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道場看起來有多大,那都是假象,真實的它並不會太大。
這是酒元子長下了好幾個道場,得來的結論。
因為沒必要把玩家分散得這麼開,差不多就行了,現在這水域看起來這麼大,八成是有陣法加持。
有些法陣,就是可以把近在咫尺的東西,弄得讓你覺得好遠,總在周圍打轉,怎麼也靠近不了。
誤以為自己在很遼闊的地方,其實近得不行。
凡間好像叫這種為鬼打牆。
公羊嫣不知道酒姐在找什麼,在海上到處漂,看到島也不上去。
但這對她沒有影響,反而是趁著周邊都是水鬼,把第一次從宇霄公司搶來的打狗棍拿出來,在水裡撈水鬼。
抓到一個,她就拉出來扔在地上,拿出登山鎬狠狠地砸水鬼。
這讓公羊嫣弄到不少戰利品。
老闆全家看著她倆,感覺主動交代了怎麼通關試煉之後,完全沒什麼改變,還是老樣子啊。
不對他們打罵,也不逼問,讓人更加覺得不安。
想想感覺自己好犯賤,難道被吊起來虐待才好嗎?
一家人坐立不安,最後決定好好修房子,用工作來暫時忘掉此事。
又一天過去了,今天是最後的日子,老闆全家都急了起來。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這小子就交給你,只要揍他,我們就會努力想想你毀掉我們房子,乾的那些事,說不定情緒上來,就能把圖紙拿出來了。”
老闆娘把兒子推到了酒元子面前,誠懇地勸道。
這小子也很絕然,挺胸抬頭地說道:“你放心,只要碰我一下,我保證哭得很慘,演帝級別的那種演技,絕對不會讓大家看了笑場。”
老闆嘿嘿笑了笑,“女兒也交給你了,你只要想想她是偷你化妝水用,然後悄悄在裡面加水,襪子內褲不洗全藏在床墊下面存一個月,而你的枕頭就在她的墊子旁邊。半夜3點還給男朋友打電話不睡的宿友,就下得了手了。”
“別說得這麼具體好嗎?搞得我代入感好強。”課都不去上的女大學生公羊嫣,聽得直咧嘴,拳頭都捏緊了。
這代入感太強,火氣馬上就湧了上來。
女兒沉默地看了自己爹一眼,默默地嘆了口氣,露出副理直氣壯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說:“這宿舍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放在自己的床墊下面,又不妨礙你什麼。”
“你住不下去,可以申請搬出去呀,有錢的大小姐當然看不上我們平民的生活方式。”
公羊嫣瞪大眼睛地看著她,這些人要是出去演戲,別人哪還有活路。
太像了,隔壁宿舍有一位就是這種德性,好想揍她。
老太太已經放棄了,勸不動找死的人。
老闆全家彷彿聖母上身,一個勁地勸酒元子趕快虐一下他們的兒子,試試他們能不能腦補極為悲慘的場景,把船的圖紙給她。
越臨近通關時間,他們越發的害怕。
沒有人會想死,所以酒元子那時會做出什麼事,他們根本想象不到。
這根本就不是看起來會束手就擒的人物,她絕對是在憋大招。
還不如按照流程來,輕鬆地虐一下兒子,拿著圖紙快快樂樂地坐上船等著時間到通關。
她越是不同意,就越讓人不安。
酒元子對他們全家非常無語,自己不就是想看看,這道場認定的離開島,到底是什麼標準。
看好門,別出去。
到底是看好家,還是字面上的意思,把大門守好就行了。
離開島也是同一個意思,到底是從島上離開,還是隻要離開那個範圍就行了。
想驗證也能簡單,等到最後一秒就知道。
當然她也不會白白等死,只要安排好,就能看到道場的判定是什麼。
突然,酒元子看著遠處說道:“有船朝我們開過來了。”
公羊嫣幾鎬子砸死拖上來水鬼,收起掉落的戰利品,提著鎬子跑過來,伸著脖子看了過去。
別的船看到她們都會遠遠避開,或是獅子大開口,要海量的靈物才接她們上船。
對於開價的人,酒元子總是指了指老闆一家,告訴他們自己只要虐他們就行了。
相比其它的船靠近時,還會降速緩慢試探著過來,這艘船根本就沒減速,看起來彷彿要把浮島撞沉一樣。
“酒姐,來者不善啊!”公羊嫣緊張地腔調都變了。
酒元子的眼神比她好,本來還盯著那船,想看看上面是什麼人,等看清了之後,她就坐到了修了一半的牆壁上,等著對方過來。
船開出了跑車的速度,轉眼間就來到浮島跟前停下。
滿滿一船手掌大的塑膠小人,站在船上睜著它們的卡通大眼睛,齊刷刷看著浮島上的人。
“幽靈船。”公羊嫣驚駭地說道。
這場面也太驚悚了,整條船竟然沒一個活人。
話音才落,就看到一個端著杯咖啡的男人,走到了船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哦,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寧總。
“寧總,你這次帶的娃娃很小啊,是矽膠的太大裝不下嗎?”酒元子笑道,打了個招呼。
都找他好幾天了,今天總算是遇上了,不然真的只能讓小羊對老闆全家動手。
不等寧總回話,她就對公羊嫣說道:“收東西,上船。”
“好的。”公羊嫣二話不說就去收拾行李,怪不得酒姐什麼船和島都不上,原來是在等寧總。
對哦,我是酒姐的助手。
而寧總是酒姐的小弟,他過來接我們這才正常嘛。
老闆全家立馬站了起來,她終於要乘船走了嗎?
全家激動地看向了船上的人,目光中全是欣喜,終於可以把這個帶給他們無盡腦補壓力的女人趕走了。
寧總在船上看著老闆全家的表情,一點也不意外,道場原住民吃苦頭那都是常事了。
他經歷過好幾回,早已經習慣。
只是,她好像根本沒問過自己的意思,就這麼強行上船了。
寧總是在遠處看到這個奇怪的小島,用望遠鏡看了之後,發現是酒元子才過來的。
今天是最後一天,他發現老闆全家還活著,就知道酒元子肯定沒走正常方式做試煉。
可能根本不知道怎麼通關試煉,那就正好救她一次。
人情是最好的借條。
寧總沒說話,默默地看著酒元子不用飛行,而是把剛修了一半的房梁給強拆下來,搭在了船和浮島之間。
公羊嫣先揹著登山包順著房梁走了上來,好奇地打量著船上的塑膠小人,全是小學男生玩的款式,連個公主也沒有,真是失望。
酒元子卻沒有上來,她坐在搭住船的房樑上,然後腳踩著浮島,抬頭對寧總說道:“寧總,等我一下。”
“好。”寧總答應道。
然後這一等就是7個小時。
“……”寧總動了動脖子,看了眼已經乾透的咖啡杯。
早知道就不靠近停船了,就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