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都還不會騎車就上路,這樣很危險啊!”
楊曉扶住了腳踏車的車把,看著夕陽下女孩泛紅的耳朵,輕笑地調侃。
女孩跟他一樣穿著天藍地白的校服,顯然也是金河一中的學生。
不過,楊曉關於高中的記憶,似乎都被張露露給佔據了。
現在竟然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自己學校裡是否出現過一個有著這般花容月貌的女同學!
按說,楊曉前世談過的戀愛只有一次,但生意場上的美女也見了很多。
但眼前這個女孩顯然不一樣,她不施粉黛,五官就精緻如畫,膚色白嫩如霜,勝過萬千網紅。
看她簡單收束的高馬尾,乾淨整潔的校服,楊曉頓時感受到了青春的美好!
那是花朵含苞待放,那是朝陽噴薄欲出啊!
“對不起,下坡......”
彷彿感受到了楊曉的打量,女孩有些侷促地頷首。
她的聲音好聽極了,清脆如涓涓流水,同時又帶著幾分婉轉軟糯。
楊曉瞧她眉蹙春山,眼顰秋水的樣子,心中又平添了幾分憐意。
也不知道這麼好看的大白菜,前世是被哪個野豬給拱了......
“下次小心了啊,撞到我還好說,要撞到什麼爺爺奶奶,那你麻煩就大......”
楊曉本來也不捨得欺負這麼好看的女孩子的。
但話說到一半,他的眼睛瞥到了這輛腳踏車的牌子。
TIME?
楊曉愣了愣。
這不是後世短影片很火的腳踏車牌子嗎?
什麼法國手工製作,碳纖維車身,一輛車賣十幾萬的那種。
而且很多賣腳踏車的博主都在吹“住別墅、開勞斯萊斯、騎TIME”。
楊曉是做過共享單車生意的,他自己很清楚,這些都是營銷號的手段。
真正頂級的腳踏車壓根不是什麼TIME,而是動輒上千萬的崔克蝴蝶那些。
TIME在它的創始人去世之後,就很快被別的品牌收購,早已經不是最初的TIME,技術也早已過時。
不過,現在是2002年,TIME應該還是非常值錢的!
在內地居然能擁有一臺法國手工定製的腳踏車......
楊曉頓時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同學背景不簡單。
女孩有些不安地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還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的車看。
“同學,你身上有沒有錢?”
楊曉終於把自己默默打了一會兒的算盤拿了出來。
長那麼大,楊曉頭一回問女生借錢,還是問這麼漂亮的女同學借錢。
心理年齡已經四十歲的楊曉為了掩飾尷尬,還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女孩眼睛清亮地看著他。
兩人的氣勢悄然顛倒過來。
要不算了。
少買幾張彩票也不是什麼大事。
楊曉剛想說,女孩就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要訛人?”
她說話有種惜字如金的感覺,但楊曉聽起來更像是一針見血。
“哪裡是訛人?你沒撞到我,我也不是找你要賠償。”
楊曉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差點沒跳起來。
他覺得解釋還有點越描越黑的感覺,連忙說出他的想法。
“我只是想跟你借點錢,應急,我的錢都放家裡了。”
“跟你借一點,明天回學校再還你,你不也是金河一中的嗎?”
楊曉指了指自己身上金河一中的校服。
女孩的眼眸明亮而且清澈,宛如最純淨的湖水,能折射出人心中的善惡。
也讓楊曉有些不敢直視。
不對啊!
他明明只是想借錢週轉一下,不錯過今天的投注。
明天是真的會還錢啊!
怎麼現在感覺他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半路攔住人家女孩搶錢呢?
女孩默默地“審視”了他一會兒,也不再問第二句話,就低頭拉過來背後的書包。
她在書包裡掏了掏,隨後拿出了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幣。
茶綠色的外觀,女孩展開後,楊曉看到了上面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的頭像。
舊版的五十塊錢啊!
楊曉不記得它是什麼時候退出市面流通的,但現在看著格外地親切。
“只有五十,夠嗎?”
女孩的聲音宛若天籟。
果然是有錢人啊!
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書包裡放這麼多錢!
2002年,很多中小學生一個星期的零花錢也才幾塊錢,甚至五毛錢。
楊曉以前的零花錢倒是挺多的。
只是前世家裡被騙了錢,他也沒再見過零花錢的樣子。
“夠了夠了!謝謝你啊!”
楊曉驚喜地接過錢,轉身又鑽進了體彩店。
等他拿著新買的一沓彩票出來,才看到女孩還扶著腳踏車站在路邊。
新買的二十五注彩票有點多,沒法塞兜裡。
看見女孩盯著自己手裡的彩票看,楊曉頓時有一種被媳婦抓到看美女小影片的心虛感。
“咳咳......我買點世界盃的小彩票。回頭中大獎了請你吃飯啊!”
楊曉搖了搖手裡的彩票,乾笑了一下。
“未成年人可以買彩票嗎?”
女孩的語氣裡充滿了好奇。
“未成年人肯定不行,但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楊曉把身份證掏出來給她看。
上個月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父親就帶他去辦了身份證。
楊曉覺得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就天天把身份證揣在了兜裡。
“對了,同學,你怎麼稱呼?我明天去哪個班找你還錢?”
楊曉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他都不知道人家女孩叫什麼名字,居然拿了錢就跑!
不過,這女孩好像也不在意。
問都不問,直接把錢遞給了他。
有錢,任性!
“沈茵,高二(8)班。”
......
金河一中是金河市最好的一所中學,學風很好。
楊曉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同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俯首做題。
楊曉也拿出了筆,拉過來一張空白的草稿紙。
不過,他在上面只寫了兩個字。
“搞錢”
對,都重生了,誰還死不悔改地輕易對一個女生心動啊?
楊曉已經牢牢地記住了上輩子被他以為的所謂愛情折磨得遍體鱗傷的教訓!
這輩子就決不能再在同一個地方摔倒。
事業是男人的脊樑骨!
抓住風口搞錢不香嗎?
他要利用自己前世的經驗和記憶賺錢,有錢了,自然啥都不缺!
不過,該從哪裡下手搞錢呢?
楊曉凝神想了想,在紙上分兩邊寫下兩個詞——
“實業”......“投資”
實業是他的根基,楊曉前世做得最多的也是實業。
做實業,他駕輕就熟,尤其是在粵這樣一個製作大省做實業。
而且實業興邦,楊曉不敢自大,但也願意為祖國的繁榮復興貢獻上一份力量。
但對於一個重生者而言,搞投資才是來錢最快的渠道。
他太清楚未來二十多年中國乃至全世界的發展走向了,也知道哪家創業公司能起飛。
如果專注做投資的話,他的資產會增長得很快。
只是那會很快變成一個個數字遊戲,沒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做選擇題?”
楊曉忽然釋然地笑了笑。
都重生了,就不能“既要”、“又要”嗎?
人要兩條腿走路,搞錢也要雙線並行,相輔相成!
當然,在大步流星往前衝之前,楊曉還要解決第一桶金的問題。
“怎麼樣才能賺到第一桶金?”
楊曉繼續琢磨起來。
在楊曉沉迷於規劃自己的事業藍圖時候,班裡有一雙眼睛在氣呼呼地看著他。
張露露不認為楊曉傍晚跟她說的那些狠話都是真心的。
高中這兩年,楊曉又不是第一次跟她表白,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婉拒。
而且楊曉中午還屁顛屁顛地給她買珍珠奶茶呢,怎麼可能突然就急眼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K歌之王的醫生還沒唱這首《紅玫瑰》呢,張露露卻早已深諳此道。
張露露雖然都沒有答應楊曉的表白,但她會一直給他希望,偶爾一些親暱但又不過分的動作,就足夠把他迷得七葷八素。
“一定是有人教他這樣氣我!”
“欲擒故縱是吧?”
“哼哼,那看誰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