,都讓江某懷疑此事是出自鄭四小姐之手了。”
這一番無關痛癢的試探,鄭柔沉默以對,她面色如常,不為所動,單薄的身姿站得筆直。
目送江澈離開。
直到江澈走後,鄭柔的屬下才走到她身邊,問出心中疑惑:“酒蠱入體,易大少又喝了酒,根據傳聞,體內的酒精濃度會成倍提高,必死無疑,為何······”
不等屬下問完,鄭柔就抬手打斷了他,並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而她心裡卻早早有所懷疑,這懷疑,從易臨將劍扔出去,她接到的那一刻開始。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現在的易臨已經不是原來的易臨了。
與她想法一致的還有江澈。
坐在一輛低調到不行的轎車上,江澈靠在窗邊,城市的燈光為他的臉覆上了一層暖色。
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易臨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絲錯愕,彷彿在說:“是你?”
這種時候,他心裡就會嗤笑,“他怎麼可能認識我?”
也會想起易臨耍的那套劍招,雖然時間很短,但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身姿猶在眼前,讓他心癢難耐,想要比上一場。
“一個殘暴不仁,行事癲狂,一個清冷持重,點到為止,天差地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嘛。”
想的太過投入了,他不知不覺就把想法說了出來。
不巧被駕駛座的司機聽了去,司機忍不住問:“少爺,什麼不是一個人?”
“沒什麼,”江澈敷衍道,意識到自己似乎對某人太關注了,他立馬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囑咐道:“盯緊與鄭恭來往密切的那些人,從他們身上找突破口,順藤摸瓜,務必揪出蠱蟲交易市場的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