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趙大一言入耳，全身都在打哆嗦的王繼恩，撲通就是給跪了。
整個人都是癱趴在地上，匍匐著瘋狂的顫抖，甚至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
“官，官家。”
解釋。
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當王繼恩推開門，當王繼恩踏入這萬歲殿的瞬間，就已經註定了他的結局。
趙大收回眸子，繼續看向雞仔一樣被自己提起來的趙二。
手勁，驟然加大。
趙大年輕時縱橫南北，學藝頗多繁雜，其中鐵砂掌便是手技之一。
得見趙二的臉龐，隨著趙大手勁加大，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紅變紫，雙腿猛蹬，額頭上的青筋如蚯蚓般爆出，一雙眼眶更是睜大到極致，宛若要裂開一般。
顯然，趙大這是在下死手。
季伯鷹就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這兄弟相殘一幕。
對於這個瀕死的趙二。
季伯鷹並沒有什麼好印象。
或許歷史上沒有趙二，宋人能活的腰板硬一些。
正是因為趙二的上位，這才奠定了宋朝軍事的羸弱，武風的衰微。
一，趙二的貿然伐遼，再加上自身對軍事部署之廢，以致於大敗潰輸，非但讓大宋徹底失去了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機會，更是令宋朝一直處在遼國的陰影之下，間接導致了‘澶淵之盟’這等屈辱條約的簽訂，實為大宋‘積貧積弱’的歷史推手之一。
二，趙大登基之後，雖然一系列操作都是在壓制武將，但這是為了防止武將再次上演一波‘陳橋兵變’，並不代表趙大不信任武將，趙大壓制武將，但是沒有降低軍隊的權重，作為武將出身，趙大更是深知武將對於國家安全的重要性。
而趙二上位之後，則是全然不同。
在趙二看來，五代百年紛亂，全是因為這幫武將搞事情，這就是一群極其不穩定的動亂分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該廢了。
至於操作，簡單粗暴。
趙二先是大肆任用親信入軍中高層，也不管這些親信究竟懂不懂軍事，哪怕是在皇宮裡掃廁所的，只要你跟趙二混，扔進去高低也能做個監軍。
接著更神奇的操作出現，趙二規定，往後但凡大軍出征，領軍主帥必須嚴格遵守趙二提前制定的作戰計劃，如有任何變故，不得擅自更改，必須快馬回京彙報，等官家的進一步指示。
等官家的指示乘著八百里快馬到了，戰場情況又變了。
然後又得請示，又變了。
來回往復，別說黃花菜，鯤鯤都涼了。
這神奇操作，全然就是不在乎‘戰場瞬息萬變’這個事。
而且只要你不用趙二提前制定的計劃話，打贏了還好，最多是削去官職抄個家，頂了天流放三千里之類。
可一旦打了敗仗，主帥非但有戰敗之過，更有抗命之罪，動輒全家掉腦袋。
這個制度，從趙二開始，成為了大宋祖制。
“這趙二若是死了，往後大宋應該就不會出現靖康之變了。”
老朱微微摩挲著下巴，凝望著已經近乎快要斷氣的趙二，在趙大的鐵砂掌之下，趙二根本沒有掙扎的空間。
北宋帝王，皆是出自於趙二這一脈。
如果趙二在這裡掛了，那未來的大宋帝位就將在趙大這一支傳承下去，至於究竟會不會出現靖康之變，依舊難以兩說。
畢竟。
誰也說不準後面又會出現什麼敗家子，要是來幾個大宋版的土木堡戰神，就算是神仙也沒救。
“他快斷氣了。”
李二淡淡開口，作為沙場殺出來的皇帝，早已見慣了生死，並不會覺得這場面有何血腥。
季伯鷹同樣是注視著趙大手中掐住的趙二。
這一刻的趙二，眼眶已經迸裂出血。
整個人的臉更是已經變成了徹底的茄子色，雙腿也是有氣無力的蹬著，就這個架勢看來，最多還能夠再撐住10秒。
而就在這時，細微之音響起。
“煮，煮豆燃豆萁，豆…豆在釜中泣…”
用盡最後的氣力，趙二艱難的從口中蹦出了這麼幾句。
“本，本，本是同……，相，相……”
血淚，從趙二那雙紅裂的眼眶洶湧而出。
這是趙二最後的掙扎。
他希望用這一首曹子建的七步詩來搏一把生機。
畢竟在趙二看來，以曹丕和曹植那種塑膠兄弟情都能最後逃的一命，而自己與趙大的感情，那活命的機率，大大的有！
“何，何太急…！”
咬著牙，淌著血。
趙二終於是將這詩給背完了。
清晰得見，當這首詩背完的剎那，趙大掐住趙二脖頸的手，力度鬆了，給了趙二一絲透氣的空間。
在旁平靜吃瓜的季伯鷹，以及老朱李二，都是眼神微凝。
這趙大難不成是想放趙二一條生路？
………………
洪武醉仙樓主堂之中。
坐莊的武宗朱厚照，在看到趙大鬆勁的剎那，臉頰瞬間一變，如喪考批。
他開的‘趙大不殺趙二，1賠10’。
這裡的賭注可不是金銀財寶，而是代罰抄，代捱打，代挨耳光等一次性服務。
按照這個賠率，他得把全班的罰都給包圓了。
‘幹他啊！’
‘手足兄弟算什麼，我加錢行不行！’
武宗在內心狂吼。
………………
“哥…”
趙二淌著血淚的那雙眼眶，盡全力的看向趙大。
在感受到脖頸的力度鬆弛的剎那，趙二心中一喜。
這在趙二看來，這就是自己活命的機會到了，他必須要抓住趙大這一絲流露出來的憐憫。
若不然，自個就只能去地下喝孟婆湯了。
絕對不能死！
只要不死，就還有希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趙二：我才三十六，你已經五十，你絕對活不過我！
“老三，這麼多年了，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
趙大平靜注視著趙二，聲音中透著極致冷漠。
‘？？？’
兄弟眼神對視的剎那，趙二一愣。
驟然。
骨碎劇痛伴隨著直衝天靈蓋的窒息感，瘋狂湧上。
趙二的意識，開始從這個世界剝離。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刻，趙大手中力道驟然一加，直接將趙二的喉結與喉骨徹底掐碎。
手，鬆開。
趙二的身軀癱倒在地，整個人趴在地上，渾身抽搐著，張開著大口，想要吸氣，然而不管怎麼吸，都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
“朕，從不吃豆子。”
趙大的聲音落入瀕死的趙二耳中，成為了趙二此生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亦是成為了他帶入九幽黃泉的心中疑惑。
（趙二：重點是你吃不吃豆子嗎？？？）
“官家饒命！”
“官家饒命啊！”
“…………”
趙二落地的剎那，親眼目睹這一切，跪在殿檻處的王繼恩已然是徹底嚇瘋了，黃白之物一地，邦邦邦的在地上瘋狂磕頭。
官家親手殺了晉王，這等訊息要是傳出去，整個天下必然是大亂。
“給你三天時間，把該帶的人，都帶來見朕。”
趙大能夠開創大宋，腦子必然是好使。
既然現在已經把趙二給殺了，那該做的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將趙二在朝中的勢力連根拔起，為自己的兒子鋪好儲君之路，穩定國本。
這個被趙二買通的王繼恩，就是最好的引子。
“是，是是是！”
王繼恩瘋了一般的在地上磕頭，這太監現在只期望自己做一波二五仔，能換自己一條命。
“晉王不勝酒力，於雪夜摔地薨逝。”
“朕痛心疾首，悲慟難當，自今日起，輟朝三日，天下共喪。”
話音落。
微微擺手。
這跪著的王繼恩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萬歲殿，趁著晉王掛了的訊息還沒傳出去，抓緊時間去當他的二五仔了。
接著。
趙大站在原地，垂首望著地上已經徹底斷了氣的趙二，眼神中有著悲慼，這是真正的悲意，並非是裝出來的。
就感情上來說，趙大對家人的庇護疼惜，並不低於老朱，尤其是對這個三弟。
幼年時二人一同玩耍的幕幕，於心間回影。
“仙師，我做的可對。”
趙大凝聲問道。
他知道，仙師和另外兩人一直就在這裡看著。
‘解’。
季伯鷹心中一語，將隱身功能給解除了。
霎時，季伯鷹和老朱李二的身影，在這趙二的遺體旁出現。
“對與不對，你心中自有答案。”
趙大殺趙二，於國道於君道，當然是對的。
但手足之情，外人不好評價。
“小趙，習慣就好，這都小事情。”
李二微笑著拍了拍趙匡胤的肩膀，他當年殺李建成的時候，那可是一箭穿心，然後砍下頭顱示眾，娘希匹的，這才是狠人。
“先回醉仙樓。”
仙師一言罷。
唰。
季伯鷹帶著老朱以及趙大李二，消失於原地。
…………………………
洪武時空，醉仙樓。
當季伯鷹三人從開寶時空回來的時候，整個主堂之中都是充斥著武宗朱厚照的狂歡聲。
他贏了。
“安靜！”
阿標站在講臺邊緣，維持著秩序，目光主要落在不安分的武宗身上。
雖有阿標壓制，但主堂依舊顯得有些吵鬧，直到這幫天子儲君見到講臺上出現了仙師和太祖爺身影，這才紛紛全數安靜了下來。
老朱和李二，兩人在出現之後，都是很自覺的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
趙大亦是在惜玉的引導下，神色略微有些失神的坐在了李二的座椅旁邊，畢竟剛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多少要有些時間平復。
同時，惜玉遞給了趙大一份‘合同’。
在季伯鷹的設定中，歷代各朝的優秀皇帝，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以及光武帝等等。
這些他朝天子，未來都將成為大明高效的特聘長約講師。
當然，沒有工資的那種。
這是平臺為他們提供自我學習、自我審視和進步的寶貴機會，這才是最大的財富，怎麼能夠奢求工資？
而此刻。
李二的眼神，則是不大對勁。
自從回來之後，李二就一直瞪著老朱，似乎是想要找機會和老朱幹上一仗。
“今天的所有課程，到這裡就全部結束了。”
講臺中心，季伯鷹掃過臺下的這幫天子儲君。
接著，眉頭微皺，語氣中透著幾分認真。
“接下來，我要宣佈一件事。”
“都聽好了，這對你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話音落。
在場眾人都是心頭一緊。
能夠讓仙師如此認真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一個個無不都是腰板一挺，豎起了耳朵，生怕錯漏一個字。
“這堂課結束，你們回去之後，你們各自將會有一年半的時間施政。”
“這一年半，將不會再有課，而在一年半之後，你們將回到這醉仙樓。”
“屆時，將宣佈你們各朝的國祚成績。”
“以及，根據這一年半你們各自的表現，最終確定你們各自的帝王等級。”
季伯鷹老早就已經說過，在場的每一個天子儲君，在等到大體檢結束之後，都會有一個相應的評級。
而之所以選擇一年半這個時間，並非是季伯鷹隨口胡謅。
而是經過上午全員大體檢之後，李時珍這幫神醫綜合之下給到季伯鷹的答覆，那就是隻要這幫人好好喝藥，平均活到兩年後完全沒有問題。
‘帝王等級！’
話音落。
眾人都是眼神一亮，下意識環左右而視。
雖然大家彼此間有著輩分差，但都是大明天子，誰也不想比誰等級低。
尤其是。
同一個時空之中，如若儲君比天子等級還高，那這當爹的面子往哪裡擱？
每一個人的眼中，皆是有著洶洶之火，燃燒而起。
一年半的時間！
捲起來！！
大明第一屆卷王爭霸賽，現在，正式開賽！
講臺之上。
季伯鷹掃過這幫天子儲君臉上的表情，很是滿意，要的就是這個奮鬥的精神頭。
“要成功。”
手中戒尺一拍。
這幫大明天子儲君都是鬥志高昂，一拍桌案，齊聲吼道。
“先發瘋！”
“不顧一切往前衝！”
季伯鷹點了點頭，再次一拍。
“拼一代。”
又是一語落。
“盛三代！”
“拼命才能國長在！”
隨即。
季伯鷹一個拍手，這喊上一嗓子，眾人的鬥志就全部燃起來了，準備著為接下來的一年半全力奮鬥。
“非常好。”
精神導師季伯鷹給出了他的評價。
至於為什麼這幫天子儲君會喊口號，這是助教阿標趁著課間休息時間，將仙師精神傳達了下去。
作為一個積極向上的集體，作為一個發憤圖強的團隊，必須得有一個響亮的口號，必須得有一個貫徹的精神支柱。
“小唐，咱的這些兒孫，不錯吧。”
老朱笑呵呵的偏頭看向李二，炫耀都寫在了臉上，全然不在意李二那眼裡想刀人的眼神。
“唉，只是可惜你的大唐。”
“若是你的子孫能有咱這般子孫的精神頭，皇帝也不至於被太監弄死好幾個。”
嗡…！
本欲當老朱放屁，打算尋機會和老朱一較高低的李二。
聞此言，瞳孔猛的一縮，差點就沒蹦起來。
連帶在李二身側站著的李治和武曌，一家三口都是瞬間聽懵逼了。
‘皇帝被太監弄死？’
‘還是好幾個！’
‘怎麼可能！’
李二第一念頭是不信，但轉念一想，朱元璋這貨雖然欠揍，但確實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心頭翻江倒海，這一刻的李二迫切想要知道其中原委。
“哎喲，說漏嘴了。”
老朱一拍大腿，連忙是別過頭，不再開腔。
老朱不說了，但是李二忍不住了。
“朱元璋。”
“老朱。”
李二嘗試喊了幾句，老朱全然當做沒聽到。
這一刻的李二，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又沒有辦法，只能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憤怒。
“朱兄。”
“哎。”
老朱這一次答應的極其之快，笑著偏頭看向李二，霎時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小唐啊，真不是咱不告訴你，而是這些事咱不能跟你說，只有咱兄長才能告訴你。”
李二咬著牙，深吸一口氣。
誰讓唐宋元明，他李二的唐排在最前面，失去了先知。
“知道了。”
接著，李二的目光，轉落在講臺中心的仙師身上。
而此刻的季伯鷹，正拿起宣紙面板之側，那筆架上的鬥筆，揮毫如墨，於面板宣紙之上留下了兩行字。
「淺談如何構建大明未來交通」
「探究崇禎亡國之因」
筆落。
季伯鷹將鬥筆放置於筆架，隨後目光掃過在場的這一眾天子儲君。
“這兩個問題，你們接下來有一年半的時間去認真思考，在一年半後上課之前，將這兩個問題的作業交上來。”
“照舊，會有批改得分。”
“這一次，我會親自批改。”
“記住了。”
“這個得分，同樣影響著你們的帝王等級。”
座位上的眾人，都是一個深呼吸，目光全數凝落在宣紙上的這兩行字。
其中也包括老朱。
老朱的目光，主要凝聚在「探究崇禎亡國之因」之上。
這對於老朱來說，極為重要。
他是開國之君，崇禎是亡國之君。
老朱自己都很難預測，在這實踐課之上，如果自己見到了崇禎時空的崇禎帝，第一時間究竟會幹點什麼，是給崇禎一刀，還是給崇禎兩刀。
“在下課之前，由阿標給你們複習一下之前所講的課程重點。”
話音落。
這幫天子儲君以及重臣，都是不敢再有分毫開小差的念頭。
因為，下一次上課就得是一年半之後了。
而這一年半時間中所要做的事，都在阿標所要講的複習課程之中，必然是要好好聽。
不然一年半後評個等級黑鐵，那在祖宗面前可丟盡臉了。
“仙師！”
正當阿標準備起身開講，李二的聲音卻是率先一步，身形更是頃刻衝上了講臺，望著季伯鷹的眉眼之間，透著急迫之意。
“嗯？”
季伯鷹瞥了眼李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老小子，莫不是又要賒賬？！
“世民懇請一個問題。”
季伯鷹眉頭一皺。
孃的，真當老子這裡是網貸了？想借就借！
但轉而一想，既然這李二合同也已經簽了，並且各方面配合度也很好，若是再當眾拂了面子，有損彼此間的合作信譽。
“講。”
李二得到仙師準允，心頭瞬間一鬆。
他原本已經做好了被仙師拒絕，做好了死纏爛打問到底的準備，沒想到仙師竟然答應的這般順利。
欣喜之餘，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世民想問的是，為何我大唐後世天子，會死於宦官之手！”
話音落。
李治以及七十老嫗武曌，目光都是凝落在仙師之身，眼神中透著對真相的渴求。
他們這一家三口怎麼都想不通，威壓四海、雄武天下的大唐天子，竟然會被宦官弄死，而且還是好幾個都被弄死，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聞言，季伯鷹眉頭一皺。
這李二怎麼知道這茬事？
目光掃了眼李二身邊，趙大還在低著頭認真看惜玉遞給他的合同，這趙大果然是靠政變上位的，做事就是嚴謹。
而老朱，則是尷尬的摸著後腦勺，臉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就這個笑容，季伯鷹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三個關鍵詞。”
季伯鷹將目光從老朱身上收回，看向李二，淡淡開口。
‘三個關鍵詞？’
李二、李治、武曌，這父子兒媳三人組都是面色一凝，不大明白仙師話語之中的意思。
“請仙師明示！”
李二眉宇緊蹙，再次行禮。
包括李治和武曌，亦是都跟著行禮。
他們三個深知，這三個關鍵詞對於大唐而言，有著顛覆式的幫助。
“李隆基。”
“安祿山。”
“安史之亂。”
仙師之音，淡淡響起。
對於這三個詞，李二與李治聽的一臉不解，可武曌則是臉色驟變。
因為她對第一個關鍵詞並不陌生，為鞏固皇權，她殺了數百李唐宗室，可唯獨鍾愛一孫。
這可是她最為寵愛的‘太平天子’啊！
“三郎？！”
——————————
PS：今早得聞七月新番逝世，雖未有交集，亦表以哀悼。
斯人已逝，先生千古。
諸位兄弟，身體為重，切勿熬夜傷身，改去日常中的不良小習慣，從細節做起，望兄弟們都能無災無難，幸運安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