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賠禮,你別多想。”宋知禮回答道。
顧畫不是深究到底的性子,她見宋知禮沒有多說,也就沒有多問。
人情世故的往來,送禮十分常見。
哪怕蘇以檸落花有意,但只要宋知禮沒有那份心思。
如此,不管蘇以檸做什麼也是白搭。
相比於蘇以檸對她展現出來的敵意,她更在意的是宋知禮的態度。
顧畫沒有強行挽留宋知禮,“即便再忙,你也要注意休息。”她叮囑了他幾句,便讓他離開了。
顧畫站在原地,免不了感到悵然。
她看了眼時間。
在她下車見到宋知禮的時候,她的生日已經過了。
這意味著,宋知禮缺席了她的生日。
從認識以來,他頭一次缺席了她的生日。
偏偏,她還不能過多指責他。
顧畫感受著徐徐吹拂而來的微風,涼意席捲,她心頭一顫,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聲。
原來,她出門急,沒有多穿,只套了一件單薄的外衫,然後匆匆趕來。
她在宋知禮面前站了那麼久,宋知禮卻沒發現這一點。
換作以往,宋知禮早就緊張得不行,哪怕不是抱緊她給她取暖、給她披上他的外套,都會催促她早點回家,以免受涼。
顧畫緊了緊身上的外衫,轉身就走。
翌日清晨,陽光燦爛。
顧畫到宋氏上班。
剛步入大廳,她迎面碰上蘇以檸。
蘇以檸是她和宋知禮的大學同學,低他們好幾屆,這還是顧畫無意中知道的。
顧畫和蘇以檸沒什麼交集,要不是昨晚的事情,顧畫不一定記得蘇以檸這號人物。
沒想到,她會在宋氏見到蘇以檸,就挺意外的。
既然不熟,顧畫沒有和蘇以檸打招呼的打算。
然而,蘇以檸卻湊到顧畫的面前,“顧畫姐,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顧畫不是很明白蘇以檸的意思,她不冷不熱道:“是有好久一段時間不見了。”
非要認真算起來,她上次見蘇以檸,還是在前三年大學的百年校慶上,她作為嘉賓,簡單地和蘇以檸打了一個照面。
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就擦肩而過。
“那顧畫姐的記性真不好。”蘇以檸甜甜說道,言語間皆是深意,“你忘了,昨天晚上我們還見過。”
“所以,你看見我了?”顧畫還以為昨晚天黑,也隔了一段不近的距離,蘇以檸不會發現她。
哪曾想,她看見了她。
如此一來,蘇以檸怕是在故意挑釁她。
“我以為顧畫姐會下車,會和我打聲招呼,沒想到顧畫姐還有當縮頭烏龜的癖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蘇以檸陰陽怪氣道。
顧畫聽著也不生氣,“在我面前,你不過只能耍些跳樑小醜的把戲,上不了檯面,實話實說,我根本瞧不上你。”
既是大學同學,從同一所學校出來的,顧畫本來不想讓蘇以檸難堪,可是蘇以檸卻主動招惹她。
她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再對蘇以檸客氣。
“瞧不上我又如何?”蘇以檸的聲調高了些,始終是止不住的得意,“還不是因為我,你著急了。”
因為瞧不上眼的她,顧畫昨晚沉不住氣了。
顧畫聽出蘇以檸的弦外之音,“我不是著急了,我是不想讓你耍得團團轉,事實證明,知禮對你沒有感覺。”
所以,無論蘇以檸如何折騰,都註定會無功而返。
“那只是你的想法,你不瞭解他。”蘇以檸知道宋知禮目前對她沒有什麼想法,但在情敵面前,她不願意承認自己遜色一籌。
而後,蘇以檸靈光一閃。
她往前走了兩步,貼近顧畫:“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知禮哥送給我的,可你的生日卻什麼也沒有收到,從知禮哥的態度來看,哪怕你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但最終,他還是沒怎麼把你放在心上。”
顧畫沒有立馬回應,而是看了眼蘇以檸身上的穿著。
純白色的百褶裙,點綴著細碎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更是襯得蘇以檸越發光彩奪目。
貼身的設計,勾勒出蘇以檸姣好的身段。
顧畫依然鎮定,她不動聲色道:“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就那麼值得你高興嗎?”
“我之所以高興,不是因為得到了一件衣服,而是這一件衣服是知禮哥送給我的,而你沒有。”蘇以檸專門戳顧畫的痛處。
她覺得自己這麼說了,顧畫肯定會繃不住臉色,會羨慕、嫉妒她。
然而,顧畫卻始終從容,“正如你所說,我和知禮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多,知禮送我的東西已經數不清了,包括衣服、口紅、包包、高跟鞋。”
“因此,你用不著向我炫耀。”
“另外,知禮最是體貼我,他怕我誤會,早已跟我解釋過為什麼會送你衣服,你如果想要挑撥我和知禮的關係,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
說完話,顧畫頭也不回地往電梯方向走,不再理會身後一臉不甘心的蘇以檸。
蘇以檸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小看了顧畫,但沒關係,她還留有後招,她不信顧畫可以一直這麼冷靜、囂張。
顧畫徑直來到設計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昨天晚睡,她沒休息好,但這並不妨礙她的工作效率。
涉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顧畫一向是認真嚴肅的。
不知過了多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的顧畫,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尖叫聲打斷了思緒。
“你怎麼回事,你是走路沒看路嗎?你知不知道一杯滾燙的咖啡燙在人身上有多疼?!”溫漫初倒抽了一口涼氣,眉頭沒有鬆開,“蘇以檸,我懷疑你是存心的!”
顧畫看這情形,心下了然。
原來,蘇以檸剛剛泡了杯咖啡,在路過溫漫初的座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半杯咖啡灑了出來。
咖啡滾燙,燙到了溫漫初的手,還弄溼了溫漫初的設計稿、電腦。
這也難怪溫漫初會生氣。
蘇以檸一聽溫漫初指責她,她忍不住心虛,卻又嘴硬道:“你誤會了,我沒有存心要傷害你,這只是意外,我剛剛腳崴了一下,沒站穩,才會不小心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