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傢伙所提供的地址很近,就在荒川步行街的隔壁住民區。
藤原雅人帶著人趕到附近的時候,他發現那群小偷團伙居住的地方是一處東京廉租房。
這是東京房東們為了來東京打工所建造的一種簡易房屋,為五層建築,牆體單薄,結構簡單,建造容易,它的好處是成本低廉,能最少的金錢在最小的住宅地建造起來,壞處是這樣的房屋有些“冬涼夏暖”。
然後,這樣的廉租房的就像是每一個單間的面積都不大,從八平方米的單人間到家庭間的四十多平方米都有,房屋高度的話,這樣的房屋天花板只能說它不會隨意碰到成年人的頭蓋骨。
老頭說的小偷據點在二樓,房間編號是205,藤原雅人帶著人走到門前的時候,隔壁房間的門剛好被推開,一個人蒙著頭就往外走,然後他把門關上一轉身的時候,就愣住了。
因為在這個倒黴蛋面前,是四個穿著黑色風衣、手持武士刀、棒球棍,還有單手斧頭的魁梧男人,臉上即便是戴著口罩也能看得出他們殺氣騰騰。
“啊……這……我……”
“不想死的話,滾回去!”義勇一號的手一指,這個男人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開啟門,然後跑進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boss,現在我們怎麼做?”黃毛問道,藤原雅人用手點了點斧頭仁,對著208已經舊得掉漆,看起來已經很久沒被維修的木門歪了一下頭。
“把它劈開,然後黃毛和義勇衝進去,斧頭仁在外面站崗。”
“明白。”
命令下達,斧頭仁立刻抄起了斧頭,雙手掄圓,毫不含糊的一斧頭就朝著門鎖剁上去,在斧刃剁開門鎖和合成木板的刺耳破碎聲中,有著三級伐木技能的斧頭仁一下子就將門鎖劈爛了,木門也被斧頭劈砍出一個能伸手進去的破洞。
“讓開!”義勇一號伸手抓住斧頭仁的肩膀,將他拉開後,自己後退兩步,然後飛起一腳踹在門上,嘭的一聲,木門就向後倒飛出去,還帶走了半個門框。
提著灰色合金棒球棍的黃毛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裡面有一個年輕人正叫叫嚷嚷的往外走,他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黃毛就一棒子砸在他腦門上,哐噹一聲,這個傢伙當即白眼一番,人宕機,向後倒去。
事發當時,還有另外一個滿臉麻子的傢伙正半裸著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看到自己同伴倒下,他想也不想的一個魚躍而起,動作很漂亮,緊隨其後的義勇一號很欣賞,於是手持的武士刀朝著他的肩膀捅了過去。
咯吱一下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似乎有點東西的傢伙當即在慘叫中抱著肩膀躺在地上。
“老實點,不想死的就住口,不然我不介意給你脖子來一刀。”義勇一號用染血的武士刀指著他的脖子,後者立刻就老實起來,不再嚎叫。
“把地上那個傢伙拖進廁所,不要妨礙我們辦事。”義勇一號指示說道,而這一次,可能是前者的態度不夠兇狠,這個傢伙就不識趣了,他滿臉怒容的向義勇呵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還講不講道上的規矩,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義勇一號沒興趣和這個傢伙廢話,boss就在後面即將進來,不把地方打掃乾淨怎麼能行?
於是,手持武士刀的義勇一號眼睛兇光一閃,他不再留情,武士刀再次捅刺過去,一下子刺入了還在叫囂的傢伙的胸膛心臟部位,瞬間,後者還在喋喋不休的嘴巴說不出話了,他痛苦的張大嘴巴想說點什麼,最後嘴唇蠕動兩下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隨著義勇一號拔刀出來,沒了武士刀支撐的人向前跪倒在地,無遮無攔的傷口隨著心臟的泵動,朝著前方噴射出一股接一股的血泉,一下子就將義勇一號的半個身體都染紅了。
連帶著站在一邊扛著棒球棍的黃毛都沒能逃過一劫,他也被人血淋溼了褲腿,便憤怒的破口大罵起來。
“八嘎呀路,義勇,你在幹什麼?”
也不知道是黃毛的叫罵聲太響了,還是流到身下的人血過於溫熱和腥臊,被打暈過去,躺在地上的小偷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然後他一抬頭剛好看到死不瞑目的同伴胸膛正跪倒在地上噴血的刺激畫面。
一瞬間,這個小偷就“嘎”的一聲,被嚇暈過去。
隨著心臟最終停止跳動,最後幾股鮮血噴湧出來後,屍體搖搖晃晃了幾下,最終還是撲騰一聲倒下了,砸落在地上濺起了一片血花。
與此同時,藤原雅人也剛好走了進來,看到這狹窄住房內的染血的兩人,趴在地上手腳還時不時抽搐幾下子的屍體,以及暈厥躺在血泊中的倒黴蛋,他喉嚨蠕動了幾下。
實話實說,連雞都沒有殺過的藤原雅人看到這個滿地人血的畫面,他真的很想吐,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也考慮到自己戴著口罩,他強行忍住嘔吐慾望,立刻轉身往門外走。
“義勇、黃毛,快收拾屍體。”
“明白,boss。”兩人迅速行動起來,一人拖住屍體的腳,另一人去抓屍體的手,三下五除二就將屍體丟進系統倉庫內了,只是屍體好處理,這遍地的血不好搞啊。
藤原雅人重新走進來的時候,這間裝滿了各種雜物、角落裡的冰箱表面已經有些磨損,牆壁上貼滿了各種澀情二次元海報的房屋地板,已經被紅色的染料給塗滿了,滑溜溜的,就像是這裡剛剛殺了一頭豬一樣,讓人無從下腳。
看到這個如此可怕的畫面,藤原雅人立刻止步,倒退走回到門口,然後對著房屋內的黃毛和義勇一號囑咐道。
“你們搜尋房間,優先尋找任務目標,其次拿走任何個人能帶走的值錢東西。”說完,藤原雅人便迫不及待的走出房屋,如果不是房門被踹爛了,他還想順手把門帶上。
“這事情有點過火了。”藤原雅人想到房間內的可怕畫面,他開始反思起來。
“下次不需要殺人的事情,還是讓義勇一號拿鈍器算了,他的殺性太重了,明明行動前我說了,這事情能不殺人就不殺人……不過幹掉一個組成團伙,靠偷竊維生的小偷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他還是日本人。”
這樣一通自我安慰過後,藤原雅人的心情便平復了下來,他倒是不害怕日本警察,只是無緣無故的死人了,雖然人不是他親手殺的,不過這樣的事情有點譴責他的良心和道德。
房屋內一片翻箱倒櫃的哐當聲,藤原雅人開啟系統倉庫,便發現有很多東西被放進去,什麼錢包、手機、日元現鈔,以及人民幣都有,他隨意上下滑動了一下,便找到了任務物品。
它很明顯,一臺染血的蘋果手機被標上任務物品的標記,顯然今天晚上的行動目標就是它了。
房屋內的兩人還在翻找,藤原雅人繼續耐心的等待著,等了幾分鐘後,他們終於走了出來,兩人還順便洗了一下手。
“走。”耽擱的時間足夠久,藤原雅人什麼也沒說,就迅速帶著三人往樓梯走去。
也不知道是老頭報信,還是有鄰居通知了小偷團伙,四人剛剛走出廉租房,外面就有七八個手持鋼管、匕首,以及棒球棍的傢伙衝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顯然來者不善。
哦草,事情大條了,我被人堵住了。
藤原雅人心裡一緊,便迅速伸手入懷中,抓住一支硬邦邦的傢伙,卻沒有急著將它抽出來對著來者開火。
不到萬不得已,藤原雅人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熱武器,因為在日本這個國家,日本警察對暴力團成員、小混混用冷兵器對砍,和使用了熱武器是不同的態度。
前者就算是砍死了人,只要沒在社會上引起重大影響,只要沒找到屍體,日本警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他們又沒有命案必破的條例,他們只為政府服務。
而後者發生了,那事情就大條了,日本警察一定會不留餘地的進行高強度偵察,刮地三尺也誓要將持槍者找出來。
為什麼日本警察對這兩件事情的態度如此截然不同?
只因為暴力團對砍死人在日本很是家常便飯的事情,警察就算是破案了,也不會得到上級和民眾的稱讚,警察局第二年的經費也不會提高。
而後者就不同了,只要破案、查獲一支非法熱武器,那麼辦案的日本警察就能得到巨大的功勞,有著東京大學背景的職業組警察可以扶搖直上,縮短熬資歷的時間,短時間內連升兩級都有可能。
非職業組、準職業組的警察成功破案的話,如果他們離警銜天花板還有點距離,只要透過警銜考試,也能在一年內進行警銜連跳,社會嘉獎、內部年終獎都會有。
如果破案的警察年紀足夠年輕,其警銜也剛好是卡在天花板的話,那麼只要他站位正確、抱到一名職業組上司的大腿,那麼該警察就有可能打破隱形卻堅固的天花板,考試透過後便能將警銜往上提一提,給自己鋪蓋出一條金光大道,傲視非、準職業組的同僚。
所以,一旦日本警察收到槍擊事件的報案,他們就會變成嗅到血的鯊魚一樣興奮。
“斧頭仁、黃毛、義勇,給我上,往死了砍。”在電光火石之間,藤原雅人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開啟系統迅速點選部隊名單中的激勵功能,叮噹一下子花了兩百多美刀。
在美刀花出去的下一瞬間,前方的三人氣勢瞬間就變了,黃毛冷笑著將棒球棍丟開,從大衣內側拔出了開山大砍刀,義勇一號原本就很暴躁的氣質變得更加冰冷而肅殺,利刃加上兩人身上的血跡,正面衝來的三四個小偷團伙打手便變得猶豫起來。
比兩人更猛的,其實還是斧頭仁,在錢到位後,原本有些畏畏縮縮躲在後面的他,便嗷的一聲提著斧頭就越過前方的黃毛和義勇一號,掄起斧頭就對著一名拿著棒球棍的打手來了一記力劈華山。
斧頭仁的動作不算快,但是他的氣勢很兇,配合他魁梧的體格,被劈砍的打手心裡一驚,舉起木製棒球棍進行格擋。
斧頭與棒球棍互相碰撞,結果是打手受不住力道,棒球棍被壓回去打在他的胸膛上,斧刃跟著落在打手身上,切開了他的衣服和胸口上的肌肉,血跡迅速蔓延開來,將白色的衣服染紅。
捱了一斧頭的打手便哀嚎一聲,棒球棍用力一推,將斧頭仁推得倒退兩步後,捱了一斧頭的他便頭也不回的跑了,搞得後面的小偷團伙打手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敵人猶豫不定,黃毛和義勇一號可沒有任何停頓,他們提著刀衝過去對著那些敵人就是一頓猛砍,當頭的三個拿鋼管和匕首的小偷便被砍倒在地,剩下的人在這時候也不再猶豫,他們齊刷刷的做鳥獸狀,轉身就向著不同的方向逃跑。
這一畫面讓做好迎接苦戰,甚至戰損一兩個人的藤原雅人都愣住了。
哎,不是啊,你們七八個人來的時候罵罵咧咧、舞槍弄棒的,我都以為你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呢,結果現在倒好,我為了鼓舞士氣花了兩百多美刀,給三人打雞血,做好血戰準備了,怎麼你們才剛剛開打就被擊潰了?
你們計程車氣和組織度也太低了吧,比中國歷史上的農民起義還要差啊!
算了,別想太多,該跑路了。
“走,撤退。”藤原雅人迅速出聲制止了黃毛和義勇一號對躺在地上的敵人進行補刀的動作,命令他們撤退回去系統,自己則在夜色的掩護下快步跑向自己的汽車。
雖然這附近沒有什麼攝像頭,警察的巡邏路線離這裡也挺遠的,但是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儘快離開犯罪現場,以免被人抓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