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霄礦業的礦井塌陷了,除了沒傷到人之外,情況很嚴重。
並不是因為大家開會去了,然後被酒元子耽擱沒在礦井處,才沒有人傷亡。
其實只是下面塌陷,礦洞上方的裝置和廠房都是好好的。
酒元子也在邊上看熱鬧,只是不能進入廠房,去親眼看看礦井裡塌陷成什麼樣。
不過她有點懷疑,是不是岩層離仙骸太近,它們在分解岩石的時候,把礦井弄塌了。
會凌晨4點開會的公司,做出什麼都不奇怪,說不好也在挖靈晶賣,造成了岩層鬆動。
大老闆的臉色也不好看,這可是宇霄公司的命根子,基本盤。
沒有這個礦井,就不能保證最低靈能產出,會被踢出靈物交易市場。
異人局來得很快,死傷幾百名凡人是大事件,最少也得沒收掉這個礦井,用來補償凡人和善後。
他們不止來了事故調查小組,還帶來了礦業專家,打算評估一下這個礦井還有多少剩餘價值。
當兩架靈物直升機降落在宇霄礦業時,大老闆的臉上強行堆起了笑容。
“歡迎各位光臨指導。”他迎了上去,先伸出手想要和異人局的人握手。
但異人局的人並不想和他攀交情,只是公事公辦地問道:“有多少凡人受傷死亡?”
“沒有,一個也沒有。”大老闆趕快說道。
別想夢了,這裡一個凡人都沒死。
雖然加班多,但在安全生產上,他們是萬般小心的。
專門配置了礦區醫院,只要查出員工有病,身體不好,立馬就開除。
異人局這次的領隊不是李立青,他是管刑事案件的大隊長,這位是調查組的大隊長。
被妖怪修士們稱為機器屠夫的泰白,他鐵面無私不講情面,而且臉上永遠沒有表情,就像個機器人。
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沒收別人的財產充公,特別慘無人道,地皮都要給人剷起一層來。
泰白沒搭理他,只是問道:“誰打的電話?”
酒元子抬手道:“我打的。”
“報假警?”泰白麵無表情地說道。
酒元子立馬說道:“當時動靜太大了,礦業公司這麼多員工,一出事肯定死傷不少。但是沒想到,他們凌晨4點還讓員工開會,還說是自願770加班。”
“異形手冊上說過,這算是資本壓榨凡人的手段吧,是隱性虐待的一種。”
泰白看向了大老闆,“你們不進行8小時工作制,凌晨4點還開會?”
“……”大老闆與他對視了三秒,便大驚失色地說,“竟然有這種事,我完全不知道,這裡都交給了廠長來管理,我主要負責聽他們的報告。”
他轉身對著廠長嚴厲地喝道:“你是怎麼回事,讓你當廠長除了管好礦業公司,還要為員工謀幸福,我們的企業文化精神你都丟哪去了!”
廠長有苦說不出,這是要棄車保帥了嗎?
他哭喪著臉就反省道:“是我不對,我看現在市場好,充靈寶供不應求,所以才鬼迷心竅,逼迫工人加班的。”
“好在加了班,不然今晚絕對有工人要出現傷亡。”
酒元子嘖了一聲,果然是老狐狸,竟然還能借機給自己邀功。
泰白讓手下人記下來,“把宇霄礦業的級別調到C級,派人過來輪守,他們虐待員工的行為必須得到整治。”
“你們兩個保護專家下礦井,調查靈礦的事故原因,還有評估對環境和靈礦的破壞度。”
“如果事故達到了A級,就要停業整頓。”
他又補償道:“宇霄礦業不守用人法規,把員工的名單記下,按人數進行補償。”
“行政處罰也按員工人數來進行,每人算100塊充靈寶,現金10萬,三天內到異人局交罰款。”
酒元子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但感覺員工不少,立馬就被罰了這麼多。
還好,宇霄靈能用品公司人品不好,在道場裡就多次殺人奪寶,壞得不行。
他們公司的企業文化就是強盜主義,而且有異人局派人來盯著,之後他們想欺負員工賺回被罰的錢,也不太可能。
自己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現在下礦是不行了,異人局的人在,等恢復了平靜再來看看,礦井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酒元子便說道:“那沒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搶救礦井了。”
大老闆卻指著她說道:“我要報案,礦井很可能是她人為破壞的,在礦井上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同伴就下礦搞破壞。”
“我要求查她。”
“你在說什麼,有證據嗎?”酒元子好笑地說道。
泰白伸出了手,“妖居證。”
“……”酒元子掏出了妖居證,遞了過去。
泰白看了看,然後說道:“殺了蕭一法的酒元子,你在這裡幹什麼?”
自己的名字前面,難道要永遠加上殺了蕭一法這五個字嗎?
這種在蕭家傷口上撒鹽的作法,太不人道了。
酒元子說道:“我路過這裡,車沒充靈寶了,所以想進來買點充靈寶。然後就發生了礦井崩塌的事件,真是太冤枉了。”
廠長終於抓到了她的把柄,跳出來嚷道:“你胡說!你明明說自己是異形日報的編外記者,還是什麼保護靈氣可持續委員會。”
“對了,還是礦工福利權益保障委員會,還要步行10萬公里給異人局裡的孤兒院捐款。”
酒元子無奈地搖搖頭,對泰白說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大概是不服異人局的處罰,開始瘋狂掙扎了吧。”
見她竟然全部駁回不承認,廠長指著她氣急敗壞地叫道:“她衣服背上繡著字,寫得明明白白!”
酒元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後背夾克上的圖案是一大朵玫瑰花刺繡,一個字都沒有。
廠長愣住了,“褲腿兩邊也寫著字,大家都看到了。”
酒元子交換著左右褲腿展示給大家看,左腿是:我仙賜瘦。
右腿是:我神贈財。
她無辜可憐地看著廠長,“還有嗎?”
廠長目瞪口呆,什麼時候換的衣服,她就一直站在這裡啊!
“衣服脫了,裡面的那件肯定寫著字,我們都看到了!”
酒元子說道:“耍流氓啊,竟然要讓我當眾脫衣服,當著異人局的大人面,也敢做這種事。”
廠長快氣死了,他吼道:“我說的是外套!”
“好吧,誰讓我只是個弱小無助的小妖女,你們人多勢眾,我鬥不過你們。”酒元子咬著嘴唇,屈辱地拉開夾克拉鍊,露出了裡面黑色的T恤。
上面印著她自己的頭像,很自戀,但沒有任何一個字。
她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行了吧,這樣總行了吧!”
“絕對有問題,她有問題。”廠長都快崩潰了,這個女人準備這麼充沛,絕對是衝著他們來的。
泰白看完這出戏後,對酒元子說道:“你跟我們去趟異人局。”
酒元子不解地說:“為什麼,我是受害者啊。”
“你衣服是靈力變的。”泰白簡單明瞭地點破了她。
“……”酒元子驚訝地看著他,異人局戊5修為的人,眼光這麼毒的?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我坦白,我交代,我一定積極交代我來這裡的原因。”
泰白說道:“行了,上飛機吧。”
然後他對大老闆說,“你也上飛機,一起去異人局。”
大老闆二話不說上了飛機,他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競爭對手乾的。
酒元子坐在了他的對面,泰白留下一架飛機和人手,坐在大老闆旁邊,要守著兩人一起回去。
見大老闆惡狠狠地看自己,酒元子便勸道:“你也別這麼兇的看我,礦井不是我乾的,我確實是抱有目的混進來,但也只是想找你們犯罪的證據。”
“原因很簡單,你的員工,宇霄靈能用品的道場小隊,在道場裡兩次想要殺我,要不是我逃的快,早就沒命了。”
她取下口罩,微微笑道:“所以,我很記仇,跑來尋找你們犯法的證據,很正常。對吧?”
大老闆沉默了,這確實是他手下會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