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將看著酒元子的樣子,似乎被嚇了一跳,“你是詭?”
“廢話!我這個樣子還能是人嗎?”酒元子氣勢洶洶地罵道。
她狠狠地瞪著他,“你是怎麼回事,做夢的事,也能怪到我的身上?
好氣,我要去找蜿元首,好好告你一狀!”
蝕將突然出手,把想要趁機跑的乾屍一把抓住,用腳踩住了他,惡煞如繩般把他纏了起來。
然後才對酒元子凶神惡煞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滅了蟢的城和手下,讓我損失嚴重,還受到了責罰,你到底是誰!”
酒元子輕撩了一下頭髮,輕蔑地斜瞅著他說道:“你難道沒問過她,為什麼我要滅掉她的人嗎?”
“她說被騙了。”蝕將低吼道。
酒元子微微一笑,“我是為了救她,才把她的手下都殺掉的。
因為蟢副將竟然窺視元首的容貌,她以下犯上,妄想擁有我這樣的臉。
甚至還口出狂言,說什麼只要坐上元首的位置,是不是也能擁有這樣的臉。”
她抬起下巴,很跩地說道:“這話要是傳到蜿元首那,你這個將,恐怕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連個手下都管不住,她想做元首,那你又會是什麼?”
蝕將愣住了,他有點不相信,但那天的事有點風聲,就是和好看的臉有關。
但眼前這個女人的臉是怎麼回事,和那個夢境裡面可惡無比的妖怪一模一樣。
他的目光落在了蕭萬法身上,便咧嘴說道:“你這裡還有個人族。”
然後他就向蕭萬法伸出手。
“蝕將!你怕是想死,連我養的小可愛也敢動!”酒元子瞬間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
“你要是敢冒犯我,那就滾出元首們給我定下的情偶名單,永遠也別想了!”
蝕將呆住了。
情偶名單?
“你到底是誰,元首竟然要給你親自挑選情偶?”他一頭霧水,身為蜿元首座下八將之一,卻完全沒聽說過這回事。
當然,他確實沒有情偶,主要是神詭的樣子,再看多久都醜。
大家長得醜,但又不代表審美也一起扭曲,還是知道什麼是好看的。
酒元子抱著手,非常囂張地說道:“我是神詭之中神性最強的新生神詭,就憑我這張臉,整個深淵極地當然是我想挑誰就挑誰。”
她挑眉用相當欠揍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蝕將,眼中充滿了挑釁。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怎麼說呢,很沒有禮貌,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蝕將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新生神詭中神性最強的詭!
要說他們對蜿元首沒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當然誰也不敢表現出來。
但現在不同了,這個神詭長得比蜿元首還要好看多了,以後肯定能成為將,說不定還能成為新的元首。
如果與她做了情偶,那是不是也能成為半個元首?
在夢境裡,其實就覺得她極美了,但夢境又控制不了想法,處處和她作對。
等等,當時自己是變成了人族土地,那她變成妖族修士,也很合理啊!
只是為什麼自己的夢境裡會出現她,難道這就是註定的緣分?
蝕將的語氣緩和下來,掃了眼蕭萬法,這個人族臉長得真讓人討厭。
“你叫什麼,為什麼會養人族,從哪弄來的?”他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蕭萬法看著這一幕,覺得好刺激,簡直就是隨時在作死的邊緣橫跳。
這種下一秒就會死的感覺,讓他的腎上腺素狂升,體內的靈力在飛快遊動,在生死危機之中發生著質的改變。
酒元子哼了一聲,“我叫元,這是另外一位將,從鬼門關那特意給我選送來的寵物,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不受寵,得不到訊息嗎?
為了討我歡心,大家都各顯身手,只希望我能多看他們一眼。
誰像你,還敢……
等等,難道你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縱嗎?”
她露出了惡寒的表情,“你別做夢了!不行,我要把你踢出備選名單,真是太惡劣了。”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沒想到誤會了你。我可是在夢境中就見過你,這說明我們特別有緣分,還請你不要生氣。”蝕將臉上露出了有點討好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猙獰恐怖。
他突然悄悄松腳,收回惡煞。
腳下的乾屍猛得就竄了出去,卻沒有逃向別的地方,而是撲向蕭萬法。
他要利用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關係,附身在他的身上,保全自己神識。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乾屍就被他深深的吸引著,就像飛蛾撲火般,就是想要佔據他的身體。
他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個男人擁有最佳的奪捨身體和資質,就像黑暗中的明燈,任何無身體的神識看到他,都會升起想要奪舍的念頭。
如果沒有,那隻能說對方還有身體,只是神識出體神遊而已。
蕭萬法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元屠劍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對著被蝕將重傷過的乾屍就揮了上去。
一道劍氣飛出,直接砍在乾屍的身上,還穿透過去,正中蝕將。
幾秒之後,刺眼的光芒散去,乾屍只剩下了些黑炭般的殘骸。
蝕將伸著手,半隻手臂已經皮開肉綻,硬甲破裂,眼珠爆了幾個。
但他用一隻手,就接住了蕭萬法的劍氣。
蕭萬法淡定地收了劍,看向了酒元子,像極了一位被逼無奈,卻又因為身不由己,只能不情不願當男寵,卻總要鬧彆扭不高興不聽話的寵物。
酒元子哇地誇道:“萬法好棒,砍得好,超帥氣。”
然後她突然一扭頭,態度立馬變得極為惡劣,對蝕將不滿地吼道:“你怎麼回事!引來了什麼蟲子,竟然還想攻擊我的小可愛。
剛剛那是什麼,抓這種小蟲子你都抓不住,還讓他逃了。
你是我見過最弱的將了!”
酒元子的態度極為誇張,刁蠻又不講道理,只要有點心氣的人,都受不了她這個態度。
但詭卻不同。
神詭之間的階級,本來就非常森嚴,你地位越高就能越發囂張,比你低階的神詭,根本就不敢反抗違背。
你要是對下面的神詭態度好點,他們不止不會感恩,還會覺得你有毛病。
是不是被人族用什麼辦法給搶佔了身體,成為了偽裝者,那隻能悄悄報告給蛉士,上報給元首,進行徹底的滅殺。
蝕將是故意放走乾屍的,對方雖然已經變成這樣,但還是能感覺出來,是凡間的修士。
他想試試,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救那修士。
沒想到,直接讓她身邊的寵物給砍了。
實力不怎麼樣,脾氣卻不小,就像一隻被寵壞的小惡犬。
“喂,蝕將,你不給我個說法,那可就沒完了。”酒元子冷冷地說道。
“你把敵人引到我這裡,害得我們被不知名的東西攻擊,要是毀了我這張臉,那我就要把你的硬甲一塊塊剝掉。”她盯著他,手中出現一團惡煞。
這種變出惡煞的魔術,酒元子已經玩成精了,只要這東西出現,就是神詭最有力的證據。
蝕將看著她在手掌中玩著惡煞,總算是放下心來,除了詭,沒有誰能這樣和惡煞接觸。
這個神詭,他要定了。
於是,他便說道:“我可以賠償。”
“呵,就你,賠得起嗎?”酒元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蝕將決定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我手上還控制著一個東方鬼帝,能產生大量的惡煞,可以送五萬鬼詭兵給你做賠償。”
“蠢貨,一個小小的鬼帝,瞧把你稀罕的。”酒元子白了他一大眼,拉上蕭萬法的手,消失在了原地。
“……”蝕將沒能再找到她的行蹤,再次試探失敗。
酒元子這時站在一個破舊的小村莊裡,對蕭萬法說道:“萬法,今天我們就在這裡吃飯。”
蕭萬法看著這個只有零散幾個村民,破爛不堪的村莊,確實很有晚上會鬧鬼的氣氛,“這裡就是地府?”
“嗯,本來是個大都市的,不過前幾天破產了,所以只能變出小村莊來,真慘。”酒元子淡定地說道。
全然不提這事和她的關係有多大。
至於外面的蝕將,先涼著他,拿什麼鬼帝試探,誰會上當啊!
姐姐騙人的時候,你還在泥巴里舔惡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