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法把貓妖帶了回來,一隻胖乎乎的大橘貓,還沒死透。
貓妖被扔在了地上,它緩慢地扭動身體,忍著痛做了個伸懶腰的動作。
然後抱著腿縮成一團,露出憨厚的表情。
貓這種生物,臉長得再醜再胖,都能讓人覺得可愛。
除非是遇上狗,不然很難討厭它們。
酒元子挑了挑眉,說道:“咦,這貓妖不變成人形,看起來還滿可愛的。”
“妖怪,看招!”
說時遲那時快,公羊嫣衝了過來,一腳把貓妖踢到半空中,手中法寶變化,抬起了把衝靈槍,對著空中的貓妖就扣動了板機。
“撲撲撲撲撲……”帶著金色光芒的子彈飛了出去,把貓妖打得在空中不停地抖動,發出了怒吼。
然後就這樣還沒賣夠萌,就死了。
貓妖被打死了,公羊嫣完成了她的BOSS首殺。
“……”酒元子看著公羊嫣,她這把電鋸?還真是好用啊。
老羊和大楊抱在一起,目瞪口呆地看著女兒,什麼時候廢材乖乖女變成了這樣。
她明明說道場就和15歲以下可玩的冒險遊戲一樣,充滿了驚喜刺激,卻一點也不恐怖,是個積極向上的地方嗎?
這明明就是成年向,還得在封面和片頭上,用紅色寫上提示的那種才行!
彈夾被打空了,公羊嫣這才收起槍,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後座力有點大。
她鬆了口氣,把槍扛在肩膀上說道:“酒姐,危險解除了。”
“我本來想問問他,妖怪洞府在哪裡,去清理一下戰利品的。”酒元子開口道。
“啊!”公羊嫣趕快把槍收起來,立馬鞠躬道歉,“對不起,酒姐,是我太沖動了,看到BOSS就想到它們的危害。”
“下次,我一定不犯這種錯誤了。”
下次只要不再遇到可愛,有可能會被收為寵物跟班的BOSS,我肯定就不殺了。
這一局,賣萌貓妖輸給了地盤舔狗。
危險意識能強成這樣嗎?
“元子,從貓妖身掉下了這個玉佩。”蕭萬法遞上了另外一塊通語玉佩。
酒元子說道:“你拿著好了,方便我們在道場裡聯絡。”
一聽這話,蕭萬法立馬警覺起來,這是要單獨行動,不帶自己的意思?
於是,他便說道:“我用不著,只要是下道場,我肯定是跟你一起行動,那兒也不會去。”
“這樣啊,那確實就沒用了。”酒元子接過玉佩收了起來,“那我給寧總好了,他都是自己帶隊下道場,有個聯絡方式省事,不然我要找他的時候,都不知道人在哪。”
“呃……”蕭萬法一頓,有點想要把玉佩要回來,但又不好找藉口。
總不能說膩了,想要自己出去闖闖?
BOSS被公羊嫣轟了,還窮得不行,就只有一塊玉佩,好東西應該都在它的洞府裡。
但道場這麼大,鬼知道它的洞府在哪裡。
酒元子看了公羊嫣一眼,她立馬站直大聲說道:“酒姐,我錯了,請從我這裡扣錢,分期扣都行。”
“將功贖罪的話,我就原諒你,但不能再有下次。”酒元子說道。
“是!”公羊嫣鬆了口氣。
酒元子知道她為什麼要殺那隻貓妖,怕對方賣萌被自己看上,然後收為跟班而已。
現在連做手下,都捲成這樣了嗎?
她也不想想,化成人形的時候這麼醜,自己怎麼看得上。
小姑娘怎麼有點病嬌了,難道是自己的魅力連女人都擋不住,說不定以後要多穿穿男裝?
貓妖被殺了,看樣子金名書院的學子應該安全了。
雖然道場沒有提示,但酒元子還是回到屋裡,準備放了學子。
而公羊嫣則對大楊說道:“媽,明天我有事要拜託你,這關係到你女兒的職場。”
大楊有點手足無措地說:“不用這麼正式,你要做什麼,媽都幫你。”
“只是下次道場,你就別再帶我和你爸進來了,時間待久了,感覺人都會變態的吧。”
她都有點不認識女兒了,剛才開槍那樣子,看著好可怕。
還是那個好吃懶做,賴床不起,學習吊車尾只能啃老的女兒好些。就算只在家裡這樣,也比看到她在外面奮鬥的樣子好。
老羊卻說道:“我不這樣認為,有事業心是件好事,在這裡我感覺第二春……啊!”
他話都沒說完,就被大楊一肘子擊在了肚子上,把接下來的話全換為了慘叫。
“別理你爹,你要媽幫你什麼忙,只管說。”大楊拉著公羊嫣就走。
公羊達捂住肚子,拖著狐狸搖搖晃晃地跟了上去,“寶寶,你們等等我。”
蕭萬法看著他們,後背有點發毛,強強的婚姻真可怕。
他家族都是男強女弱,夫唱婦隨那種。
家中強大的女人都嫁給別的家族更強的人了,整體來說從來沒見過這種,能動手打老公的夫妻。
不由得讓他想到,如果兩人都實力強大,那夫妻一吵架,還不得打得雞飛狗跳。
誰弱一點,會被打成孫子吧?
他仔細想了想,怪不得小仙女是不結婚的,果然連她也知道,只談戀愛才最安全啊。
先回到屋裡的酒元子,把睡房中所有學子和那先生的繩子解開,去掉了空氣防禦罩。
正要講解一下,是自己從女妖怪的手中救下他們的,就看到學子衝到了外室,到處翻找起來。
終於,他們在桌下看到了破舊女鬼裙,白鼠精和錦雞精,還有兩條菜花蛇精之後,頓時就嚎起來。
“菜菜子,小花兒,你們死得好慘啊,我至今不能忘記你們那靈活的舌頭啊!”
“沒想到才一年,我們就天人永隔,這叫我們的日子怎麼過啊!”
“白妹,白妹你醒醒啊,我從前天就在盼著你來了。”
“錦姑娘,你睜開眼睛看看,你送我的羽毛,我一直貼身留著,從來沒有忘記你。”
“天哪,我來讀書不就是為了這一天。等了一年,卻只等來了美人兒涼了。”
“清兒,我還想教你學更多的知識,你怎麼就化為煙了!為師好傷心啊,”
酒元子看著這一幕,覺得有點不對勁,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突然,她發現這群人中,有一個人並沒有像死了老婆那樣悲傷。
守門大爺。
“你為什麼不跟著他們哭?”酒元子走過去問道。
“啊?”守門大爺愣住了,“我都六十七了,這些姑娘怎麼看得上我。”
這話不對勁呀。
酒元子說道:“你在這裡守門多久了?”
“四十多年了。”守門大爺數了數,“四十六年,我二十一歲時就在這裡守門。”
“聽學子的語氣,這些女妖怪年年都來,你在這裡守門四十六年,不會什麼也不知道吧?”酒元子質疑道。
老頭說道:“……呃,妖怪來肯定不會走大門。”
酒元子死死盯著他,老頭被她盯得發毛,拱手求饒道:“仙師,我真的不知道女妖怪從哪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仙師而不是學子,難道我就不能是兼職捉妖的學子?你這老頭,妖怪來這裡吸學子陽氣,你守了四十六年的門,卻說什麼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
老頭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是什麼?”
酒元子厲聲喝道:“你是不是給妖怪拉皮條的!”
“……”老頭心中一驚,然後欲言又止,“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