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呻吟,不知纏綿了多少個時辰。
那沒有來得及洞房的花燭夜,終究還是在大白天補上,並落下了帷幕。
良久之後。
周騰抱著懷中香汗淋漓的嬌妻,看著床單上殷紅一片,心中不免感慨。
還是古代好啊!
該有的什麼都有!
想到這,他忍不住再次親了口懷中的珠允兒。
此刻的珠允兒已經被折騰的筋疲力盡,她完全想不到,自己這個看似文弱的相公,竟然如此兇猛,直到現在都有些後怕。
尤其周騰這一番親吻,更是讓她嚇得花容失色。
還來?她著實有些吃不消了。
“相公,時候不早了,你應該也累了,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吧!”
說著話,她便慌亂起身,甚至扯過被子遮住身子,臉上滿是嬌羞。
“嗯,去吧。”
周騰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看來穿越後還是挺好的,自己這老婆簡直太能幹了,放在現代,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
“相公,用膳了!”
珠允兒捧著一碗熱粥,不斷吹著氣走到了周騰的面前。
周騰睜開雙眼,他這才察覺到,珠允兒的身上,竟然還穿著那件破爛的衣裳。
“你怎麼不換身衣服?穿這個像什麼樣子?”
珠允兒聞言俏臉一白,目光閃躲,支支吾吾說道:“為了安葬相公,我變賣了所有家當,就剩下這一件衣服了……”
周騰聞言,目光看向周圍家徒四壁。
此前他還疑惑,好歹是個有功名的秀才,不至於窮到連普通人家都不如吧,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再看向碗中熱粥,這哪裡是粥,分明就是飄著零星米粒的湯水。
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接過了碗。
“相公,我對不起你,因為湊不夠安葬費,我跟那馬員外簽了賣身契,承諾等你頭七後,便是他的人了……嗚嗚嗚。”
珠允兒說著,便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
“馬德才……”
周騰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珠允兒不提的話,他都險些忘了這件事情。
自己廢了馬德才,馬府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多半要在這賣身契上大做文章。
想到這裡,周騰立刻穿衣起身。
當務之急,是趕緊湊夠足夠的銀兩。
“放心,銀兩的事情,為夫來想辦法,你且安心在家裡候著。”
說著話,周騰便朝屋外走去。
“相公……”
就在這時,珠允兒忽然喊住周騰,並將一個東西塞進了他的手中。
周騰定睛一看,這不是珠允兒的隨身嫁妝嗎?
瞬間,他就明白了珠允兒的意思。
“這不是說,這簪子對你無比重要,是你娘留給你的嗎?”
珠允兒咬了咬嘴唇,彷彿下定決心:“簪子再貴重,也是一件死物,只要它能幫到相公,允兒就知足了。”
周騰聞言,摸了摸珠允兒的頭髮。
“等我,相公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罷,他便揣好了簪子,徑直朝著屋外走去。
周騰打算進城,先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的法子,但這一路上遇到的街坊鄰居,都對他避之不及,指指點點。
周騰明白,估計是馬德才的事情,已經在縣裡傳開了。
不過他並不擔心。
畢竟他已經不是此前的周騰了。
來到新安城門,結果剛排隊準備進城,幾名官兵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哪來的?看著挺面生啊!”
“杞縣秀才周騰。”
周騰面無表情地解釋道。
“秀才?我看著不像,如今敵國來犯,我看你更像是敵軍的細作!”其中一名八字鬍的官兵,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聞言,周騰臉色瞬間一變。
尤其注意到不遠處,一名同樣衣著寒酸的人,悄悄往攔路官兵懷裡塞了一枚碎銀子,這才進了城門,頓時心下恍然。
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這些丘八,素日裡看來是撈油水撈慣了。
周騰不想這個節骨眼,跟官府的人起正面衝突,但眼下兜裡又確實沒錢。
就在這時。
他忽然注意到城牆上貼著一狀告示。
隨後想也不想,徑直走上前去,一把將其撕了下來:“我聽聞郡守大人千金買詩,本秀才懷揣絕句而來,耽誤了功夫,你們擔待得起?”
此舉一出,所有官兵都瞬間愣住了。
要知道,這個告示,貼在這裡少說有七八日了。
可但凡是前去的,都無疑是些陳詞濫調,最後甚至搭上了性命。
這小子,難道不怕死嗎?
看著周騰如此自信的模樣,一幫人一時間竟摸不準周騰的真實來路,最後只能咬了咬牙:“放行!”
隨後,周騰神情自若的進了城。
他當然不是不怕死。
只不過,是因為有著充足的底氣罷了!
前世身為王牌特種戰神,不僅熟讀四書五經,大夏五千年的絕句,又何止一首?
他有自信,能入得了郡守的法眼。
不多時,在其中一名官兵的帶領下,他很快進去了郡守府邸,來到了郡守客堂。
而堂屋之上,一名身著赤袍官府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面容不怒自威,目光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就是你?揭了告示?說身負絕句?”
“草民周騰,見過郡守大人!”
周騰淡然出聲,縱然面前坐著的,可是貨真價實的五品大員,但他卻表現得不卑不亢。
吳景華聞言,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你應該知道,此前也有信口開河的庸才,也自稱滿腹詩文,他們都是什麼下場吧?”
“知道,若才學不濟,任憑處置!”
周騰淡然開口。
吳景華眼中詫異更甚。
“好!你若真有幾分本事,不論什麼賞賜,儘管開口便是!但若是些陳詞濫調,後果自負!”
如今,敵國來犯,鄰國攜文儒施壓。
朝廷特頒佈詔令,集天下之才,吳景華這些年偏守一隅,為了能讓朝廷重視,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千金買詩。
結果,來的都是些什麼阿貓阿狗,這讓他氣得不輕。
“帶他去後院,筆墨伺候!”
“是!”
隨後,在幾名官兵的帶領下,周騰來到了後院。
這裡不僅看守森嚴,甚至暗中還有人影晃動。
只是寫個詩,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看著桌案上已經備好的筆墨紙硯,周騰頓時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大乾不屬於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因此文化差異也略有不同,所以他哪怕是抄詩,也要抄到郡守的心坎裡面去。
說白了,這首詩,就是寫給他看的!
片刻後。
看著香榭長廊,假山青池。
瞬間,周騰嘴角微微上揚。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最適合的詩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