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謹順著鳳雲傾的手指望去，果然見到一口池子，上裡還冒著氤氤氳氳之氣。
楚雲謹瞬間想通了很多事，他問：“大旱的時候，傾兒給災民們喝的水也加了這水？”
他記得凡是喝過傾兒這邊水的災民，無病的精神大作，有病的吃了病也很快就好了。
當時大家都誇她是神醫。
還有她看好的那些病人，無一不是藥到病除。
鳳雲傾點點頭，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那些人之所以病能好得那麼快，確實全賴她的草藥和靈泉水。
她乾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沒有害人，相反，只要是喝過她的靈泉水的人，身體素質都會大大提高，病都會少生。
楚雲謹倒沒有認為她是沽名釣譽，反而被她的行為感動，這樣堪比神水的存在，竟然毫不猶豫的給百姓們喝，不收一個銅板。
他喝下那水時，一股股熱流直往他的丹田躥，內力都強了好多，而且身體裡充滿了力量，連疼得鑽心的傷口也沒有那麼痛了，這不是神水是什麼。
他都想著，以後花錢給傾兒買，買給他的手下們喝。
另外還有一部分跟著父親時的老弱殘兵，現在被他安置起來了的。
光每年的醫藥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倘若他們喝了這靈泉水，身體養好了，好多還可以自食其力。
遂又問道：“那是不是你們這一路來，也是喝著這靈泉水，你們才不沒有被感染到瘟疫的？
還有就是感染了瘟疫的人，他們好得那麼快，也是因為你加了靈泉水的功效？”
鳳雲傾也點點頭。
楚雲謹深深吸一口氣，此時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千千萬萬的災民，這千千萬萬瘟疫感染者，都是他的傾兒無私的拯救了他們。
這豈是善良二字可以形容的，這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嘛。
對對對，他的傾兒就是仙女下凡。
而他這棒槌竟然不識天上的仙女，誤當她是一文不值的太醫之女。
鳳雲傾朝他翻個白眼：“不然呢，不然我們全部都感染了瘟疫，然後自己還得花時間來自己，那樣哪還治得了那些病患，也只有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傾兒，你真好，你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楚雲謹由衷道。
鳳雲傾譏誚：“什麼仙女下凡，我是前世冤死的冤魂，是回來找仇人索命的。”
楚雲謹……
這話就無法接了，所以他也是傾兒的仇人之一。
但老天爺也讓他重生回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倆不是仇人，他們應該是相濡以沫的夫妻。
他眼睛一轉，瞬間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意味深長道：“傾兒，你說老天爺也讓我重生回，這是為什麼？他肯定覺得是是我負了你，對不起你，他覺得我罪不該死，讓我回來向你懺悔，贖罪，也說明我們的夫妻情分沒有盡。”
“啪！”
鳳雲傾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沒好氣道：“還夫妻情分沒有盡，老天爺讓你重生回，就像你說的那般，是讓你向我們母子贖罪的，等你哪天的罪贖完了，老天爺就把你收回去。”
她可不會原諒他，以為這般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可以搏得她的同情，原諒他接受他，那是不可能，也沒有門，連窗戶都沒有。
楚雲謹猛的右手一薅住鳳雲傾打他的那隻手，緊緊的攥住，放在心口處，望著她，情深繾綣道：“傾兒，你說的對，老天爺就是讓我回來贖罪的。”
他要贖一輩子的罪，就可以一輩子都守在他們母子身邊，傾兒就不會趕他走。
鳳雲傾哪受得了那眼神，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更未曾擁有過的，讓她的心有些亂了。
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的力氣哪裡有楚雲謹的力氣大，抽幾下都抽不回。
這個一向冷漠如冰的男人，何時這麼熱情似火了。
鳳雲傾狠狠的瞪他一眼：“放開。”
“就不放開！讓我握一會兒。”
楚雲謹像小孩子一般撒嬌道，握著傾兒那柔軟的小手，他捨不得再放開，說他耍賴也好，說他不要臉也好，只要能讓傾兒那顆心再次對他死灰復燃，他做什麼都值得。
鳳雲傾是驚到了，她睜大眼睛看著這男人，什麼時候化成小奶狗了？
這還是一向對她冷若冰霜，冷言冷語，不屑一顧的楚雲謹？
她深呼一口氣，臉一沉：“楚雲謹，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更不可能跟以前一樣和你做夫妻。
我們維持現狀最好，不要讓我忍不住殺了你。”
楚雲謹見鳳雲傾如此冷漠，他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他也終於體會到以前他對傾兒的態度時，傾兒的感受了。
他認真道：“傾兒，我是該死不求你原諒，但我真的知道錯了，只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也當為了小寶。”
提起小寶，鳳雲傾更是一肚子的火氣，她怒道：“你沒有資格提小寶，若不是你，不是柳青青，他怎會一出生就被奶孃抱走，扔到那破廟裡受盡苦難。
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們好過，不管是前世今生的賬，我都會加倍的還給你們。”
楚雲謹一下子放開了鳳雲傾的手，他垂下了頭，就像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蔫了下去。
此時他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原來小寶才是她的逆鱗。
鳳雲傾才懶得管他那死樣子，外面追他們的人肯定還在四處尋找，此時不是出去的時候，她趁機將藥田裡的草藥都收了。
兩個時辰後，天差不多要亮了，鳳雲傾決定出去。
“把臉抹花。”
鳳雲傾扔了一口鍋給他，她自己在鍋底抹一把鍋灰將自己的臉抹得花裡胡哨的，這般出去，就算是碰到了人，也不至於被人當場認出。
楚雲謹在這裡整整坐了兩個時辰，腦子裡想的都是鳳雲傾說的話，還有小寶受的那些苦，以及他和柳青青乾的那些事。
確實不值得原諒！
他沒有任何資格求得他們母子的原諒。
他默默的把自己的臉抹黑，然後和鳳雲傾出了藥房，他望一眼這空間，和空間裡種植的作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