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北朝皇室容不下她和那個孩子?”南宮元熠捏緊了手指,手背上一條一條的青筋突突的冒了出來,他不敢問是不是南宮幽冥殺了靈靜公主,既然容不下又為何要留下他。
梅宗政讀懂了南宮元熠的意思,嘆息一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靈靜公主自己一心求死……”
梅宗政的思緒漸漸回去到二十六年前。
京都效區的一所豪華別苑裡。
靈靜公主不喜歡身邊有人伺候,南宮幽冥便也依著她,只在別苑安排了兩個嬤嬤和兩個丫鬟。就連別苑外也只留了少許隱衛,就因為不想讓靈靜公主感覺她是被禁錮在別苑裡的。
此時,僅有的四個下人全都被趕了出來,戰戰兢兢地跪在青石板路上。
梅宗政揹著藥箱走到前院就聽到了裡面靈靜公主和冥帝爭吵得厲害。
梅宗政加快了腳步,靈靜公主此時懷有身孕,萬不能動怒。
伺候的嬤嬤見梅太醫趕來,連忙行禮,望梅太醫能進去勸解一番。
梅宗政凝問道:“陛下也在?”
“陛下剛來,靜小主今日突然發了好大一通火,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靜小主那動怒的模樣過,把能砸的都砸壞了,陛下送來的稀奇玩意兒也一件不留。”
梅宗政心裡咯噔一下,有股不好的預感升起,平時靈靜公主再怎麼樣都不會發脾氣,更別提摔東西了。
梅宗政走近,瞟了眼裡面的情景,追問道:“陛下來之前,有誰來過別苑?”
嬤嬤想了想答:“給奴婢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放什麼人進來,只是今日靜小主在午休時,外面來了一幫乞丐,那竹竿敲打得著實難聽,奴婢怕影響小主休息,便叫小翠取了些饅頭分發下去想打發他們離開,奴婢也是想著小主心善,見著他們一定也會替他們準備口吃的。”
梅宗政警告道:“小主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梅宗政是擔心宮裡的那位娘娘會到別苑來弄么蛾子,而陛下又把這位小主看得很重要,是陛下疼在心尖上的人。
嬤嬤和丫鬟跪在地上,小主待人親善,她們自當會以命相護,遂而,異口同聲地道:“奴婢定會謹記。”
“北皇冥帝征戰無數,開疆擴土,哈哈,是英雄是豪傑,可唯獨對我苗疆族人趕淨殺絕,他們養蠱也只是為了自保,我苗疆領土稀薄,資源也不及北朝豐富,我的母王戰戰兢兢地守住她的族人,這也有錯嗎?”
梅宗政還沒走近便聽冥帝怒聲道:“二十年前,苗疆女王野心勃勃,不顧北朝百姓性命,用朕的子民來養蠱毒,當時朕剛登基,內憂外患,朕不得已親手殺了他們,此仇不報,朕怎麼面對朕的子民,近些年苗疆又有捲土重來之勢,朕為了北朝子民也必須得絕了那巫蠱邪術。”
靈靜公主被懟得啞口無言,母王利用北朝子民來養蠱毒,這件事她聽長老們說過,不過具體如何,她並不清楚,因為當年她只是一個小嬰孩,母王確實不應該,可那是她的母王,他殺的是她的族人,在殺他們之前,他可有想過她的感受。
“你是北皇冥帝,是滅我苗疆的仇人,你叫我如何面對我的子民,如何面對我的母王,我還懷了我仇人的孩子,你說這可笑不可笑。”
“母王,你把我也帶走吧,女兒該死。”靈靜公主眼神空洞絕望,她原來一直生活在謊言裡,他把自己安置在這裡就是要將她的族人一舉殲滅。
南宮幽冥心痛如刀絞,他緊緊的抱住靈靜公主:“我們都忘記那些過往,忘記那些不開心的,我只是靜兒的夫君,我們還有孩子……”