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浮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從校醫那裡拿到的傷藥吞了。
下一秒,身上的擦傷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她不由得感嘆異能的神奇。
“不愧是異能生專用的療愈藥片,只用了一顆,傷口居然都好全了。”
傷口癒合後,系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疼痛遮蔽。
上課鈴聲響起。
高三(1)班的人紛紛趕回教室。
“誒,譚浮呢?怎麼沒看見她?”
“哈,兄弟,你剛才沒有去武鬥館看擂臺賽嗎?人家剛才打擂臺去了。”
“什麼?她去打擂臺了?跟誰啊?”
教室裡議論紛紛,去看擂臺的興致勃勃的,沒去看擂臺的追悔莫及,紛紛跟班上的同學打聽擂臺賽的事,還沒等他們把所見所聞大肆宣揚一番,教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門外,墨髮少女身姿挺拔,面色淡然。
教室裡的議論聲一瞬間弱了下來。
清潭高中是按照實力分佈班級的,它們一共13個班,實力越好,班級的名次越靠前,所以(1)班是整個高三最好的班級,也就是俗稱的重點班。
能坐在這裡的無一不是學校的佼佼者。
而現在,這些佼佼者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地方——那個面色淡然的少女。
譚浮不動聲色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她的表情冷淡,似乎看不見這些若有若無的目光。
既然是裝逼的設定,那麼這個逼就必須裝下去。
不愧是清潭高中最高傲的天之驕女,連個餘光都沒有給他們。
眾人見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感嘆道。
隨著鈴聲落下,班主任很快就拿著課本進來了,他走到講臺上,推了推眼鏡,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譚浮。
“已經臨近高考,我也不給你們說廢話,我知道你們最近都很急躁,想找人互相切磋提升實力,這沒有錯……”
“但你們總得對自己的實力有點底,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挑戰天才選手,我在說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雖然老師沒有說是誰,但明眼人都知道說的是哪位。
他們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沒有吭聲的女孩。
今天除了她,還有誰打過擂臺?
就因為知道,所以他們才會那麼驚訝。
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班主任雖然沒有明著說,但話裡話外都是一個意思。
——不要去找她晦氣。
譚浮,居然如此可怕!
班主任看了他們一眼,又道,“還有綜合實力比較強的同學,切磋時儘量不要出手那麼重,要給實力比較弱的同學留一條活路。”
這話一出一班的學生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沒有絲毫表情的少女。
譚浮正從面色如常的在書堆找上課要用的課本。
意識到有人在看她之後,她睫毛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態。
看什麼看,聽到沒有!
什麼樣的實力找什麼樣的對手,你們這群學霸要是再逮著我這個小弱雞決鬥,我就去告訴老師你們欺負弱……雞?
嗯……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看著同班同學充滿敬畏的目光,她臉色一僵。
心下湧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緩緩抬起頭,果然看見了班主任欣賞又隱隱譴責的目光。
譚浮:“……”
哦,實力強的居然是我自己嗎?
看著他們越來越震驚的目光。
那種看天才的羨慕嫉妒恨直接震驚了她。
不!我沒有!
我不是!
老師,你誤我!
您這麼一說,這堂課過後,恐怕整個清潭高中都會傳——
你聽說了嗎?一班那個譚某,連老師都說她厲害。
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一個弱雞呢!
想到這兒,譚浮就覺得呼吸困難,“系統,你說我反駁的話,會被老師打屎嗎?”
系統回答,“人家不知道。”
譚浮:“……”
就在她欲哭無淚的時候,班主任推了推自己臉上的黑色眼鏡,開始上課。
“你們都知道,異能生的考試分為文考跟武考,文考只佔了總成績的30%,武考卻佔了70%……”
為著剛才老師對她虛假名聲的維護,譚浮悲憤欲絕,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眸瞪得大大的。
希望班主任能看見她的憤怒。
可班主任渾然不覺,繼續講課。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終於熬到下課,他合上課本。
“譚浮,你跟我來,其餘人放學。”
譚浮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書包,跟著他離開了教室。
看見他們離開的背影,玉然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她轉頭看向還坐在位置上刷題的少年,語氣戲謔,“班長大人,你說老師叫她過去是幹嘛的?”
少年頭也不抬,“這不關我們的事。”
玉然聳聳肩,“裝什麼裝?平常這個點你早就走了,現在破天荒的留下來刷題不就是你在意嗎!江瀾,如今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不藏了,你說C大的保送名額還會是你的嗎?”
看到他的動作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玉然嗤笑一聲,心裡的惡氣都盡數的散去,哼著歌走了。
江瀾神情昏暗不清,他眼裡滿是陰鬱,握著手中的筆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直到把筆緊緊的扎進了木桌。
無論是誰,C大的保送名額都是他的!
誰都不能跟他搶!
哪怕是譚浮也不可以!
譚浮跟著老師來到了辦公室。
李老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眼面若霜雪般的學生,一般的學生被叫到辦公室都會緊張,她倒是冷靜,“譚浮,你知道我叫你來做什麼?”
譚浮微微搖頭。
看著女孩淡漠的臉龐不經意透出的矜貴,李老師嘆了口氣,“是為了你的將來!”
“自從你來到清潭高中以來,每次考試都請假,就連實戰課你也拖拖拉拉,這三年來你來課堂的次數屈指可數…”
“你對學校是有什麼不滿嗎?”
聽見老師的話,譚浮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確實,原主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幾乎很少來學校,除了理論課,實踐課她大多缺席,這幾乎是無法容忍的罪過。
若不是學校念著她的天賦,肯定早就把她給開除了。
看老師這樣,學校也忍了她很久。
可要是不這樣,她這個虛假的天才殼子早就被人戳穿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一個不是天才的普通女孩,因為別人的誤解生生揹負了天才之名,換做是你,你會怎麼辦?
別人她不知道,譚浮只知道自己的想法……
要不,就這麼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