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服務站外,到此都是成塊的黑液。
動物被感染了。
連帶著植物也一起。
施容深吸了口氣,掏出了藥劑,她摸來摸去,最終就摸到了三支試管,也就是說,她現在也就只有三次機會。
可是距離門口現在還有將近百米。
黑液感染了植物,讓原本的樹木一瞬間變得高大,到處都有藤蔓。
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在她咬咬牙想要扔出藥劑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刀子從她身後劃過。
施容甚至聽到了它劃破風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
就看見白白牽著哥哥的手,甜甜的笑道,“姐姐,謝謝你送白白泡泡,現在白白幫你砍這些擋路的壞傢伙。”
小姑娘長著一雙黑黑的大眼睛,小手一動,攔在前面的藤蔓就斷了。
施容有些驚訝,“金系的初級異能者?”
白白點了點頭,“姐姐後退,白白保護你。”
來不及多說。
她退到了那對兄妹的後面。
在場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那對兄妹是異能者。
她的異能能量早就在製作藥劑的時候被用盡了。
白鯨走在前面,“既然有活路,那誰也別想攔著我跑!”
無數金針懸浮在空中,交融在一起,化為了無數把飛刀,一路沿著前面直衝。
施容緊緊的跟著那對兄妹,“快跑,後面的畸化種跟上來了!”
從右邊竄過來的畸化種打向了圈,施容整個人連帶著球都滾了幾步。
但是畸化種緊追不捨。
抓住了整個圈,視線被遮擋住,什麼都看不見。
施容扔出藥劑,正中其身。
畸化種渾身抽搐,嘶吼聲響徹天際,化為了一泡血水。
“姐姐,快起來,它們又要來了!”
後面的畸化種密密麻麻,像一支浩浩蕩蕩的喪屍大軍。
他們為困在其中,幾乎無力動彈。
施容握著僅剩下的兩隻試管,看向了白鯨,“你們能將兩隻試管升到上空,然後捏碎嗎?”
兄妹倆點了點頭。
施容將兩支試管遞給他們,“一百至兩百米左右,捏碎它們。”
試管一路上升,在最高處被捏碎。
跟著黑液一起降下。
跟在後面的人見到了堪稱恐怖的一幕,原本包圍著他們的畸化種,不知為什麼渾身抽搐,最終崩開,徹底化為了血花。
原本將他們包圍在畸化種一瞬間化為了烏有。
只剩下滿地的殘肢。
施容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擦了擦臉,“路清好了,跑!”
他們一路跑。
周圍都是被砍掉的畸化種殘肢,還有被砍下的樹枝跟藤蔓,一路顛簸不已。
一路跑,一路顛簸。
短短的一百米,他們好像走了很久。
黑液瘋狂的朝著這邊蠕動。
如同水龍捲一樣朝著他們襲來。
一群人站在一塊,差點被風吹走。
逃生這條路,於他們而言還真是遙不可及。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不想死,所以邁開了腿使勁的跑。
如果不是到了絕境,沒有人會想死。
他們被迫停在龍捲風之下。
跟那個滔天的巨浪比起來,他們無比的渺小。
施容喘著氣,“這是最後一關,只要跑得出去,我們就能活下來了。”
她深呼吸,朝著那道巨浪而去。
黑液化成了大量的雨水,讓球漂浮在水面上。
他們就好像深陷巨浪。
朝驚意若有所覺。
年春看到那道巨大的水龍捲,嘆道,“葉城的黑液雨要停了,裡面的人也應該死得差不多了,後續交給你們了”
他說完,轉身離去,“畸化種已成,去將這些威脅全部誅殺,我等你們的好訊息。”
穿著黑衣制服的人面色嚴肅。
他們將手放在胸口,念道,“人類銘記你們的犧牲。”
這就是他們一貫的做法。
將人關在地獄,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異變,成為噁心無比的畸化種。
甚至不能以一個人的模樣死去。
這個世界就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存在下去。
他們麻木的送走一個又一個畸化種。
想起剛才聽到的那道身影,女孩目光灼灼,彷彿帶著說不出的光。
朝驚意望著那座城,神色冷漠,“這個世界沒有奇蹟。”
只有一次次的死寂。
清儀跟在首領後面,臉上帶著嗜血的冷意。
感染已經形成。
現在,他們要去擊殺能夠威脅到這個世界的畸化種。
朝驚意帶著人來到門口,結界依舊在持續,所有人掏出武器,面色殺意。
‘沙沙’
鐵門被撞到的聲音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清儀冷笑,“畸化種?這麼快就來了,還真是找死!”
她回頭,原以為會對上醜陋的怪物,卻不料,聽到了一道沙啞微弱的聲音,“開門。”
她瞳孔一縮。
回頭的剎那,一個狼狽的身影落到了她眼中。
清儀只覺得呼吸都停止了。
不是畸化種,是人。
是活生生的,從黑液之中逃出來的人。
那人敲到門的那一刻,嗓子就沙啞的,但是清儀還是認出她了,那個逆著人群跑到他們面前的女孩。
她就像一株柔軟的草,可以輕易的被折斷。
可是這顆微不足道的小草,經歷了可怕的黑液,頂著人類三百多年的恐懼,活著走到了他們面前。
穿黑衣制服的所有人張了張嘴。
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一幕。
“我、我是眼花了嗎?”
施容看向朝驚意,男人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她不在意,只是盯著他,“你說過的,只要我們沒有被感染,就放我們出去,開門!”
面前的人很狼狽。
手指卻緊緊的抓著金屬門,那乾涸的血跡,無一不在昭示她的不甘。
沒有人想到,他們真的能出來。
此刻不由得都慌了神。
看向了他們的首領。
“名字。”朝驚意誇著步子,來到她面前,看著她冷冷的開口,“你的名字。”
女孩揚起頭,她沙啞的聲音傳出,“施容。”
這兩個字如同一聲驚雷,砸在了所有人心裡。
這個名字太響亮,在場沒有一個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大名鼎鼎,如雷貫耳。
原以為高不可攀的人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跟他們一樣,在黑液裡面掙扎。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在等死,而她在盡全力自救。
然後,奇蹟出現了。
男人喃喃道,“施容,原來你就是施容!怪不得,怪不得你能製作殺死黑液的藥劑,原來是你……”
殺死黑液?
在場的人麻木的神色之中透著驚駭,但更多的,是顫抖。
他們的目光放到了那蠕動的黑液上面,是真的。
他們說的是真的。
真的有人能夠殺死黑液了。
朝驚意冷漠的眼神終於有所波動,他將門給劈開,“施容,恭喜你們,你們是三百年以來,第一批從黑液之中逃生的居民。”
他頓了頓,說道,“三百多年了,終於有人制作出殺死黑液的藥劑,這一天,我們等了太久。”
“人類銘記你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