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吉米,墨西哥雞肉卷搭配星巴克咖啡。”
密蘇里區分局探長邁克爾把一袋早餐送進福特轎車。
吉米·貝克打著哈欠,在車內調直椅背,掏出塑膠袋裡用油紙包裹住的雞肉卷,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謝謝長官。”
溫熱的醬料汁水溢位來,沾的手指溼漉漉有些油膩,但他還是一副不要緊的樣子,端起咖啡昂首喝下。
邁克爾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望向前方的一棟房屋說道:“吉米,一個賣大麻的非法移民而已,不是義大利黑幫的木酒桶殺人狂,用不著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吧?”
“有時間也許去兒童院查一查戀童案更好!”
把屍體塞進橡木酒桶裡是義大利黑幫的拿手好戲,把木桶塞幹進孤兒院幼童下體裡卻是休斯敦富商的看家本領。
這裡是1980年的德克薩斯洲,一座以石油、走私、黑奴聞名的南方都市——休斯敦!
當那些該死的黑手黨家族已經洗白上岸後,街頭巷尾開始淪為非裔和墨西哥的地盤。
吉米則是一個因為討要保護費失敗,慘被黑幫用鐵棍爆頭的新人警員。
腦袋背後還貼著一片醫用紗布呢!
“FUCK!”
“全美公民都知道兒童院的神父是老鴇,慈善組織的探訪是在開趴體。”吉米咒罵著道:“他們進兒童院只走後門,看門的則是FBI,調查兒童院的警察都享受到肯尼迪總統的同等待遇——一枚6.5毫米的銅造子彈。”
邁克爾舉手告饒:“好吧,懦夫。我知道你沒勇氣辦件大案子,但我有大案子辦,格倫街站在電話亭,報社旁的流鶯正需警察的保護。
“她們免費的按摩服務可以打消我工作一天的疲憊,你必須承認,坐在車裡蹲守一個賣大麻的非法移民,正是使我疲憊的原因。”
吉米喝了口咖啡,厭惡至極的咒罵道:“可是那個黑奴還欠一百美金的保護費沒交。”
“謝特,吉米,乾的漂亮,你是天生的警察,就該狠狠教訓那黑鬼一頓!”
邁克爾休了一週年假剛回來,不清楚格倫街發生了什麼事,氣得只想把拖欠保護費的黑鬼生吞活剝。
要知道,密蘇里區每條街的毒販交易一次,都要給負責巡邏的警員一百美金。
警察還會私下核對賬目,確保街面上沒有超出的份額流通。
如果有,那代表街頭的小鬼們不安分,整片社群都會開始嚴打。
吉米在邁克爾休假的時候,僅收了一次保護費便倒了大黴,可見社群裡的幫會有多囂張。
好訊息是那位16歲參軍,在遊騎兵服役四年,中士退役,又考入休斯敦市警察局的21歲年輕警員已經被一棍打死。
取而代之的是21世紀,華夏新移民,加州華青幫第一武將吉米仔!
壞訊息是吉米仔穿越到一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打小就會敲詐勒索,偷錢去脫衣舞廳,長大喜歡收黑錢,打女人的白垃圾身上!
這個白垃圾明明是受過遊騎兵訓練的特種兵,卻偏偏要在去收保費前飛葉子,否則也至於被幾個黑人混混襲擊了。
害得吉米現在還不得閒,必須幫白垃圾把場子找回來。
因為,收不上“抽水”是警察的嚴重失職,不僅同事們會小看他,就連街頭的混混都會看不起他。
繁華高樓大廈掩蓋不了社會弱肉強食的規則,越是邊緣的地帶,越凸顯的淋漓盡致。不論膚色,語言,文化,叢林法則比上帝還更平等。
而且吉米在搜尋的回憶當中,發現混混們神情緊張,手忙腳亂,很不對勁。
長年在道上廝殺的經驗告訴他,混混當天也許是要去幹一件大事。
“總之,該先搞清楚一切,再利用好新的身份。”
想在1980年的美利堅活下去不算難。
可該死的白垃圾,不僅貪賄、敲詐、還想試圖偷賣大麻。
斑斑劣跡,天崩開局,凡是在未來生活中爆雷一樣,足夠把他抓進去蹲十幾年監獄。
在想著怎麼發財之前,應該先處理好白垃圾的汙點。
要不然,賺多少美金都是白搭。
前世的他早已體驗過FBI的厲害,或許白垃圾唯一的優點就是有一個警察身份。
雖然只是一名休斯敦的城市警察,但好歹也算位公職人員......
邁爾克車載電臺調到喜歡的《早安·美國》欄目。
滋滋。
“據全國婦女組織發言代表宣稱,最高法庭已在考慮將家暴入罪,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羅伯特·伯德公開支援《反婦女暴力法案》......”
邁爾克撇撇嘴巴:“垃圾法案,上議院的老爺們有時間管家庭糾紛,怎麼不想管聯邦警察的財政預算?”
自80年代初期,聯邦警察公共法案透過以來,各州,市,郡縣的警察部門互不統屬,警方由各級部門自籌,如機場、公園、銀行等特殊警察部門,也以獨立辦公室的形式存在。
罰單、沒收非法所得,地方資金成為警察部的三大經費支柱,由此美國警察進入不聽令聯邦白宮,不為轄區公民服務,只為地方“金主”服務的階段。
吉米卻點點頭:“不錯的法案,向女人揮拳是懦夫的行為。”
“yes,勇敢的吉米先生,你更喜歡用橡膠警棍打破女友的頭。”
邁克爾說著一件趣事:“我從沒想過接到家暴報案,撞開門檢查的時候會碰見正在休假的搭檔,FUCK,該死的惡棍,竟然把熱辣的夏威夷女郎打到連鼻骨斷裂。”
“OK,我只是跟她玩一個小遊戲,過去的事請不要再提,現在抽上一支萬寶路香菸如何?”吉米吃飽喝足,在口袋裡摸索出一盒萬寶路,拿出一支遞給身旁的邁克爾。
煙盒裡還夾著兩張髒亂的十美金鈔票。
這些加在一起就是他的全部家當,餘下的便要等到月底發薪。至於參軍的退伍費和之前的工資?
一部分砸進警察考試當中,剩下都拿去救濟街頭的流鶯了。
邁爾克滿是褶皺的臉龐笑了笑,看得出年紀已經很大,馬上就要退休享受晚年生活了。
可當他把香菸放在唇邊,正要掏出打火機點燃時,渾濁的雙目頓時變得鄭重許多:“來了,黑人幫的塔克,那個屁股癢想嚐嚐警棍的傢伙!”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揹著一個挎包,彎腰向掉漆的破木板房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