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冉驚呼,但隨後,暖意迅速包圍全身,驅散了寒冷。
緊接著,燕應褸躍入水中。
星空下,偶爾有烏鴉掠過,叫聲劃破寂靜。
安冉感到全身乏力,癱軟在燕應褸的懷抱中,眼神迷離地望著他:“好累,哥哥。”
燕應褸溫柔地梳理著她被池水浸溼的長髮,低聲道:“睡會兒。”
面對這位燕家背景複雜的男人,情感的潮湧中總夾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安冉溫順地依偎在燕應褸肩頭,緩緩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安冉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溫泉中,燕應褸擁著她,水面因他的動作泛起圈圈漣漪。
燕律安見她睜開了朦朧的雙眼,不禁輕笑了一聲。
“三日後,去燕氏日化報到。”
“這是叔叔給我的獎勵嗎?”
安冉強忍著幾乎脫口而出的輕吟,淡淡回應。
“沒錯,我很滿意。”
安冉嚮導師請假三天。
這三天裡,她與燕應褸在玖號院裡做遍了每個地方,直至她連舉手的力氣都沒有,而燕應褸卻依舊神采奕奕地前往練槍場。
望著赤裸上身的燕應褸擦拭著槍口,隨意地抬起手,輕輕釦動扳機。
砰!
子彈精準擊中靶心,那裡只有一個貫穿的彈孔,九顆子彈重疊。
回想起在深入接觸燕應褸之前,她對他的印象大多源自軍事節目或新聞報道中的那個冷麵男人。
在輿論場上,他是惡龍形象的代言人之一,針對他的暗殺和抹黑層出不窮。
然而,每一次攻擊非但沒能成功,反而會招來那些最為致命的僱傭兵的反撲。
至於燕家看好的未婚妻謝晨星,同樣作為青年科學家的佼佼者,人們戲稱他們為“世紀情侶”。
但謝家的權勢手腕,遠非常人所能及,更不用提安家了。
安冉深知,這場較量並不輕鬆。
此刻,這個高不可攀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兩人甚至剛從溫存中走出。
安冉輕笑,走到燕應褸身邊,在他再次扣動扳機前握住了他的手。
“小叔,我也想學射擊。”
燕應褸凝視著她那巴掌大小的臉龐,不由想起初次共度良宵後,白狐遞交給他的那份資料。
高考狀元,年紀輕輕便憑智慧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身邊朋友雖少,卻與林家千金林有恩有著不解之緣。
大一時作為交換生前往迪拜深造。
美麗,追求者眾多。
保守,燕德奕是初戀。
美麗屬實,保守一說則不盡然。
燕應褸將銀色手槍遞給安冉,擁著她,將她半摟在懷中,“槍,是用以制勝的工具。心態不穩,槍法難精。”
“勝利,需要的不僅僅是技巧,更是耐心。”
安冉微眯著眼,目光鎖定遠處的靶心。
“小叔可能還不瞭解,我這人沒有太多優點,唯獨不缺耐心。”
沒等燕應褸引導,安冉已自行扣動扳機。
砰!
子彈緊貼著先前的彈孔,再度穿透形成新的痕跡。
安冉擦拭槍口,望向燕應褸,“小叔,我這槍法如何?”
“很好。”
好得彷彿不是第二次握槍的新手。
安冉把手槍還給燕應褸,“我不僅槍法好,還能幫叔叔找出燕氏日化內部的奸細。”
男人猛地注視著她,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息。
“我確實低估了你,看來,白狐在京都確實有些鬆懈了。”
安冉心頭一沉,心中默默對那隻因自己受累的白狐致歉。
她猜測,燕應褸此次返京,不僅是休假那麼簡單。
更有可能是因為對手安插在燕家的內奸,正是那個代號為水魈的神秘人物。
此人潛伏燕家極深,燕應褸曾未能將其查出。
出於謹慎考慮,以免打草驚蛇,危及其心腹安全。
燕應褸已計劃逐漸邊緣化該企業。
然而,此時眼前這位看似柔弱的美人卻主動提出,她在加入燕氏日化的同時,能助他揪出那棘手的內奸。
“小叔,你可別小看女人,那可是要吃苦頭的。”
安冉輕輕敲了敲他左肩上那處想象中的槍傷痕跡。
燕應褸漆黑深邃的眼眸定定地鎖定了她三秒鐘。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安冉掃視了一圈射擊場,“我要的是玖號院。”
“胸不大,志向倒是不小。”
安冉睜大了眼,這男人!居然開起玩笑來了!
她不禁低頭瞄了瞄自己的胸前,一米七的個頭配上C罩杯,也算不上小啊!
燕應褸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人歸我,玖號院就歸你。”
飛龍載著安冉回到了帝都大學附近的巷子裡,待她搖搖晃晃地下車時,他點燃了一支菸。
透過裊裊上升的煙霧,飛龍審視著安冉那雙迷人的眼睛。
“安小姐,你很聰明。”飛龍彈了彈手裡的煙,“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趁早斷了。”
他的目光不帶感情地劃過安冉的腹部。
安冉眨眨眼,笑了。
“先生放心,我可沒興趣替人撫養繼承人。”
等解決了燕德奕,將安家的財產盡數掌握後,
她就陪父母躲進南國公爵府,到那時,燕家人也拿她沒辦法了。
目送飛龍關上車門準備離開,安冉慢條斯理地補充了一句:
“也請轉告你家老大,管好他的子孫滿堂。”
飛龍開門的手微微一頓,耳機裡隨即傳來幾聲壓抑的笑聲。
“回去後,訓練場上見。”
燕應褸淡漠的聲音傳來,讓飛龍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再次望向漸漸遠去的安冉,心中暗想,這安冉怕是深得老大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