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翻到楚雲謹那一頁,輕輕撫摸了下楚雲謹的名字,對楚二爺道:“老二,你來上族譜吧。”
以前上族譜都由安國公或是楚雲謹來執,現在他們父子都不在了,安國公府裡沒有了嫡子,只有由年紀最長的楚二爺來執譜。
都城這一脈,在老安國公時還是有兩兄弟的,只是老安國公的兄長戰死沙場,只留下一個孤女,在那孤女嫁出去之後,那一脈便斷了香火,只留下安國公這一脈。
楚二爺一聽讓他來執族譜,聽得他心中激動,執族譜向來由嫡系來執,庶子連摸一摸都不能,今日他何其有幸啊。
他點點頭,挺了挺背,接過姚氏手裡的族譜,將族譜放在案桌之上,開啟旁邊放著的筆和墨,準備將兩個孩子的名字寫上。
楚二爺正了正聲:“大郎媳婦,那孩子的生辰八字,麻煩你給說說。”
鳳雲傾點點頭:“小寶的出生日期就寫明德十一年三月初九,名文熠。”
“三月初九?”
在場的人聽到這個日期,心裡一跳,這個日期不是四年多以前鳳雲傾生產的日期嗎,他們都疑惑的望著她,難道這孩子?
不可能啊,不是說一出生就夭折了嗎?
就連姚氏聽到這日期,都疑惑的看著鳳雲傾。
只有楚雲霄目光沉了沉,果然被她知道這是她的孩子。
他在心裡冷哼一聲,當初青兒沒有要了那孩子的命,以後可就說不一定了,入了族譜當嫡子又怎麼樣,在都城,夭折的嫡子不知凡幾。
鳳雲傾沒有多做解釋,那日期就是小寶的出生日期,就是讓他們自己去腦補吧。
楚二爺哦了一聲之後,看一眼鳳雲傾旁邊的小寶,提起筆,將小寶的出生日期,還有姓名給寫了上去。
隨後他又問姚氏:“大嫂,那這個孩子呢?”
姚氏看一眼鳳雲傾,緊抿著唇道:“出生日期是寧德十一年五月十八日,名文珏。”
聽到姚氏爆出來的出生日期,眾人聽了心裡又是一跳,這兩個孩子長相都有點像,這出生的日期都捱得這麼近。
這中間有什麼貓膩嗎?
大家又想冒出點什麼酸話出來的,姚氏回頭狠狠的剜他們一眼,眾人只得閉嘴。
楚二爺快速將楚珏的名字以及出生日期寫上,然後他出長呼一口氣,將族譜捧給姚氏和鳳雲傾看,見沒有錯之後才將族譜放回檀木盒,讓姚氏鎖好放回原位。
楚二爺收好筆墨回來跪下,姚氏帶領大家又給老祖宗們磕了頭。
兩個孩子族譜是上了,還要跟各位長輩磕頭,族裡的人各自見禮後才算完。
兩個孩子屬於長房嫡子,只給姚氏、楚二爺、袁氏,以及鳳雲傾這個嫡母磕頭,其他長輩是庶出的行個晚輩禮即可,他們不夠資格讓兩個嫡子給他們磕頭,包括楚雲霄。
大家給老祖宗磕完頭起身,楚二爺讓自己兒子搬來四張椅子,姚氏四人依次坐下,讓小寶兩人給四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磕頭兩孩子會,怎麼叫人有鳳雲傾教,他們這很快完成。
隨後小寶兩人與庶出長輩行了個晚輩禮。
跟小寶兩人是同輩的,或是小輩的,都來給他們兩人磕頭,還不是行禮。
這叫嫡庶有別。
完了後,今天這事才算徹底完事。
“老大媳婦,你帶著小寶隨老身來一趟。”
出了祠堂之後,姚氏對鳳雲傾道。
鳳雲傾點點頭,抱著小寶跟在姚氏身後。
來到松鶴院,姚氏將下人都打發出去,也讓玉嬤嬤將楚珏抱了下去,鳳雲傾只得讓青竹帶著小寶在外面等著。
屋裡就剩下她們兩人了,姚氏直接問道:“老大媳婦,你跟老身老實說,那孩子是不是?”
鳳雲傾直接否定:“不是,媳婦也不知道小寶的出生日期,媳婦想念那孩子,就將小寶的出生日期寫成那孩子的出生日期,以示想念。”
小寶的身份鳳雲傾暫時不想公開,讓他們乾著急去。
小寶現在是楚雲謹的嫡長子,是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他的地位也礙了有些人的眼,公不公開有什麼關係呢。
姚氏見鳳雲傾沒有一絲的猶豫,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那孩子的話,以後但凡有個什麼事情,她還有一些不忍。
這樣她就放心了。
“那你就回去吧,府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都不用請示老身。”
得到答案,鳳氏一刻都不想跟鳳雲傾待在一個屋裡,她的內傷又要加重,趕緊趕人。
“是。”
鳳雲傾起身,朝姚氏福了福身,出了松鶴院帶著小寶他們回了雙雲院。
今日白天她要準備一下,晚上又要去給閒王妃她們施針解毒。
只是在晌午的時候,袁氏,張姨娘和羅姨娘三人氣沖沖的找上門來。
袁氏扯著個大嗓門兒:“大郎媳婦,你出來跟我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雲傾在屋裡聽到她們的聲音,嘴角勾了勾,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她把小寶交給麥東,一個人出來。
“大郎媳婦,二嬸問你,為什麼今天我們領到的伙食那麼少?”
鳳雲傾揹著雙手,淡漠的看著她們:“伙食有什麼問題?”
“怎,怎麼沒問題,跟昨天的比起來,少多了。”
“符不符合你們應該領的伙食?”
袁氏眼神閃了閃,底氣不足道:“那怎麼一下子少了那麼多?”
以前各種肉食都有,現在只有一肉兩菜一湯的伙食,這叫人怎麼吃。
鳳雲傾冷冷的說道:“難道管家沒有跟二嬸說嗎,從今天起,府裡所有的開支按規矩來,想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就自己去賺錢來買,想要像以前那般供著你們,憑什麼?”
“憑,憑……”
袁氏被鳳雲傾身上散發的冷氣冷得渾身一顫,憑什麼,憑什麼,這三個字問的她啞口無言。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了,眼睛瞟向張姨娘和羅姨娘,那兩個就是慫貨,一聽到鳳雲傾說的這些,她們哪敢開口。
乾脆拉著袁氏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