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能死……霍家大難臨頭,我得活著才能保護我的家人。”
“不是都說這世上有神明嗎?若有神明,就請你救救我吧!”
“哪怕是讓我再多活幾個月也好,我霍謹言願生生世世信奉供養!”
任蘅今天真是倒黴透了,自喪屍災難爆發以後,她已經一個人艱難求生了半年之久,可今天卻因為隊友的背叛而身陷險境。
此時她隻身一人被一群喪屍圍住,而隊友卻早已經開車逃之夭夭。
看著逼近的喪屍群,她咬牙握緊手中僅剩的一把空氣手槍。
正想要跟這群喪屍拼個你死我活,她耳邊卻忽然聽到一個男人悲痛而絕望的祈求之聲。
霍家?神明?霍謹言?
她只來得及抓住幾個重點詞,就感覺到胸前的項鍊吊墜忽然變的灼熱起來,下一刻整個人竟然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眼前是與她那個末日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沒有被摧毀的高樓大廈,也沒有四處遊蕩的喪屍。
相反,眼前是古香古色的建築宅院,院子裡還有一群穿著古裝的人……
“霍國公府今日被抄家,世子還沒看清楚局勢嗎?一個病秧子也敢壞我好事,今天我就讓你好好長點兒記性!”
霍謹言被這抄家的官差一腳踹倒在地,胸口處如火灼燒般的痛,虛弱的身體讓他想要支撐著站起來都不能。
此時霍家所有人都是枷鎖鐐銬加身,見此情形掙扎著想要過來救人,卻都被其他官差牢牢的按在那裡。
曾權勢滔天的霍國公府經此一劫,只有落井下石,沒有雪中送炭……今日,沒有人會救他。
眼看著官差面露猙獰的舉起屠刀,霍謹言的心底滿是恨意與不甘……
他的手按在胸口處衣服下面的吊墜上,母親說過這是他出生那日一個路過的雲遊僧人贈予的,說是帶著它,關鍵時刻會有神明護佑於他。
若有神明……現在可以救救他嗎?
如今霍家全族被判流放,往後還不知有多少苦痛,若是他死在這裡,那他的親人又有何人可以護佑?
眼看著屠刀落下,霍謹言心底慘然……他也真是瘋了,最後一刻竟然將希望寄託於什麼縹緲的神明之上?
絕望的閉上眼睛,然而下一刻他卻聽到噹啷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
他猛然睜眼,卻見官差手中的刀已然掉落,而他正捂著自己的右手手腕驚怒道,“什麼人?竟敢阻撓官府辦案?”
霍謹言驚訝的看向周圍,卻發現其他人也都如他一樣茫然,根本沒人知道是什麼人出的手!
難道……霍謹言不由得又隔著衣服摸了摸胸口的吊墜,剛剛它好像發燙了一下?莫非真的是神明護佑?
任蘅看著一群瞬間拔刀的官差,有些牙疼的放下手裡的空氣槍……
完蛋,剛剛一時情急只顧著救人,也沒多想就動手了,現在一看對方人也太多了……怕是打不過啊!
不過還沒等她想好對策,就忽然發現,眾人環顧四周,卻無一人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彷彿看不見她一樣!
遲疑了一下,任蘅又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一人跟前擺了擺手,“你……看不見我嗎?”
沒有回應,還真的看不見也聽不見!
又試驗了幾次,任蘅發現他們也碰不到她,但她主動去觸碰別人的時候,卻是可以碰到的。
這樣奇怪的狀態,讓她不禁想起之前聽到的那一番祈禱……難道,自己就是那個被祈禱召喚而來的“神明?”
官差們在發現周圍根本沒有人之後,那官差便又重新拿起刀一臉的氣急敗壞。
“霍謹言,不管是誰在裝神弄鬼,他都不敢在此時現身,我告訴你,今日沒人能救得了你!”
說著,竟是又舉刀要砍下去。
任蘅聽到“霍謹言”三個字,才一下反應過來,這少年就是那個祈禱神明救他的人!
她會突然來到這麼個地方,無疑與這個霍謹言脫不了干係,此時又哪裡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
於是那把刀又沒能砍下去,便被任蘅一槍給打飛了出去。
“到底何人在暗中作祟?有膽子倒是現身一見!”
那官差臉上滿是怒意,卻偏偏找不到人,無處發洩。
有人湊過來低聲勸道:“要不……先別管那病秧子了?到底是世子,說不定留有後手,暗地裡護著呢。”
那官差沉吟片刻,有些不甘心的瞪了霍謹言一眼,卻到底沒再強求。
“也罷……算你運氣好!”
看到那官差終於把刀收了,任蘅這才也把槍給收了。
而在她抬頭間,卻忽然看到有一縷白色似一縷煙塵一樣的東西,從霍謹言身上飄出,朝她飛了過來!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一路飄到她跟前,沒入了她的胸口……不對,不是到了她的身上,而是進入了她胸口的吊墜!
任蘅急忙將吊墜取下,握在掌心拿到自己眼前細細打量。
然而在她目光觸及到吊墜中間的透明寶石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猛然被拉扯著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裡空空蕩蕩的,大概只有五平方米大小。
旁邊都被霧氣遮擋,她的意識過不去。
任蘅卻隱約覺得,或許這個空間不止有這麼大,達成了某些條件之後,那些霧氣才會散開,擴大空間的使用範圍。
至於這個條件……應該就是剛剛霍謹言身上飄出來的那絲絲縷縷的東西吧?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任蘅想了一下,那東西是在官差放棄殺霍謹言之後才出現的。
之前霍謹言祈禱有人能來救救他,如今任蘅救了他,然後就得到了這種東西,那……應該就是跟願力差不多吧?
你許願,我達成,然後我得到獎勵……很公平不是?
任蘅正發呆思考著這些,卻忽然聽到那官差又開口了。
這次話卻不是對著霍謹言說的,而是對那扶著霍謹言小聲啜泣的年輕姑娘說的。
“但是你嘛……四姑娘,霍家都被判流放了,那早晚都要便宜別人,不如現在便宜了我?”
他嘿嘿笑著,就把手伸向了那花容失色的四姑娘。
霍謹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儘管身體還不中用,卻還是掙扎著擋在自己的胞妹霍子君身前。
“今日有我在……你休想欺辱我霍家的女子!”
官差神色不耐,揮手道,“把他給我拉走!”
眼看著又有人要來拉扯霍謹言,霍子君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與此同時也終於是咬牙下定了決心。
“住手!”她張開雙臂擋在了霍謹言身前,鼓足了勇氣開口:“我……我可以聽你的話,但你不能再傷害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