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大媽們風風火火從後面的倉庫中，搬出了好多靈物。
她們還把一個捆得像粽子，頭被矇住的男人拖到了角落裡。
酒元子假裝沒看到，大概是老闆或是經理吧，反正不是自己乾的，與我無關。
她把頭轉向其它方向，正好與蕭萬法和寧總視線對上。
能同時對上兩人的視線，那也是她的特別之處了。
只要她願意，就算那站了一百號人，她也能讓所有人感到自己是在看他。
不讓任何一個人冷落，這可是必要的修行。
上一秒不管酒元子是什麼心情，這一秒看到他倆時，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愉快。
不是能一折進貨的開心，而是看到他倆的那種發自內心，單純的喜悅。
一個都不能少。
“同學，東西拿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全部都換走？”食堂大媽們把東西抱著出來了，看起來就像零元購的批發商，東西都是亂七八糟。
酒元子轉回頭，興致勃勃地瞧起來，“這堆要了，那些也要，不用看了，全部都給我。
裡面還有沒有，有的話再去搬出來，不然堆在這裡過期浪費了怎麼辦。也算是廢物利用了，讓它們在我的手上發出餘熱。
你們老闆肯定會感謝我，幫他把東西搬走，不然還要付場地費。”
她都快感動自己了，“就像有些農作物沒人買，爛在地裡還要花錢請人來清理，賠得會更多。
我就是那個來免費幫忙的人，你們就別感謝我了，都是應該的。”
食堂大媽們笑逐顏開，這位同學說的對，現在就是在行善積德呢。
東西被搬出來的越來越多，那小房間好像有數不盡的靈物，酒元子感覺袖裡乾坤都快裝不下了。
本來裡面就不空，現在再加上這麼多的靈物，有點佔地方了。
她對寧總招了招手，“寧總，麻煩處理一下貨物，全部結算完之後，再告訴我要付多少壽命。”
“沒問題。”寧總掏出手套戴上，然後放出一堆公仔，再拿出了他的黑棺，開始讓手下進行貨物統計。
酒元子進貨就像個收廢品的，一股腦地收起來就行了。
而寧總的作風就是上市物流集團，分工明確外加流水線，馬上就從食堂大媽那接手了整個流程。
除了沒進那個小門之外，全部包工了。
進去就是搶劫了，這條線不能破，除非酒元子進去過。她都不願意去，那寧總更是不會冒險。
食堂大媽發出哇得聲音，圍觀專業人事工作，和她們這種零元購的狀態完全不同，看起來好厲害。
甚至有種想從他手裡買東西的想法，這麼有效率的公司，賣的東西肯定很靠譜，要是蓋房都不會爛尾那種。
算帳當然也不可能靠心算和筆，一個嘴塗得特別紅的矽膠娃娃，手裡拿著平板和手寫筆，飛快地操作著軟體。
莫名透著股女強人的氣息。
終於，它抬起頭說道：“老闆，算好價格了，請過目。”
寧總接過平板看了一眼，然後正色對那群食堂大媽說道：“貨物已經結算出總價，現在按剛才談好的一折折扣算下來，再去掉搬運費、運費包裝費。”
他的手指在平板上飛快地點著，大媽們全伸長脖子想看平板螢幕，但這東西還防偷窺，從側面看過去只有黑色一片。
食堂大媽急忙說道：“等等，再扣就沒有了。”
寧總抬起頭，慎重其事地說：“現在我要加上最後的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手續費。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那這筆生意就取消。”
“什麼手續費？”食堂大媽們的目光已經不善了。
酒元子也看著他，大佬又在談生意了。
寧總簡單地說出了幾個字，“銷贓和收尾洗白的費用。
這批靈物來歷不明，不是簡單拿出去就能賣，必須要有正經的進貨來源，才能合法地上架賣出去。
生意不是你們想的這麼簡單，以物易物都得對自己手上的東西講得出來歷，不然社會就亂了。”
他認真地說道：“所以我們要在其中操作一下，讓它們變得合法，很多貨物明年才能上架，這點你們沒意見吧？
如果同意了，那就在這個合同上簽字，立馬壽款到。”
寧總抬起手，一本厚厚的合同，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把合同遞給了食堂大媽們，“在最後一頁按手印就行了。”
這本合同有四十多頁，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各種條款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頭大。
食堂大媽們腦袋擠在一起，都沒能看清楚，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但想著怎麼也得裝模作樣多看兩眼，省得被人騙的想法，大家小聲地嘀咕起來。
這時，寧總突然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自言自語地說道：“道場要結束了，再不簽字，交易就得取消。
你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價格就在那。”
食堂大媽們趕快翻到了最後，看到價格眼睛就是一亮，全部折扣打下來，她們能賺到63491年的壽命。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裡！
這可不是提成，而是直接分掉，沒有成本。
大媽們紛紛伸出手指，按在了合同最後一頁，什麼印泥都沒用，就有一個指印出現在上面。
更有人一不做二不休，拿著合同跑到角落裡，把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手拉起來強行在合同上按了個手指印。
合同交到寧總的手上，他才對酒元子說道：“酒小姐，請你交付63491年的壽命給這些客戶。”
這麼便宜！
酒元子還以為自己都開口一折了，恐怕要花個幾十萬年壽命，沒想到被寧總這麼操作下來，少成這樣。
她興沖沖地跑過來，對著大媽們伸出了手，“來交易吧。”
大家手拉手，由一個領頭的食堂大媽伸出手，與她握了起來。
私人交易就得這樣做了。
一股壽命直接從酒元子的手上，傳到了食堂大媽手中，然後瞬間傳給了所有的大媽。
她們臉上都露出了驚訝，“這麼多壽命，我們是不是可以成神了？”
話才說完，食堂大媽的表情全部變得驚駭起來，然後在酒元子的注視下，全部化為虛影消失了。
“哈？”酒元子愣住了。
寧總馬上讓手下檢視貨物，發現靈物都沒事後，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一臉茫然的酒元子，他沉默了幾秒後說道：“大概是壽命分到的太多，已經都成神了吧。”
酒元子瞅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有這種好事。
八成是虛不受補，壽命太多撐沒了。
她把這個猜測說了出來，真是遺憾啊。
寧總卻習以為常地說：“所以你明白，我平時不是摳，而是為鬼員工著想了吧。香燭吃多了，應該也是同樣的下場。
就和魚一樣，每次餵食的時候，它們都好像快餓死了的瘋搶。但你要是覺得它們可憐，想喂到它們吃到不想吃，那最後全部會撐死。”
他露出個善良的笑容，“老闆也不好做，總是被人誤解。”
酒元子和蕭萬法看著他，總覺他這話哪不對勁，但事實又擺在眼前，好怪異啊。
【請各位同學到操場集合，半小時後將進行結業大典。】
“竟然還有這個環節，所以不讓我們出道場，就是為了這個嗎？”酒元子嘀咕道，儀式感還真是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