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一次差點就讓姓陳的偷雞成功了!”
在宮廷御園的尊享包間裡面,張益民咬著牙罵了起來。
錢龍面色陰沉,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王愛國。
王愛國一個大黑腦袋,圓得像是個皮球,一對股眼泡下垂著,手裡夾著香菸,面沉似水。
“姓陳的不能留了,這就像是一顆炸彈放在仁裡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王勝東惡狠狠地說。
何有福、韓少林的目光都看著王愛國。
“咳咳……”
王愛國咳嗽了一句,將抽了一半的香菸在菸灰缸裡面碾滅了,目光看向了王勝東:“邵德峰還在幹那事兒?”
王勝東點點頭,臉上不無嘲諷地回答:“老東西是真的變態,一星期一個……就好那一口!”
王愛國不說話了,沉默了將近一分鐘,目光看向了錢龍:“陳少平可以收了!”
“上個星期就安排下去了……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需要一點時間!”錢龍回答。
“咳咳……”
王愛國又咳嗽了一聲,然後接著說:“你們都看到了,李易祥一受傷……省委辦公廳秘書處的人都下來了……當初要是按你們的想法,直接做掉李易祥,那就壞了大事!”
“老大,咱們終究還是沒您看得遠!”何有福連忙抓住了機會,奉承了一句。
“老大,那就任由著陳少平繼續折騰下去?”張益民疑惑地問了一句。
王愛國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李易祥不能動!”便走了出去。
張益民還有點懵,錢龍卻笑了起來,解釋了一句:“李易祥不能動,除了李易祥之外……隨便動!”
張益民也笑了起來:“我聽說,陳少平帶人去了榮江縣一趟,榮江縣總該有點反應吧?”
“老張,老大喜歡做事幹淨利落的!”何有福提醒了一句。
張益民哈哈大笑了起來,“老何,下次再有需要調動的女幹部也讓我嚐嚐嘛,你知道的,公安局啥都好,就是女人少了點,輕易嘗不到……”
在場眾人全部都不知廉恥地大笑了起來。
張益民將電話打到了榮江縣公安局局長季建雲的手機上,將張三川和老顧的照片傳了過去:
“一百萬一個,錢老闆出錢!”
仁裡鎮似乎重新陷入了平靜之中,川美建築公司已經將新鎮政府大樓蓋到了第四層了,很快就能夠完成五樓封頂。
張三川和老顧都不再是輔警了,只有專心在修建鎮政府的工地專案部裡面,盯著工程。
陳少安穿著一身輔警的服裝,幾乎是天天跑到了工地上找張三川和老顧廝混。
陳少安多數時候都願意跟張三川待在一起,心中有點怕見到他哥陳少平。
受陳少平委託,老顧也真的開始訓練陳少安了。
不過僅僅停留在拉體能、扎個馬步的基礎上。
一組五十個俯臥撐,20分鐘內做6組,300個俯臥撐。陳少安做完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而這些不過是老顧的熱身運動而已。
一輛麵包車從榮江縣縣城開了出來,車上連同司機一共坐著七個人。
這七個人每一個人都是強壯而又兇悍,是榮江縣大哥蛇皮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
帶頭的是一個光頭,臉上有一道十字架的刀疤,也是因為這一道刀疤,得了個外號叫“上帝”。
如果在榮江縣縣城生活過幾年,就會知道這個叫“上帝”的人,是榮江縣一等一的狠人,曾經被七個人帶著刀追殺了一整條街沒有被砍死,而且還反殺了四人,自衛殺人進去過幾年,出來後就是榮江縣大哥蛇皮手下第一馬仔!
蛇皮和季建雲又是結拜弟兄,季建雲給了蛇皮一個價格:“張三川和老顧,一條命80萬!”
季建雲從中得要賺40萬的中間費,並且對蛇皮作出了承諾:“在仁裡鎮出事,自認倒黴。回到榮江縣,保他們沒事!”
麵包車停在了仁裡鎮,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
上帝招呼手下兄弟進了楊雨露的稻田魚莊吃飯,計劃等天黑找機會動手。
上帝等人正吃飯,張三川、老顧和陳少安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楊姐,三個人,不想吃魚了,換換口味,你安排個其他的……”
張三川進門就笑呵呵地對楊雨露說。
“嘿,三川,你是不是會算,我下午剛收了一隻野雞,你就來了……”
楊雨露笑呵呵地說。
坐在裡面包房裡面的上帝等人本來沒有注意到了進來的張三川等人,聽到楊雨露叫“三川”兩個字,上帝立即站了起來,隔著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就見到了張三川和老顧……
上帝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對桌子上的兄弟說:“獵物自己送上門來了!”
正吃飯的六個人中有三個人停止了吃飯,目光都看向了外面。
其中一個臉上有文身的看到了穿著制服的陳少安,皺了皺眉:“有條子?”
上帝搖搖頭,說:“條子個幾巴!輔警!”
臉上有刺青的傢伙放下了心來,問:“裡面動手還是外面?”
上帝想了一會兒,說:“殺了就走!老八留在車上接應,老青去去傢伙!”
放桌上站起來了兩個人,一個人留在了麵包車上,另外一個人提著一個口袋走了進來,口袋開啟了裡面全部是明晃晃的西瓜刀。
張三川、老顧、陳少安坐在最裡面的小包間裡面。
“要不要給張所長的兒子打個電話,叫過來一起吃飯?”張三川問。
陳少安對張朝堂不感冒,但出於對他父親張貴的尊敬,還是點了點頭。
張三川站起了去打電話,剛剛走出小包間,迎面就看見了六個人六把刀。
幾乎是一種本能,張三川拔腿就往小包房裡面跑,並且大喊了一句:“有危險!”
走在前面的光頭上帝,一大步衝了上去,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張三川衝進包房的瞬間就要回頭關門,想要將危險阻擋在外面,然而他的手剛剛接觸到門上,上帝的刀就落了下來。
一道血影劃過,張三川只覺得半邊身體彷彿像是被火燒一般的刺痛,小半截胳膊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