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后土氣冷抖,甚至想要罵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她怒不可遏地說道,恨得咬牙切齒。
薄曉妮抬頭看著她說道:“就算你是后土,那你也背棄了陰曹地府,留在皇城死守那片土地的是我薄曉妮,而不是你!”
“我不是后土,也不是誰的容器,我就是我,薄曉妮!”
她此時目光堅毅,紅唇緊抿,髮絲無風自動,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酒元子端著手機,開著錄影從薄曉妮的左臉移到了正面,然後又順滑地飄到了右側臉。
然後她點了確定,“好了,拍的不錯,幹掉這個老妖婆之後,我傳給你一份。等我回去就帶到影視公司,他們看了一定會跪著求你來拍戲。
對了,我倆還沒留過電話,一會加個好友。”
薄曉妮興奮地點點頭,然後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地吼道:“你在幹什麼!不要打擾我啊!”
“啊,你現在太帥了,我一時情不自禁,就想要拍下來了。真的,不是我吹,曉妮你真的太上鏡了,臉只有手巴掌這麼大。”酒元子吹完彩虹屁,就飛快閃到了大後方。
“煩死了。”薄曉妮罵了一句,臉上卻帶著壓抑不住的喜色,看樣子很喜歡剛才的話。
“……”后土看著她倆,有根弦在腦中斷掉了。
“我要殺了你們,把所有在我面前跳來跳去的臭蟲,全部殺死。然後再殺掉玉帝他們,最後就是欺騙我的天道。”她喃喃自語起來。
“殺,我要殺掉你們,全部都要死。”
酒元子大聲喊道:“你又沒有仙氣和神力,你拿什麼殺啊,肉丸子小姐姐!”
后土眼睛移向酒元子,就是她,別人不死都行,就是她一定要死!
“砰!”肉山突然開始膨脹拉長,就像一節大腸,不斷延伸出來。
后土像蛇一樣的站了起來,立在已經不能稱為肉山,而是肉腸的前端。
就像一條分不清前後,兩頭都是尖,中間粗,一點也不光滑的蚯蚓。
酒元子先發制人喊道:“還說你是后土,這明明就是詭的狀態,你吞噬惡煞了,還敢說只是儲存!
看看你身上的屬下,他們好可憐啊!”
幾千年裡只要發現惡煞,就吞噬到身體裡保管,真的能不沾一口嗎?
如果不吃,怎麼能維持這個形態,把陰曹地府這些鬼差全部帶在身上。
就算他們已經分離不了,失去了獨立生存的能力,只能擠在一起,活在無盡的黑暗中。
但是,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
后土站在幾十米的高空,垂眼看著酒元子和薄曉妮,螻蟻怎麼能夠理解,無窮無盡的生命,大多時候都是要忍受寂寞。
更何況,和這麼多同僚在一起,能活著就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她不願意用這個狀態,每次使用這個狀態都會讓她變得更靠近詭。
都是她們逼自己的,罪人!
冒犯神的罪人,都要死。
看到她變成這樣子,本來就覺得她樣子怕是已經不正常的薄曉妮,馬上進入了戰鬥狀態。
與神詭的戰鬥,她太熟悉了。
上週薄曉妮才在皇城外面,把那獨眼神詭打成重傷趕走,天天趴在外面看,確實也煩透了。
她手中凝聚出一柄長槍,三具泥分身張開口,射出高強的紅色光束,就打在了后土的腸狀身體上。
兩張因為肉山變長後,也隨之變大的臉,被光束打中後燒成了灰燼。
薄曉妮也突然感覺到,腰上那些醜陋的硬甲上,微微的癢了一下,有兩塊臉脫落了。
她睜大了眼睛,目光變得灼熱。
想要當大明星怎麼能帶著這種硬甲,還怎麼穿漂亮貼身的衣服,拍時尚泳裝的時候,總不能還擋著。
現在終於能解決掉這些了。
還以為自己這麼小心,還是被惡煞感染了,搞得好自卑好傷心。
原來,全是你搞的鬼,可惡!
薄曉妮長槍一揮,飛入空中,對著后土就是一槍。
后土用了惡煞的力量,巨大的尾巴從惡煞坑中伸出來,抽向了她。
她倆打到了旁邊,弱雞酒元子還得給她們收拾殘局,把被潑灑出來的惡煞給弄回坑裡去。
惡煞裡波濤洶湧,水面晃得格外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海邊呢。
酒元子邊用靈力把惡煞弄回去,邊瞧著打得風沙走石的兩人,在這裡薄曉妮的實力差不多在仙6左右,大概是權柄和被剝離了后土的原因,實力下降太多。
不過比酒元子這種都沒入仙的來說,那就是薄曉妮用手指就能像按螞蟻一樣按死她。
呀!剛才我好像抽了她一耳光。
酒元子安慰著自己,沒事,沒事。
反正血珠上的權柄是還給了她,但雷劈在自己身上的又沒還。
到時候一見情況不對,立馬跑掉就好了。
就是地弟有點危險,不會被當野詭給她殺掉吧?
弱者真是可憐,只能千方百計哄騙強者自相殘殺,自己在旁邊圍觀,幫不上任何忙。
“轟!”薄曉妮被詭化后土一尾巴抽得飛出去幾百米,在地上撞出了個大坑。
與此同時,后土也被兩道分身噴出的光束打中,地藏那張臉直接被毀了。
薄曉妮又飛了起來,提槍殺向後土。
“……”酒元子看著她倆,打得很是慘烈,有點想拿袋瓜子出來邊吃邊看,反正活也幹完了。
灑出來的那點惡煞,也沒多大影響,大部分還在地弟的鍋裡呢。
因為吃零食太過囂張,被異人局罰過款的前車之鑑,最後她還是忍住了,看熱鬧不能太明顯,容易招人恨。
不用親自戰鬥,真爽啊。
酒元子強忍著內心的歡喜,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戰事,不管是薄曉妮還是后土,誰看到她的時候,都能看到她一臉的擔憂,害怕和無助。
兩位都能肯定,只要自己贏了,酒元子都是菜板上的肉,逃不了。
酒元子那影后級的表演,也落入了惡煞坑深處,地弟的眼睛裡。
他透過滿目紅色的惡煞,看著酒元子那張平時一直有點囂張,可愛偶爾壞壞漂亮的臉,現在充滿了憂愁。
時而擔心那邊的對打,時而又回頭鬼鬼祟祟地瞅著惡煞坑,很明顯是在擔心他,能不能在那邊打完之前,多吸收一些惡煞,變得強點。
地弟在惡煞中垂下了眼,元的那張臉,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
是我的弱小,讓她感到了擔憂和恐懼,她不快樂了……
他的雙眼變得格外通紅,和惡煞溶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