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到底,曹安是受害者。
包括曹氏商會和毛七,他們在這次事件中,都是苦主。
而對方卻是強盜,耍陰謀誣陷‘好人’的罪犯!
潑皮老大徹底慌了。
他知道曹安這是在恐嚇自己,但就是遏制不住的害怕。
“曹安,你已經救了人,還想如何?”
他連著後退三步,讓出了一條路,道:“你可以走,此事到此為止!死的那個,算他倒黴……如何?”
剛剛還凶神惡煞的潑皮們,現在卻主動求饒了。
因為他們沒底氣!
曹安後臺梆硬,而且出手佔了‘理’字。
可他們有什麼?
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數不清的前科……
“晚了!”
曹安冷笑著:“誰敢跑,某會下死手!”
常春聞言,跨步壓了上去,柴刀在手中轉了個圈兒,甩出一些血漬,濺在潑皮們的臉上……
什麼叫底氣?
此刻就算曹安要把這些人全給宰了,他也會毫不猶豫衝上去!
“休傷吾主!”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長嘯。
武悍拎著棍子出現在村口,如一臺馬力強勁的坦克橫衝直撞,濺得周圍泥水四射。
瑪的,你在幹什麼?
搞笑嗎?
曹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他麼是正劇文好嗎!
武悍飛奔至曹安跟前,‘噗通’單膝跪地:“小人救駕來遲,還請郎君降罪!”
“你……”
曹安滿臉的血跡,看得有些扭曲:“算了,原諒你了!”
他不想跟憨批一般見識……
“打完了?”
武悍這才看看周圍,見那些潑皮如小雞仔一樣站在對面,楞道:“這麼多人,為何不動手,看戲呢?”
眼看曹安臉色已經黑了……
常春喝罵一聲:“你特麼能不能少說兩句?”
他指了指不遠處那具還在淌血的屍體,悄悄使了個眼色。
“這……”
武悍瞬間呆滯:“殺人了?誰幹的?”
此刻,曹氏商會的人馬也陸續趕來。
羅漢領著三十幾號潑皮,將那些早就放棄抵抗的潑皮們團團圍住。
大家都看到了那具屍體,表情各異的盯著曹安,沒有人敢開口。
“巡檢司的人呢?”
曹安問了一句。
羅漢打了個哆嗦,低頭道:“還在後面!帶隊的是謝廣坤,他說……他說人手不齊,需要些時間。”
很顯然,這是打算磨洋工!
如此大事兒,劉唯貞肯定不會坑曹安,那就是說謝廣坤背後有人,而且跟這些潑皮脫不了干係。
“正好,來得早了還麻煩……”
曹安眼中陰霾密佈:“四肢打斷,留口氣兒就行。”
“是!”
常春不管別人什麼反應。
他扔了柴刀第一個衝上去,摁住潑皮老大的腦袋,一拳撂倒後,反手抱著他胳膊往後用力一掰。
“嗷!”
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嚇得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躲進了屋子裡。
此刻街面上已經沒有人了。
羅漢領著一群小弟開始圍毆那些潑皮,慘叫聲五里外都聽的真切!
潑皮們想反抗,可對方人手太多,而且有常春、武悍兩個勇將打頭陣,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潑皮老大已經攤在地上。
很快其他潑皮也陸續倒下,胳膊腿斷了一片。
“住手!都住手!何人在此鬥毆……”
巡檢司的人終於姍姍來遲。
為首的那個禿頂臉色鐵青,大怒著衝進來:“都住手!誰敢再動,休怪本官手裡的長刀無情!”
官差的威懾力不是蓋的。
所有人都快速停下,曹安這邊的人紛紛站好,守在他周圍。
地上那些斷手斷腳的潑皮,只有七八個還囫圇著,見到官差後紛紛嚎哭起來。
“救救某,救人!”
“某的胳膊斷了……他們簡直不是人啊!”
“某認罪!某伏法!快把某抓走,快啊!”
謝廣坤也沒想到,局面竟然是這個情況。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下驚駭道:“死人了!差頭看快,那人已經死了……他們下了殺手!”
謝廣坤跑了過去,根本不用檢視就知道,那人早就死透了。
他回身冷視曹安,怒不可遏道:“誰殺的!可知殺人是死罪?天子腳下,爾等竟也膽大如斯麼?”
他開口就定了性,好似迫不及待要把這死人扣在曹安頭上。
曹安也看向了他,忽的冷嗤一聲。
“你是巡檢司的官差?”
“你此話何意……”
謝廣坤眸光微寒。
曹安直接打斷,淡淡笑道:“若不是你披了那身衣服,某還以為這樁綁架案你參與了呢……”
“曹安!”
謝廣坤大怒,呵斥道:“莫以為你上面有人,便能胡作非為!某告訴你,此事你休想善了!某定會稟明朝廷,治你重罪!”
殺人案的惡劣程度根本不用想。
尤其是在天子腳下,只要確定了曹安殺人,那就算宰輔也保不住他!
“就你?”
曹安依舊笑著,滿眼的不屑:“朝廷的門朝哪兒開,你知道嗎?金水橋上有幾個臺階,你這輩子恐怕都數不清楚!”
此子囂張!
幾個巡檢司的衙差紛紛怒目,恨不得立刻緝拿曹安。
他卻視若無睹,語氣平靜道:“某的手下失蹤了,衙門破不了案,某隻好自己來尋……他們是綁架的歹人,人多且手狠。某情急之下失了手,你要如何?”
為啥囂張?
老子不光後臺梆硬,還有理!
謝廣坤咬咬牙,冷聲道:“是不是失手,仵作驗定後自有公論!”
曹安勾了勾嘴角:“某懷疑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
“豎子辱我……”
謝廣坤像是被踩了尾巴,大怒。
“是否誣陷,等某稟明府尹大人,一切自有公論!”
“……”
謝廣坤不說話了,怒不可遏的盯著曹安,死死攥著刀柄。
曹安怡然不懼,迎著他的目光冷笑。
瑪的!
你當老子是娘們兒的胸脯子,隨便就能捏咕嗎?
謝廣坤強忍著心頭的火氣,少許後才咬牙道:“把人收押、歸案!”
衙差們拿出繩子,就要去捆綁那些潑皮。
“等等。”
“曹安,老子忍你好久了!”
見曹安還要挑釁,謝廣坤抽出半截刀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致。
曹安也冷著臉,緩緩上前一步,抬眼盯著謝廣坤:“某說了,要打斷他們的四肢,少一條都不行!”
“做夢!某看誰敢!”
謝廣坤再也忍不住,一把抽出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