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嗷嗷個不停的華漓。
白榆和蘇若離的一日約會也被迫宣告結束。
只能三人一起買菜一起回家。
等秦雪澡開啟了門後，才發現又多領了一個人回來。
好在這姑娘她也認識，倒也沒產生什麼奇怪的念頭，譬如‘一天不見你們女兒都這麼大了啊’的生草發言。
華漓被打發去洗了個澡，蘇若離拿出了自己的衣服作為換洗。
白榆在廚房和秦雪澡開始做飯，應付著她旁敲側擊的問詢。
她嘴裡問著‘今天中午吃什麼’實際上是在追問‘今天你們都幹什麼去了，居然撇下姐姐我不管，我很生氣很憤慨很需要一個解釋’。
白榆只能打哈哈。
篤篤篤——蘇若離敲打了洗手間的門：“你要不要也換一下內衣？你需要多大尺碼的？”
華漓小聲弱弱的說：“我，我是……要不起。”
秦雪澡聽到這裡豎起耳朵：“要不起是什麼尺碼？”
“對A。”白榆壓低了聲音回答。
但還是被聽到了，華漓一通捶牆。
蘇若離流露出犯難的神色，只好向秦雪澡求助：“能借用一下學姐的衣物嗎？”
秦雪澡不自覺低了一下頭，清晰無比的看到了自己的腳尖，她維持著撲克臉說：“衣櫃裡有未拆封的……你可以給她用。”
等蘇若離走去了臥室，秦雪澡惡狠狠的看向白榆，後者只是在顛勺，彷彿聞所未聞。
秦雪澡收回目光。
“噗，咳咳咳……”白榆漏出了點笑聲。
“你笑什麼？”
“我想起高興的事。”
“你高興的太早了！”
……
晚餐桌上。
白榆張羅了七道菜，華漓的確是餓了，吃的狼吞虎嚥。
“你有錢打遊戲，居然沒錢吃飯？”
“那是遊戲廳的會員。”華漓含著米飯嚅囁不清的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先吃，吃下去再說話！”
華漓嚥下去後才說：“我也不是落魄到一頓飯都吃不起，只是不想被家裡人找到所以不想刷卡！”
“你是多不想回家啊。”
“要多不想有多不想！”
“可你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去吧？”
“我至少……至少可以躲到高考的時候。”華漓低下頭：“如果你們不想留我，我也可以走，反正天無絕人之路。”
蘇若離輕輕搖頭：“沒人會趕你走的。”
秦雪澡淡淡道：“雖然我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遇到了問題，選擇逃避可不是什麼好的辦法，拖延的了一時，拖延不了一世……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帶著這樣的心態去參加考試，肯定會出錯。”
華漓別過頭，道理她當然明白，但這件事不是說道理就有用的。
“好啦好啦。”蘇若離對著兩人輕輕搖頭，示意這件事不能著急，需要等她自己想開。
“晚上跟我一起睡吧。”蘇若離拍著華漓的後背，安撫道：“現在就不用想那麼多，吃飯吧。”
有蘇若離唱白臉，華漓也得了臺階下，繼續開始大快朵頤。
這姑娘也不像是那麼脆弱的性格，能讓她都如此逃避，華漓的家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榆有些好奇，然後暫且將好奇心給壓下，開始吃飯，不過很快感覺有誰踩住了自己的腳。
沒好意思低頭看，卻也不清楚是誰的。
飯桌上三個人的表情都很正常。
他試圖縮回來，偏偏對方更加用力了一些。
白榆：“嘶——”
“你又怎麼了？”華漓側著腦袋。
“咬舌頭了。”
“饞咬舌頭餓咬腮。”華漓說了一句，然後也嘶了一聲。
“你怎麼了？”
“咬到腮幫子了。”
白榆還是感覺那隻小腿踩著不可丟開，他頓時連吃飯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故意將筷子丟了一根，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下潛看過去。
三雙腿都安安穩穩的彷彿沒有過動靜。
白榆撿起了筷子，一臉沉思，忽然又是身體一僵，又被踩住了！
……還沒完了是吧！
這一頓飯吃的是很煎熬，白榆連續掉了三次筷子。
到了第四次故技重施，華漓直接戳穿道：“誰的腿更好看一些？”
“我自己。”白榆也沒有故作羞憤，反而是不屑一顧道：“一點毛都沒有，還算什麼腿！”
蘇若離和秦雪澡都沒理會，繼續吃飯，不是很在乎被偷看，反正只是腿而已，又不是古代人，誰夏天不穿涼鞋出門的？
晚飯之後，輪到蘇若離洗碗，秦雪澡出門丟垃圾和買已經用完的生活用品。
白榆和華漓則是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你瞅啥？”
“瞅你咋滴？”
“再瞅一個試試？”
“瞅你咋滴？不服就動手。”華漓語氣很強硬，強硬裡還透著一絲哀求。
白榆拿出手機，開始發語音：“同學們，誰懂啊……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
華漓撲過去把手機奪下，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把手機丟回去，氣鼓鼓的說：“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多給我幾頓毒打怎麼了，我可以付錢啊！”
“付錢找抽真有你的。”白榆伸了個懶腰：“但我可沒有這種癖好。”
只需要驗證一下保底法則已經在逐漸的掌握和增強就已經足夠了。
不需要別的什麼。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營造成國寶級的開光達人。
而且神秘這東西在這個世界中雖然不是人人都有，但也沒有稀少到舉世罕見的地步。
雖然因果律級別的超能力極其罕見，但對方不知道，僅僅只是開光還不足以讓人產生轟動。
畢竟只是超凡一階罷了……如果他有一天一頓毒打就能讓人得到突破五階的契機，那麼全世界求他暴打一頓的人能從家門口排到成華大道二仙橋，一頓毒打後對方還得謝謝自己說一句‘你人還怪好嘞’，還得給錢，自己會變成一個靠打人吃飯的男人。
艹！
這畫風也太奇怪了，明明保底法則有那麼多用法，卻要走上這條不歸之路？
見到白榆表情怪異，華漓卻開始兜售自己的那套理論。
“透過毆打來誨人不倦，那不是恐夫子的做法嗎？”
“這可是聖人之道啊，為何不去效仿？”
“你只需要毆打三千人，把他們變成你的門徒弟子，你便可就地成聖啊！”
白榆一手刀劈在她的腦殼上：“給孔聖人和他的三千弟子道歉！”
華漓捂著腦殼不肯改口：“我又不是胡說八道！歷史上的許多弟子就是被孔仲尼打服氣的！這也是一種有教無類！反正拳腳之下眾生平等！”
白榆看著對方瘋狂嘴硬的場景便不由得好氣又好笑。
“也罷也罷……”他以手扶額：“我也不是不能幫你。”
“真噠？”
“但前提你得坦白從寬。”白榆挑眉：“說說吧，為什麼離家出走，堂堂富家千金混到這個地步，不覺得丟人嗎？”
“這跟富家千金沒有關係。”華漓坐在沙發上抱住了右腿膝蓋：“我只是被家裡人逼著要趕緊超凡，會覺得很煩躁而已。”
“謊言。”白榆一語道破：“你說害怕捱打反而更真實一些，可實際上……”
他指著對方逛街的腿腳：“你的身上看不到極幾道淤青傷痕，一點都不像是遭受了家暴。”
“哪有，這兒分明有一塊……”
“那是我打的。”白榆面無表情。
“是嗎？”
“是。”他十分肯定。
“……”
沉默一會兒後，華漓吐了吐舌頭：“誒嘿~”
“你想糊弄過去也可以。”白榆站起身：“不過我建議你是考慮清楚，什麼時候坦白，我什麼時候幫你，而且……倘若你連無法跨過這道門檻，我再如何幫你，你都不可能踏入超凡。”
華漓抬起腦袋說：“可你幫過其他人，他們很輕鬆就超凡了。”
“輕鬆嗎？”白榆反問：“哪裡輕鬆了？從小開始的勤學苦練，自身天賦明晰之前便開始修行鍛鍊，每一個人都是衝著超凡而去，為此準備了十多年之久，這才跨過了這一步，怎麼到了你眼中就成了‘輕鬆’，還是說，如果不這麼想，你會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超凡的可能性，也沒有這方面的資質？”
他不自覺代入了幾分情緒，自己也是拼了命才破境的，其中困難自是不必言說。
華漓不知如何反駁。
白榆擺了擺手：“今天就這樣吧，好好休息，如果你什麼時候想說了……考慮好再來找我。”
華漓望著對方的背影和閉合的房門，嘴角耷拉下去，洩氣的閉上眼睛：“超凡……有什麼好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