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日大雨過後,天氣忽的轉涼,才讓人意識到已是冬天。
街道兩邊叫賣的小販都沒了往日的熱情,縮著脖子,不停地搓著手。
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正在快步趕路,他容貌清秀身材單薄,白皙的臉龐被凍得發紅。
“今日縣試的成績公佈,一旦透過,我就是秀才,將有資格參加下一屆的鄉試。”
想到此處,蘇羽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即便是寒冷刺骨,也擋不住內心的激動澎湃。
“蘇兄!”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蘇羽回頭望去,只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的簾子掀開,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輕人正滿臉笑容的看著他。
此人名叫張毅,乃是他在書院的同窗,是本地大家族張家的子弟。
因蘇羽書讀的很好,所以張毅在書院中難免對他高看一眼,因此走的很近。
“蘇兄,上車!”張毅邀請道。
“多謝!”蘇羽不好拒絕,便登上了馬車。
上車之後,張毅便放下了簾子。
車伕一聲吆喝,馬車緩緩向前,十分的平穩。
馬車內放有火爐,十分的暖和,驅散了蘇羽身上所有的寒意。
而每日,張毅都是乘坐馬車前往書院的。
駕!駕!駕!
幾人縱馬在街道上疾馳,從馬車旁飛奔而過。
車伕為了避讓,弄出了不小的動靜,險些打翻了火爐,讓張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怒意。
他掀開車簾,正好看到幾人騎馬疾馳而去的背影。
“大街上縱馬疾馳,全然不顧他人安全,真是沒把律法放在眼裡。”蘇羽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所幸天冷街上人不多。
要不然撞到人的話,很可能鬧出人命來的。
“律法也管不了的,中間那人我知道,此次縣裡武考第三,已經是在籍的武者,官府管不了,只有鎮武司能管。”
張毅放下簾子,說話時眼中有著一絲羨慕,他雖是張家家主的兒子,但母親不過是個青樓的清倌人。
像他這種出身,原本是不受重視的。可他母親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他排行老三。
除他之外,哥哥姐姐都有著極高的武道天賦,極受家族重視。
在哥哥姐姐的庇護下,他才能在張家享有嫡系子弟的待遇。
只可惜他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習武,只能透過科舉入仕。
在大家族看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因為自身的經歷,張毅清楚武者的地位,所以才打心眼裡羨慕。
“武者嗎?”
蘇羽低語,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因為今世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了武者的手中。
前世作為社畜,蘇羽因連續加班後猝死,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富商之子。
本以為自己可以過個富裕的一生,結果在他十五歲那年,一夥強盜血洗了他家。
他的父母慘死,弟弟也因為替他擋了一刀落下了終身殘疾。若不是一個過路的年輕劍客出手打跑了這夥強盜,蘇羽就要二次穿越了。
之後族裡的叔伯吃絕戶,不僅霸佔了他家的財產,還將他們兄妹三人趕了出來。
無奈之下蘇羽只能帶著弟弟妹妹來到白鷺縣投靠父親的舊友,之後便一直在白鷺書院讀書,希望重新光耀門楣。
“若我也能習武的話,說不定能替父母報仇!”
蘇羽不禁這樣想,可他現在能有個落腳點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有錢去習武呢。
窮文富武,可不是說說的。
張毅還以為蘇羽被刺激到了,笑著說道:“別洩氣,待他日高中,照樣能出人頭地。”
雖然這麼說,但蘇羽依然能看出張毅眼中的不甘和無奈。
他和蘇羽不同,不是學不起武,而是學不了。
“嗯!”蘇羽並未多說,點了點頭,收拾好了心情。
到了白鷺書院之後,張毅便拉著蘇羽來到了放榜的告示牌前。
此次透過縣試的學子名字便按照成績的高低依次登在告示牌上,此時已有不少的學子圍在告示牌前,仔細的搜尋著自己的名字,生怕有絲毫的疏漏。
蘇羽和張毅站在人群后面,墊著腳看著告示牌上的名單。
“哈哈,沒想到我居然排在第十位,真是出乎意料!”張毅大笑,他書雖然讀的不錯,但因為家境優越,遠談不上刻苦,能考到第十名,除了家中的關係之外,也有他超常發揮的原因。
若是往常,蘇羽必定會第一時間恭喜他。但今日倒是奇怪,蘇羽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毅低頭看去,發現蘇羽居然在愣神。
他還以為蘇羽是心中壓力太大,便笑著拍了拍蘇羽的肩膀說道:“蘇兄,放輕鬆,以你的才學怎麼可能通不過小小的縣試呢!”
“看,你是這次縣試的第一。”張毅一指排在第一位的考生名字,正寫著蘇羽二字。
回過神後的蘇羽笑了笑,他哪裡是因為緊張啊。
兩世為人,他本就早慧,平日裡讀書也很刻苦,在書院裡的成績一直是穩居第一。
小小的縣試,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之所以愣神,是他的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確定自己透過縣試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道訊息。
“當前身份繫結為書生,透過縣試,成為童生,獲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祝福。”
在獲得祝福的同時,蘇羽再次得到了新的訊息。
“開啟幸運任務,抄詩十首,獎勵頂級武道悟性!”
武道修煉最重天賦,若能有頂級悟性,在武道上必定會有一番成就,這讓蘇羽有些期待。
“你也不錯,進入了前十!”蘇羽說道,替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
見蘇羽提到這點,張毅忍不住的得意。
這段時間他稍微用了點功,就取得了這樣的好成績,說明了自己的才氣還是挺高的。
“蘇兄,要不要去百花樓慶祝一下。”張毅攬著蘇羽的肩膀說道,他可是富家子弟,平日裡頗會享受。
“張兄,那種地方還是少去。如今你已是童生,影響不好!”蘇羽勸說道,讓張毅不要去喝花酒。
“你想哪去了,那兒也有很多的清倌人,我是去飲酒作詩,這都是風雅之事,而且從不花錢,算不上作風敗壞!”張毅正兒八經的解釋道,不給錢能算剽嗎,這叫兩情相悅。
“我就不去了,得回去和弟弟妹妹說一下。”蘇羽搖頭拒絕,和張毅分別後就獨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