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別死筆趣閣

16、身殘志堅

陳策努力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氣色依舊有些虛弱,不過比之前感覺好了很多。

他露出溫暖的笑容,對吳娘子道謝:“謝,咳咳,謝謝啊。”

吳娘子今日穿了一件淡藍色單衣,裡面的棉襖很薄,一直套這麼一件棉衣穿著。

普通小民哪有資格成天換衣服,一冬有一件棉衣已算不錯。

吳娘子搖搖頭道:“陳郎君不要和我客氣那麼多了,鄰里鄰居幫助應該的……你家那,那位沒來嗎?”

陳策:“……”

果然,她還是認為我是兔兒爺,陳策有必要好好解釋一下。

朱厚照你這個王八蛋,害苦我了。

陳策無奈的道:“姑娘你真誤會了,我真不喜歡男子。”

“哦。”

“那天真是誤會。”

“嗯。”

算了,越描越黑,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吳娘子說她聽到公雞一直在叫,所以過來看看,叫了幾聲沒人,所以便闖進來了,旋即就看到倒在廚房的陳策。

真沒想到朱厚照送來的大公雞還有靈性。

陳策想到什麼,忙問吳娘子道:“方才付了多少診金,我拿給你。”

吳娘子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將晚飯做好。”

陳策也沒扭捏,只是不斷對她道謝。

等吳娘子弄好一切後,便自顧自回到隔壁,回眸看了一眼小院,幽幽嘆口氣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真的很佩服陳策,她也有過這樣的遭遇,卻從不能像陳策這樣坦然面對,以前總抱怨上天不公,久而久之才明白抱怨沒用,可從經歷到明白的過程是漫長痛苦的。

她方才卻沒在陳策臉上看到任何這種神態。

明明年紀不大,卻能坦然處之,他若有個健康的身子該多好,可上天總是喜歡開玩笑,越是窮困的人越會調戲伱,讓你對生活失去希望。

不過這次上天踢到鐵板了。

陳策小院亮起了燈火,他吃完飯將鍋碗刷了,然後回到廂房。

吳娘子看了一眼,依舊不太放心,偶爾總會出來看一看陳策,確保他沒事才會進去繡衣。

以前她早早就會睡去,捨不得浪費燈油,這次她卻點燈到很晚。

陳策在書房內繼續寫著書,四大名著他讀過,但寫不出來,不過系統收穫過一本《再生緣》在腦海儲存,陳策也不算寫了,純粹是在抄,生活所迫,也沒其他辦法賺錢。

寧大人給的十畝地短時間還不會有收入,只能繼續在撰寫《再生緣》第二冊。

當初寫第一冊的時候他不懂,直接賣了十兩銀子,這一次他不打算直接賣錢了,要和書鋪做分潤,實現利益最大化。

他不知道明朝的銷售市場,瞭解後才知道明朝小說市場也分買斷和分成的。

第一冊銷售還算不錯,第二冊就有講價的底氣。

偏陳策的肺癆又不能長時間熬夜,每天寫的很少,古文字又難寫,只能一點點熬下去。

今日寫了幾篇後,他又準備了一本空白的本子,這個本子明天他打算帶出去,也算報之以李,送給朱厚照一件禮物了。

夜深了,陳策熄燈睡了,他朝外看了一眼,見他熄燈後,隔壁也熄燈了。

……

第二日一早,陳策早起洗漱,隔壁吳娘子和陳策問好,問他身子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

陳策這才想起昨日還沒給人家錢,忙不迭問吳娘子付了多少診金。

吳娘子說一百多文,具體多少她也沒說,便讓陳策給她一百文就好。

陳策知道肯定不止,便從房中拿出二百文遞給吳娘子,吳娘子說什麼都不肯要,直到朱厚照來了她才紅了一下臉接了過去,想來是怕朱厚照誤會什麼。

朱厚照揹著手,劉瑾拎著兩隻母雞,笑呵呵的道:“小病……小郎君,我們家爺說話從來都算話,噥,你的雞。”

陳策也沒客氣,讓劉瑾將雞從籠子放到籬笆柵欄裡面。

朱厚照見陳策還沒做飯,便急不可耐的道:“咱們出去吃,我請客。”

趕時間,他還沒去過郊外,如果來回時間夠的話,指不定還能趕上焦芳的課業。

他也怕焦芳那老匹夫!

陳策讓朱厚照等一下,他挎著一個小籃子,裡面裝了筆墨紙硯。

朱厚照好奇的道:“幹啥?”

“算了。”

他揮手指著劉瑾道:“拿著啊,你愣著幹什麼?眼睛不要捐了。”

劉瑾趕緊上去奪過陳策的小籃子。

正陽大街的湯包鋪,朱厚照嘶嘶哈哈的吃著湯包喝著鹹豆腐腦。

陳策喝甜的。

不過相較於朱厚照大咧咧的樣子,陳策斯文了很多,他將藍本子拿出來,詢問店博士湯包的價格。

一籠湯包兩分,陳策將他記錄在冊。

朱厚照不知陳策在做什麼,也不過問。

不過陳策似乎不急著去郊外,又去了布匹店鋪,詢問布匹價格,棉花每斤一錢六分,青布夾襖每件四錢五分,潮藍布每件三錢二分,綠梭布每匹四錢五分,平機白布每匹四錢八分。

布匹店鋪詢問完後,又去了騾行,好馬每匹八十三兩三三錢,走騾每匹五十兩。

然後又去了糧行,每石米約五錢到八錢銀子左右。

朱厚照實在不知道陳策在做什麼,但就是感覺他和人打交道總有自己的一套,要是自己去問這價格,恐怕人家店家都會以為他是商業間諜,偏偏他們和陳策卻有說有笑。

朱厚照忍不住問陳策道:“你究竟在做什麼?不是說要去郊外看你的地嗎?”

陳策笑著道:“市面上一匹騾多少錢?”

朱厚照一臉懵逼的看著劉瑾,劉瑾也一臉懵逼。

陳策繼續問道:“弘治米價多少?”

朱厚照:“……”

劉瑾:“……”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東西,尋常在東宮吃喝不愁,談錢多傷感情。

“我給你記錄了這些價格,有空你便看看。”

“這個國家最大的國事不是飲馬瀚海封狼居胥,你連物價都不清楚,談再大的志向都是空中樓閣。”

一番話將朱厚照臉都說紅了,臊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有心想反駁兩句,卻找不到任何角度反駁陳策。

也正常,這些民生問題東宮的任何老師都不會在意,也不屑於在意,可這才是皇太子該接觸的第一課。

知道小民的生活,才能去想怎麼治國。

知道物價才能全攬大明財政,管中窺豹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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