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隱察覺到沈言鹽在牽動鎖靈紅繩,這丫頭想偷懶讓自己當打手?
正合他意。
他不想在這水裡浪費時間,況且出口的這隻水鬼,鬼力異常深厚正是他需要的。
雖然就這麼從了這臭丫頭的話,鶴隱有幾分不爽。
身體的控制權轉換隻在一瞬之間。
被鶴隱附身的沈言鹽借摁水鬼的那隻手當支撐點,核心一發力,右腿蹬住出口的石壁,左腿直接橫掃出去,一腳精準的踢在水鬼的面部。
他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在水鬼臉上來了一腳之後,另一隻手立刻跟上,掐住水鬼的脖子,用力一攆。
水鬼那黑乎乎的身子,如同墨水一般爆開。
它身體裡一瞬間散溢位來十多隻鬼影子想要逃竄,而這一瞬之間,沈言鹽眼泛寒光,她開口冷漠開口,念出一串咒語,隨後大喝一聲:“收!”
她腰間的朱白玉佩,如同一塊磁鐵將對這些散開的鬼影子盡數吸入玉佩之中。
就在沈言鹽以為鶴隱附身要結束的時候。
整個身體泡在水潭之中的她一躍而起,衝出水面,足尖輕點水面,蜻蜓點水一般回到了岸邊。
穩穩站在岸上,沈言鹽這才感覺鶴隱的附身消失了。
不得不說,她覺得剛剛被附身的自己簡直帥呆了。
沈言鹽摸著自己腰間的朱白玉佩,這就結束了?
巨大的震驚在瀰漫在她心頭,這就是頂級天師的操作嗎?
沈言鹽突然感覺到自己平時學習的那些入門級玄術都只是冰山一角。
不過,她的水鬼呢,那麼大一隻水鬼王呢?她的陰間勞動合同還沒有籤呢!
“鶴隱前輩,水鬼呢?”
鶴隱懶懶的聲音傳來:“我不是說我餓了?被我吃了。”
可惡!本來以為能夠壓榨一下鶴隱這個勞動力,沒想到居然被反將一軍。
沈言鹽原本以為這強大的水鬼是在水潭裡潛藏了許多年的土著,
但是它分出十多道鬼影的那一刻,沈言鹽忽然想到了她兩日前在江邊打包“賣”給若源的那堆水鬼,當時她粗略地數了一下是十九隻。
而剛剛水鬼分出影子的數量大概在十三隻左右。
再想想自己從地下暗室出來的時候,佈置在出口的位移陣法。
她心中的線索逐漸清晰起來。
只是沈言鹽沒有想到,若源和若嬋這樣大觀出來的風水師,居然會做出這樣借刀殺人的舉動。
這一下,她對朔月觀這個頂尖玄學門派徹底沒了好感。
沈言鹽甚至覺得這個觀帶了師傅的“朔”字都晦氣。
*
立在凶宅牆上的若源察覺到水鬼王斷了聯絡,神色中有一絲慌張:
“我和水鬼王之間連線感應斷了!”
師兄不是一炷香之前才指揮的水鬼發動攻擊嗎?
若嬋連忙問:“怎麼回事?水地下是什麼情況?”
若源吞了一下口水:“我還沒有借水鬼的眼睛看清楚,視線就突然黑了。”
“現在,我已經感應不到水鬼王的存在了。”
若嬋遲疑:“難道沈言鹽將水鬼給收了?”
若源立刻否定道:“不可能,這可是十九隻水鬼煉化在一起的水鬼王,怎麼會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滅了?”
但是確實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那我朝他買水鬼的那10萬塊豈不是打水漂?”
若源越想越痛苦,他的心都在滴血:
“而且我還費了很大功夫將煉製強大的水鬼王拱手送到了她面前?”
這樣一隻水鬼王,換成他自己,最順利都要半個時辰以上才能解決。他可是從小就在朔月觀修行,從業二十餘載的頂尖風水師,而這個沈言鹽,資料顯示才20歲。
想到這裡,若源氣的全身血液回流,人比人,氣死人。他這些年雲遊四方建立起來的自信,一瞬間就被後浪摧殘了。
若嬋見若源痛苦地捂住心口,連忙給若源塞了一顆靜心藥丸。
“師兄,我查了,這丫頭是熱度很高的新興藝人。”
“既然她是在和氣運流動息息相關的娛樂圈混,那咱們就有的是機會。”
若源吞下靜心藥丸,順了口氣:“現在已經不是替師弟找場子的事了。”
若嬋趕緊開解他:“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眼下海城賀家對我們丟擲了橄欖枝,這才是頭等大事。”
“不要因為煩人的蒼蠅而耽誤了正事。”
若源暗淡的眼神燃起一點光:“師妹,你說得對。”
“這丫頭無依無靠,咱們看誰會笑到最後。”
*
將凶宅裡的超級大BOSS給收進玉佩,沈言鹽了卻心頭大患。
今天晚上這一覺她睡的很好。
翌日清晨,沈言鹽醒來之後感覺渾身輕鬆。
她洗漱過後練了一會兒八段錦,隨後進入學習狀態,開始刷高考題目。
中午吃完飯後,收拾好的沈言鹽前往江城大學與江城龍套天團會合,一起坐大巴車前往尋花谷。
出了凶宅,沈言鹽試探性地敲了敲朱白玉佩。
鶴隱慵懶的聲音響起:“喚本座何事?”
她竟然成功將鶴隱的鬼魂帶出來了。
“吊死鬼和成墨他們,能夠進入這一枚朱白玉佩和我一起出凶宅嗎?”
鶴隱沉吟片刻:“可以。”
於是沈言鹽又歡快地折回,將鬼友們都召集起來。
大家聽說能出去了,激動的魂都飄飛起來。
鶴隱:“鬼齊了嗎?”
沈言鹽:“齊了。”
話音一落,她腰間的朱白玉佩青光一閃,將鬼友們吸了進去。
*
沈言鹽搭乘地鐵來到江城大學站,今天氣溫達到了31℃。
她戴著遮陽帽和冰袖,全副武裝。
臨近畢業季,門口能夠看到有好幾家物流公司都設立了遮陽棚宣傳畢業寄行李的優惠。
周世洋說集合點就在校門口,沈言鹽一眼掃過去。
有兩位女生撐著傘,舉著“江大龍套天團”的牌子站在江大北門入口。
沈言鹽一看見“龍套天團”這個群名笑點就被戳中了,她走過去,聽見了那兩位女生之間的談話。
撐著傘的女生問她身邊舉牌子的那位女生:“昕昕,你行李寄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