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何體統!”
鶴隱頓時漲紅了臉,他想要掙脫,又怕控制不好自己的功力,一下子將沈言鹽給傷了。
他堂堂一代國運天師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給扛起來了,倘若是讓那些朝臣和同行見到,臉都要丟盡了!
可偏偏,這姑娘不是鬼,不然他幾下就能把她捏死。
而吃瓜的鬼友們見狀立馬站起來,它們生怕沈言鹽會像暴打吊死鬼一樣對前老大下手。
鬼友們齊刷刷衝上來:“你們不要再打啦!”
鶴隱見這麼多鬼都看著,更惱火了:“快我放下來!”
沈言鹽敷衍道:“再等一下就好了。”
她用蠻力禁錮住鶴隱的手,飛快抽出袖子中的鎖靈紅繩,繞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鶴隱察覺到自己的手被東西纏上時,沈言鹽將鶴隱如同放木樁子般放了下來。
鶴隱杵在原地,一時間還接受不了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扛起安利的事實。
“放心,你也不是第一個。”
紅繩在散開之前是綁在一根黃銅色的軸輪上。
沈言鹽手指扣了一下掌心中的軸輪,這軸輪便是控制被捆住之人的法器。
她沒有想到自己用鎖靈紅繩纏住這功力強大的鬼魂,過程會如此輕鬆簡單,與她預料中的血雨腥風完全不同。
“好啦!”沈言鹽得瑟的抬起自己手上的鎖靈紅繩首端:“我看你這下還怎麼在我面前囂張!”
鎖靈紅繩另一端被沈言鹽牽動,鶴隱的手腕也跟著晃了晃,他低頭錯愕的看著胡亂纏繞在自己手上的鎖靈紅繩。
鎖靈紅繩的質地類似於棉線,細小的繩線將鶴隱白皙的手,緊緊纏繞,勒出了許多的紅痕,與他手上原本的傷口交錯。
鎖靈紅繩?!
這不是他百年前無聊弄出來的小玩意兒嗎的東西嗎?
為何會出現在面前這個讓人恨的牙癢癢的丫頭身上?
這丫頭把自己當成和吊死鬼這些鬼一樣的鬼魂了?
鶴隱瞥見沈言鹽臉上得意又臭屁的神情,原本要將這些紅線弄斷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好奇這丫頭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不如裝作被鎖魂成功了。
鶴隱在腦中回想著這個鎖靈紅繩用了之後,被束縛者應該有的反應。
沈言鹽回想起師父說的,告訴束縛成功了,鎖靈紅繩會自動消失,隱入被縛者的體內。
並且被束縛者無法反抗自己,鬼力也會被鎖靈紅繩鎖住變得虛弱,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擁有軸輪的沈言鹽手中。
就在沈言鹽納悶為何鶴隱手上的鎖靈紅繩為何還沒有融入他身體裡的時候,原本纏繞在鶴隱手上那一團亂七八糟的鎖靈紅繩消失了。
鶴隱原本霸氣側漏的天師氣場也逐漸弱下來,他不解地開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是誰給你的?”
沈言鹽避而不答,反而叉腰問道:“小白臉,附本座的身,經過本座的允許了嗎?”
她將鶴隱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還了回去。
沈言鹽氣憤地伸出手指往鶴隱身上輕輕一戳,鶴隱就被她推倒在地。
這一刻沈言鹽有些慌,自己的力氣突然變得這麼大了?
跌坐在地上的鶴隱,也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裝的有些太虛弱了,不過也好,能夠放鬆這丫頭的警惕。
見到剛剛還微風凜凜的鶴隱,一下子變得如此柔弱,在一邊觀戰的鬼友們於心不忍。
吊死鬼上來求情:“沈姐,看在鶴隱大師之前庇佑我們這些鬼的份上。”
鶴隱沒有想到之前自己隨手庇護的這些小鬼,居然還挺仗義,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吊死鬼說:
“你下手輕一點吧。”
“給前老大一個體面的走法。”
鶴隱:……
終究是他錯付了。
沈言鹽看著鶴隱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十分滿意,她撿起地上的絨布袋子,裡面裝的是縮小版冷兵器:“聽說拿你的東西要經過,你的允許。”
沈言鹽抬手取下頭上那枚辟邪桃木簪子,貼在鶴隱脖頸上。
她長髮散落在身後,此刻眼眸中帶著耀眼的光芒:“你把我脖子劃傷了。”
“不如就用這代冷兵器來賠吧?”
“我可是女明星,面板上的疤痕對於我的事業來說影響很大。”
她脖子上這雁翎刀劃出來的傷口若是不及時處理.
那可就要癒合了。
鶴隱見沈言鹽完全撕下可憐又弱小的偽裝,朝自己張牙舞爪,心中忍俊不禁。
沈言鹽將手裡的簪子往鶴隱修長的脖頸上貼了貼,這種威脅一代天師,作威作福的感覺,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沈言鹽只見鶴隱抬頭,咬牙切齒地對她道:“小無賴。”
“賠給你便是了。”
沈言鹽嘻嘻一笑,能夠坑到玄門祖師一般的人物,並且讓對方氣的牙癢癢,她深感榮幸。
師傅讓她把這隻鬼透過裝有陰世界的那枚翡翠玉佩,送到他面前。
可是沈言鹽將玉佩抵在鶴隱額頭上貼了許久,玉佩都沒有反應。
沈言鹽看著鶴隱這麼大一隻鬼,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沈言鹽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起來,透過她那雙眯起來杏眼,就能夠看出她心裡肯定在打什麼鬼主意。
鶴隱頓感不妙。
雖然現在他只是假裝被鎖靈紅繩控制,但是現在為了讓沈言鹽相信自己被成功控制了,沈言鹽倘若現在提要求,他不得不答應。
如果是一般的要求也就罷了,只是眼前這姑娘言行都不似常人,鶴隱有些招架不住。
“我突然有個主意。”
果然,沈言鹽開口了。
“你不是能夠附我的身嗎?”
“要不我打工營業的時候你就附我的身替我打工。”
“等我下班了,你也可以離體歇著。”
不然這麼大一隻鬼想要時時刻刻看著太難了。
沈言鹽越說越覺得太妙了,現在她擁有鎖靈紅繩的軸輪,不用擔心被附身的時候完全失去掌控。
這鶴隱天師能文能武,氣質一流,上綜藝進劇組營業那肯定是不在話下啊。
到時候她躺著數錢就行了。
不過前提是,她能夠帶鶴隱走出這座凶宅,這座凶宅對於鬼魂來說更像是一個無法離開的牢籠。
沈言鹽看鶴隱的眼神像在看一座金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