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將帶著酒元子順著乳白色的光滑路面,在城中走著。
速度不快也不慢,但絕對沒有早點把她帶去見蜿元首的意思,看起來在保持著一個拖延時間,但又不會慢到讓人生厭的速度。
酒元子也打量著四周,沿街還有店鋪,交易的貨幣是惡煞,或是以物易物。
滿城都是長相正常的神詭,不過偶爾還是能看到有神詭吵架,都沒控制住露出了真身,醜得各有特點。
好在大家都長得不好看,除了對長得還像個樣的神詭讚美之外,都不會相互進行容貌攻擊。
當然,這不包括酒元子。
她那張嘴,只要自誇或是老實承認自己長得好,就看起來像在攻擊別人長得醜了。
蟒將邊領路邊說道:“魔子大人也可以像大家一樣,在王城中不用露出詭的狀態。
我想那樣的魔子大人,肯定更美。”
酒元子側頭看著他說道:“為什麼要做這種虛假的事,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本來的樣子,騙自己不就是一種逃避的行為。
再說,這滿城的神詭,就算變成了這樣,也沒我好看。”
她說著話,然後咧開嘴,嘴角撕到了耳根處,卻一點也不減她的美貌。
還因為大家只要不在王城,總能看到奇形怪狀的詭,審美早就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樣有種以眾不同的美感。
酒元子抱怨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要這樣欺騙自己,都已經是神詭了,還要搞這種騙局。
我覺得不管是神詭還是黑詭,保持原來的樣子就行了。
反正和我比起來,這兩種狀態都沒我好看,還不如直接面對,接受自己的醜。”
這話讓蟒將不好介面了,想想五個座王城裡,全變成平時自己地盤上的場景,滿地神詭真身,那就有點傷心了。
並不是每個神詭都能長得和原來有幾分相似。
一路上,好多神詭都忍不住看向酒元子,詭狀態怎麼能這麼好看?
她身邊跟著的神詭,就算不認識臉的,也能從實力上感覺出來,對方是個將。
果然只有將,才有資格和這麼好看的神詭走在一起,那神詭肯定是元首身邊的寵兒,長得這麼美。
長得越美,就意味著她身體內的神性越高,這是實力強大的一種最為直接的表現。
就算暫時實力不足,但這身份和潛力,早晚會讓她成為與將相提並論的存在。
街上很多神詭都在猜測,是不是蜿元首誕下神性極高的卵了?
要不就是其它元首那邊過來的,是要向我們的蜿元首炫耀嗎?
難道,這是位魔子!
魔子就是魔神之子,本來是由創造生命的魔神,用自己的血肉創造而成,和用法則創造的生命不同,他們帶有極強的神性。
而五位元首,他們就是魔子。
魔子變成現在的樣子,要是讓始祖魔神盤古看到了,肯定會氣憤地捏死他們。
那是對魔神本身最大的羞辱,變成這副樣子的魔子和魔神後裔,沒有資格叫原來的名字。
他們甚至不敢提起原來的姓名,怕被魔神始祖聽見,毀滅掉他們。
魔神非常的強大,就算身體死了,殘留在萬界中的意識,有可能就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了。
螢令的屍體在這座城中格格不入,但也沒有神詭覺得奇怪,因為拉著她屍體的神詭更強,地位更高。
酒元子正悄悄地觀察四周,前面突然喧譁起來,街道上出現了一隊人馬,肩上扛著巨大的歩輦,緩緩地走來。
瞧那架勢,好像有什麼大人物出行了。
“蟒將,你都是將了,出來連個手下都沒有。對面這架勢,不會是蜿元首出來了吧。”她笑問道。
這神詭很囂張啊,還要這麼多人來抬。
蟒將有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魔子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元首出了不王宮。”
酒元子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看著前方的人群說道:“可我聽說,有元首已經嘗試出王宮了。”
“……”蟒將那細長的眼中,瞳孔瞬間縮成了一條縫,“哪位元首?”
“只是聽到這一點而已,並沒有說是哪位元首。要是知道是誰,不是早就傳開了,這可是大事件。”酒元子笑了笑說道。
她說錯了話,但沒問題,只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回來就行了。
這是酒元子的強項,反正心跳聲想要怎麼跳,都是憑她的心情來做主。
蟒將問道:“魔子大人,你平時住在哪座王城?”
他要知道,訊息是傳到了那位元首那邊。
酒元子笑了笑,“我沒有住任何一座王城,王城太虛假了,每個神詭都在偽裝,幻想自己曾經的樣子。
我要時刻看到這具身體,告訴自己盤古族做過的事,時刻警戒不要沉迷在虛假的美好之中。
這醜陋的身體,才是我真正的樣子,想要讓它們消失,並不是靠王城的假象,而是奪下凡間。”
她轉頭看著蟒將,微微笑了起來,“我不和弱者同住。”
“雖然五座王城的元首,都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在這個地方,所有神詭都只是弱者而已。”酒元子用手指往自己頭上點了兩下,說著囂張但充滿了熱血狂妄的話。
蟒將一時語塞,因為他也是被稱為弱者的一方了。
你還無法反駁她的話,沒有一個神詭敢說她講的話不對,只能無比羞愧。
最多是不要臉的那些,還能扯點藉口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這時,那隊神詭已經走到了面前,四周的神詭圍著那歩輦在花痴般地歡呼。
但快到酒元子這裡時,早在這裡等候的神詭突然覺得不對勁,全看向了她。
而酒元子也看到了被10多名神詭抬著的巨大歩輦上,慵懶地半靠在那,四周還有八名漂亮女神詭捧著惡煞、打扇、彈奏著沒見過的樂器的大人物。
不是別人,正是被帶走的地弟。
他坐在那像極了一個帝王,臉上竟然還帶著點邪魅的笑容。
又妖又美,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酒元子感覺眼前的這一幕極為熟悉,在無數古言劇裡看過好多次了。
此時,自己應該在隊伍過去之後,衝出人群不斷喊他的名字,然後被神詭擋住,眼睜睜地看著他遠去。
切。
還好我是來救蟉師的。
地弟坐在上面眼皮都沒抬,只是拿起一塊惡煞,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突然,他猛得抬起頭,歡呼聲怎麼停了。
然後他馬上就發現這幾天只要他出來,就歡呼的神詭全看向了路邊的一個神詭。
地弟盯著路邊的酒元子,舔惡煞的動作都停住了。
酒元子咬住了嘴唇,猛地轉身就走,像極了一個正在生氣的女朋友。
地弟看著她毫不猶豫地離開,漂亮的臉上愣了愣。
然後身後的觸鬚飛起,“噗!”
那八名女神詭在一瞬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全被他殺了。
街上的神詭們死一般的寂靜,看著地弟站了起來,裂嘴朝他們低吼。
蟒將一看,瞬間現出二十多米高的詭形態,擋在了他的面前。
頓時,神詭們驚叫著四散而逃。
酒元子則信步走在街上,無視身後的喧鬧,手指放在嘴邊,開始嘀咕道:“我想想,蟉師有說過自己在王城住哪嗎?”
“算了,直接去王城要人吧,反正是蜿元首約的自己。”
“汪。”偽哥很應景地抬頭叫了一聲,甩著尾巴跟上她,然後被酒元子揉了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