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無奈,酒元子拉住了蕭萬法手,抬頭看了眼天空,烏煙瘴氣的感覺空氣都不好了。
走之前,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曉妮,趕快修修你家的煙囪吧,這煙有點大啊。”
“你趕快滾。”薄曉妮怕再過一會就控制不住自己,現在只想把這個禍害趕快送走。
酒元子只得擺手,“別催了,我現在就走。”
這時,一直沉默寡言,彷彿是個啞巴,社交能力十分低下的蕭萬法,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把人族的鬼魂當消耗品使用,算是在養殖人族食用嗎?”
“……”在場的三個非人族,全看向了蕭萬法,尷尬的沉默迷漫在四周。
還是酒元子打破了僵局,她還要回去開道場呢。
“萬法,我們先回去吧。”她笑道。
“好。”蕭萬法點了一下頭,眼睛卻盯著薄曉妮和閻總,讓兩位有種這人雖然沒有殺氣,但眼神超級不對勁的感覺。
酒元子發動權柄,帶著蕭萬法消失在了地府中。
薄曉妮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連個小小的人族,都敢來威脅我了嗎!”
“娘娘,現在怎麼辦?”閻總問道。
輪迴井裡的黑煙還在繼續冒出來,整個皇城到處都是黑煙,能見度都降低了。
薄曉妮長長出了口氣,“先補起來吧,詭氣有毒,鬼魂受不了長時間在這個氣裡。”
隨後她抬起頭深呼吸,頓時一條條鬼魂就飛了過來,化為條條細魂,被她全部吞噬掉了。
“給宮九穹發訊息,我想和他做交易,讓他發動天災,我需要更多的魂魄。”薄曉妮平靜地說道。
閻總很為難地說道:“娘娘,上次玉帝就拒絕我們了,他說新的人口要消耗陰陽兩氣,不像以前重複輪迴,自產自銷就行了。
而陰陽兩氣又影響到他們的修煉,所以不願意出手,還警告我們不要打凡間的主意。”
薄曉妮詛罵道:“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嫌地府斷了清氣的提純,只要我搶回鬼門關,這輪迴又可以繼續了。
那時候,增加凡間人族的人口,還用得著消耗什麼陽陽兩氣,這麼簡單的投資,他都不願意!”
她知道玉帝就是個現實的傢伙,就是清氣的提煉斷供了而已,沒有可利用的價值,就不願意搭理。
最後,薄曉妮也只能罵罵咧咧地去修輪迴井了。
*
酒元子離開地府後,就被道場強行分開了,兩人好像不能同路,犯了道場的規矩。
她低頭看了眼身上打了兩個補丁,洗得發白的舊長裙,左手裡拿著一把剛割下來的麥穗,右手拿著把鐮刀。
抬起頭,眼前是一片金黃的麥田。
除了她之外,田裡還有十幾個貧苦的男女,正在賣力地割麥子。
酒元子沒有收到任何的試煉提示,她感覺到不對勁了。
“酒元子。”旁邊有人喊她。
酒元子轉頭一看,是個梳著兩個棕色麻花辮,臉上有雀斑的女孩。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洞中響了起來,【安娜,同村好友,是個天真可愛夢想嫁給王子的純樸鄉村女孩。】
“……”酒元子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覺得為什麼人家的名字是這種風格,自己的卻還是酒元子。
所以自己不是玩家,而是道場原住民?
安娜擦了把汗,笑嘻嘻地說道:“酒元子,你是在想三天後的王子舞會嗎?”
“又是三天……”酒元子嘀咕道,這個時間真是太好用了,好像有著特殊的魔力。
安娜嚮往地說道:“國王這次為王子舉辦的舞會,邀請了全國的未婚女孩參加,就是想要在裡面為王子挑選王妃。
要是王子看上我怎麼辦,我可是一點宮廷禮儀都不會啊。”
這道場的畫風也太童話了吧。
酒元子問道:“安娜,我們的國土是不是面積很小,不足5平方公里?”
“啊?”安娜不解地看著她。
酒元子有點興味索然地說:“如果我們的國家有960萬平方公里的話,國王別說請全國的女孩去參加舞會,連請全王都的女孩去都做不到,這能把宮廷擠爆吃窮了。
所以我們的國王,全國沒結婚的女孩,最多隻有幾十個吧,這還包括了所有貴族和平民,感覺五公里都多了。”
安娜愣怔地看著她,王國有多大,她完全不知道,最遠也只過去王宮下面的城市而已。
她好奇地問道:“酒元子,那你的舞會裙準備好了嗎?我母親把她年輕時候的裙子改了,看起來超漂亮。
你繼母會讓你穿什麼去?”
我還有繼母?
酒元子說道:“我是不是還有一個根本不回家的父親,外加三個繼母帶來的姐姐?”
安娜不解地說:“酒元子,你是不是中暑了,你繼母帶來的是三位哥哥啊。”
“哦?”酒元子頓時來了興趣,三位哥哥啊?
那還割什麼麥子,回家看看哥哥長什麼樣,最好給我長得像個人。
對了,我家有三個勞動力,為什麼是我在幹活?
她不爽地說道:“我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還要叫我來幹活,這樣還怎麼嫁給王子?
難道王子很犯賤,就喜歡髒兮兮手指粗糙,臉被太陽醒得又黑又紅的鄉下女孩嗎!”
安娜就像一個優秀的新手指導,她一點懷疑都沒有,少女懷春般歡快地說道:“你三位哥哥他們太嬌弱了,幹不了苦活,七天後還要參加公主的舞會。
所以他們在家學習宮廷禮儀,保養面板,定製漂亮的衣服。”
“……”酒元子把手裡的麥子一扔,提著鐮刀就往遠處看起來像村莊的地方走去。
安娜趕快喊道:“酒元子,你要去哪裡?
今天你要是不把這幾畝麥子割完,艾咪嬸嬸又要罰你不準吃飯了!”
“又?”酒元子停了下來,驚訝地看向了她。
安娜跑了過來,勸道:“是啊,只要你不好好幹活,艾咪嬸嬸就不讓你吃飯。”
“呵。”酒元子笑了笑,轉身就往回走。
她邊走邊調動了一下靈力,靈力被封住了。
當原住民真可憐,竟然不讓自己用靈力,遇到玩家怎麼辦,給自己來一刀會不會掉落戰利品?
酒元子才走了幾百米,一個打扮華麗的中年女人,就撐著把傘從不遠處的涼亭裡走出來,“酒元子,你不好好幹活,要去哪?”
“艾咪嬸嬸,酒元子沒有不想幹活,她只是渴了,想休息一下喝口水。”安娜趕快跑了過來,替她解釋道。
艾咪嬸嬸抬著頭鄙視地說道:“酒元子,別做那種嫁給王子的美夢了,三天後的舞會我不會讓你去的。
你也沒有衣服可以穿去,或是去後院找小鳥哭一哭,看看有沒有神仙教母出現,給你變套衣服出來。
呵呵呵,安娜在參加舞會時,你也只能在廚房的壁爐邊數灰裡的豆子。”
酒元子看著她,根本沒等腦中出現這人的身份提示。
她舉起手中的鐮刀,一刀就砍在了艾咪嬸嬸的脖子上。
鮮血瞬間噴在了她的臉和身上,但她沒有停下,伴隨著安娜的驚叫聲,一刀一刀地繼續砍了上去。
看著艾咪嬸嬸倒在了血泊中,酒元子滿臉是血的露出笑容。
好懷念,這種不能用靈力的感覺,就讓人想起只有一二百歲時,生活在天庭的自己。
神仙我砍不了,我還能砍不了你一個繼母?
酒元子看向還在尖叫的安娜,“安娜,我家在哪?”
安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好像剛才驚叫的不是她一樣,露出純樸的笑容,“啊,我帶你回去。”“等等,太陽太大了。”酒元子撿起艾咪嬸嬸掉在地上染血的傘,擋住了頭頂的烈日,“現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