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你是不是又夢魘了?我可以進來嗎?”
覃瑤緊皺著眉頭,朝緊閉的房門瞥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門外的東方儀玲突然感覺後背發涼,不由得攏了一下外套,吸了吸鼻,伸手叩門,神色略顯不耐。
“表姐。”
下一秒,隨著房門開啟,覃瑤蒼白著臉,虛弱地扶著門,喚了她一聲。
東方儀玲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幾乎快壓不住嘴角的弧度。
看來是藥效已經發作了。
“阿瑤你這是怎麼了?”
東方儀玲上前扶住覃瑤,看著那張美得令人嫉妒的臉上透著不尋常的紅暈。
倒是把東方儀玲給徹底樂壞。
“怎麼了這是?”
她裝模作樣地來到床沿,探手去摸覃瑤的額頭,那燙人的溫度一點也不能作假了吧。
她十分確定,發作了。
激動得她有些手足無措。
“我好像發燒了,渾身無力,可是身體反應卻怪得讓我害怕,表姐,送我去醫院,好嗎?”
她反握住東方儀玲的手腕,力度之大,把東方儀玲疼得差點甩開覃瑤。
可心想,她這反應也算正常,才強忍了下來。
“好,我開車送你去。能起身嗎?我扶你?”
“我可以走。”
點點冷汗沁入眉間,覃瑤緊咬牙根,強忍著不適藉助東方儀玲站起身來。
她果然又中招了!
可這一次,她重生了。
前世被表姐下藥送到陌生人床上,不僅失了身還被表姐安排的記者拍了照暴光,最後落得個臭名遠揚,失了好姻緣,最慘的是還得違心嫁給強佔自己的那個紈絝公子慕見司。
再次睜開雙眼,原先還以為身在夢境,可這真實的反應還有熟悉的場境告訴她。
她居然重生在被下藥的那天晚上。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這次,她一定要改變命運。
而此刻,她唯有將計就計。
跟隨東方儀玲出門問醫。
昨天是她父母的忌日,表姐東方儀玲假惺惺地陪她回到豐海市祭拜,不僅貼心地陪她度過情緒低潮的時段,更是體貼地和她住一起,美曰其名是陪她。
前世被毀後,她錯失了一宗令萬千少女夢寐以求的姻緣。
也正是因為這宗姻緣才導致她被陷害,東方儀玲毀了她後順利頂替她嫁入豪門。
覃瑤前世為了讓癌症晚期的舅舅不受刺激,處處忍讓甚至最後委曲求全嫁給了強佔她的那個男人慕見司。
卻不曾想,婚後三個月,慕家一夜之間沒落。
公公自殺,婆婆發瘋,他也因牽涉到幾起JS案被逮捕入獄。
就在她得知搞垮慕家的人竟是與她死去8年的竹馬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時。
才知道那人原本是舅舅為她找的好姻緣,帝都第一世家繼承人霍彥書。
因為一個男人,表姐竟不顧親情將她推入地獄,最後還讓人將她捅死,只是因為她多看了霍彥書一眼!
東方儀玲或許以為計劃成功,儘管覃瑤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可她還是健步如飛。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境,前世的記憶再次洶湧而至。
覃瑤咬破了唇,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冷靜。
前世那個令她跌入深淵的房間就在拐彎處。
每走近一步距離,覃瑤的心便跟著往下沉一分。
她忍住眼底打轉的淚水,說不清這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前世的心理陰影。
“表姐,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電梯在那邊。”
藥效使得她的聲音軟得一塌糊塗,就算同為女人的東方儀玲也怔愣了瞬。
她牽強一笑。
以為覃瑤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神智不清了,沒想到倒還記得電梯的方向。
這.......不好糊弄。
“這邊也有,我下午才知道。”
東方儀玲隨便扯了個謊,以為能圓得過去。
突然,她的身體被猛地推了一下,撞到身後的房門。
門被撞開。
黑暗中伸出一雙手驀地將東方儀玲拽了進去。
隨後,“砰!”的一聲響,房門緊閉。
覃瑤剛剛分散了東方儀玲的注意力,再趁她毫無防備蓄力一把將她推進了房間。
這下子整個人軟得發顫,踉蹌了幾步隱到了拐彎處。
東方儀玲怎麼也沒想到,竟著了自己的落。
面對男人粗暴的撕扯,她大聲呼救。
“是我,錯了錯了,快住手!”
男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
動作一滯,可隨後竟說道,“箭在弦上,你就擔著吧。”
明明計劃好將覃瑤送進他的房間,他算好時間自己服了助興藥,結果這女人一點也不靠譜,人沒送來,自己倒眼巴巴投懷送抱來了。
這個時候哪還記得談過什麼合作,統統都丟到腦後,做事要緊。
酒店隔音效果太好了,明明房間裡激烈似火,可外面卻風平浪靜。
覃瑤扶著牆面走,身體的異樣明顯,她就快支撐不住了。
這個點正是酒店入住率高分。
電梯停在君悅的頂層。
憑藉前世的記憶,覃瑤來到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她知道,今天他也來豐海市,也知道,他住入了808VIP房間。
她輕叩房門,許久也沒人開。
實在是叩不動,她渾身無力扒著房門,用腦袋撞了幾下。
疼痛感拉回她一絲清醒。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由外往內拉開。
她跌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抬頭一看,正是她拼命想要找的男人。
“阿離.......”
覃瑤滾燙的身子緊緊地貼著霍彥書,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毫無徵兆地吻上那張性感的薄唇。
下一秒,她便被扯開。
“你認錯人了。”
霍彥書眼底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卻在看到覃瑤這張臉後瞬間消散得一乾二淨。
隱藏的點點熾熱迅速聚整合一簇強烈的光,他薄唇微抿,周身氣場陰沉嚇人。
看到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還有不依不撓地朝他撲過來,一味黏著他的樣子。
霍彥書眼底的狂熱變成陰戾。
緊緊地扣住她的小蠻腰。
強忍著怒火,問,“誰對你下藥?”
回答他的卻只有覃瑤失去理智後的狂野。
半個小時後。
覃瑤被送到醫院搶救。
洗胃輸液治療一番流程下來,折騰到半夜兩點。
“霍少,毒素已清除,不過.......”
醫生欲言又止,霍彥書眸光極冷,回頭瞥了他一眼,“說。”
“那方面目前沒有特效藥緩解,唯一隻有那種方法,您看下要.......”
霍彥書低吼了一聲,“滾!”
站在一旁的關特助十分清楚自家老闆發怒的訊號,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怕殃及池魚,關特助立馬將剛查到的經過彙報給霍彥書。
霍彥書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
手心緊緊捏拳。
“安排私人飛機,一個小時內我要回到帝都。”
“是,霍少。”
一個星期,帝都,藍月灣別墅A座008號。
“阿瑤,開門,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